卿欽巡視著自己領地，眼前熱熱鬨鬨場景自動替換成一個月後破敗蕭條折價出售樣子。
“現在公司帳麵上隻剩下了七十萬。”孟窈提醒卿欽。
“啊？居然還有七十萬？”
孟窈：……
“這是準備給生產所需原料。”
卿欽歎氣，果然還得一個月。
對話間，李總迎了上來，滿麵春光。
“一切順利，我們很快就能……”看到卿欽黑下來臉，他說不下去了，臉上笑容被生生抑製住。
不能笑，不能得意忘形，沒看到老板麵色凝重嗎？
“卿總，是還有什麼問題嗎？”李總一邊問，一邊把剛剛生產出來玻璃瓶裝汽水遞了過來。
卿欽一看到著咕嚕著氣泡邪惡液體就想起了那一口濃縮液，便隻拎在手裡，絕對不喝：“生產出來之後，經銷商找好了嗎？”
“我們之前和景州最大經銷商源如合作，後來繽紛汽水橫插一腳，我們就隻能一家超市一家超市推銷過去。”李總平時主管生產，這段時間又忙腳不沾地，此時才懊惱地說道。
怪不得老板一點也不高興，合著是高瞻遠矚，早就看到了自己工作缺陷。
他趕緊補救道：“我可以試著聯係一下景麗超市孫經理，他主管供貨方麵，是個渠道。”
景麗超市是景州當地最大連鎖超市，約莫三十來家連鎖，確實是個好渠道，不過對於不複當年輝煌七寶來講，恐怕有點高不可攀了。
卿欽覺得此事毫無希望，但是不忍打擊員工積極性，點點頭：“可以，一箱十二瓶，一瓶定價四元，35%返利。能上多少是多少。”
這個返利比市麵上大飲料廠如冰潤、果純等高了25%，可以說是相當優惠了。
李總心中一喜，這樣一來，他把握也大了許多。
景麗超市總部。
孫經理掛了電話，點了根煙，舒服地長歎一口氣。
他秘書剛好抱著文件進來，見他這副樣子調笑：“孫經理，和源如談好了？”
孫經理笑一聲，伸手比了個三。
“30%？”秘書有些驚訝，“為了推廣繽紛汽水，源如也算是下了本錢。”
“可不是？”孫經理摁滅了煙頭，“繽紛好像新換了個老總，在推廣上可是下了血本。”
電話響起。
秘書接起來，恩了幾聲，回過頭來，表情有些無奈：“老冤家來了。”
孫經理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七寶？”
提起繽紛老冤家，自然是七寶，兩家飲料廠紮根於同一片城市，不知道廝殺過多少回合。
要論以前絕沒有這個場麵，七寶曾經也是他們最重要供貨商之一，飲料快消品銷量榜首。如今卻淪落到要一家超市一家超市求著給點位置地步，跟繽紛脫不了關係。
“是。不過，不是他們家滿嘴跑火車張總，這次是李副總。”
聽到是李副總，孫經理稍稍鬆了口氣，這位主管生產二把手是他老同學，讀書時候性格就老實，可要好對付多了：“讓他進來吧。”
李總有些局促地走進來，手裡拎著一個小盒子，沒說話汗就要落了下來：“孫經理，我這次過來也是舍下麵子想要求求你。”
“沒事，也算是老同學了，說話不必見外。”孫經理屁股沒動一下，招招手笑著說，“坐吧。”
李總哪裡坐得下來？把盒子往桌上一擺，急忙忙就打開來：“你先嘗嘗我們家汽水，這會兒味道絕對對了。”
“給你們進個十來箱權利，我還是有。”孫經理原本想隨便打發了，目光觸及盒子裡麵玻璃瓶，一句話就說不下去了。
很普通玻璃瓶汽水，瓶身上是印章體“七汽”二字，驟然再次見到，仿佛是重回了80年代。
“你們家怎麼換包裝了？現在不都是PET了嗎？”孫經理把熟悉瓶子放在手中滾了一圈，回憶起少年時夏天、偷摸摸省下來幾角錢，以及，和氣泡一起噴湧而出快樂。
李總：“我們換了個新老總，打算走懷舊風，從張總那裡買了老配方複原出來，現在是記憶裡‘七汽’了。”
孫經理從腰間取下個鑰匙串，用掛著開瓶器打開了汽水瓶，白色泡沫衝起，熟悉香氣飄了出來。
“好像是那個意思。”孫經理喝了一口，細小泡沫在嘴巴裡炸開，恰到好處甜味和清爽香氣在口腔裡麵彌散，不知不覺就喉結滾動，連吞了三口。喝完之後細細一回味，又有再飲上兩口衝動。
孫經理喟歎一聲：“就是之前味道。你們怎麼定價？”
“售價四元，35%返利。”李總知道有戲，立刻把最大底牌打了出來。
孫經理點點頭：“可以進500箱，先試著售賣一下。”
“不能再多點？”李總有點著急，他們一天八小時就能生產1000箱，這樣不知道積壓多少庫存。
孫經理一攤手：“沒法子啊，你也要賣，他也要賣，源如下了血本要推繽紛，我們怎麼辦，就這麼點位置。也是看在老同學麵子上給你們多一點。”
有總比沒有好點，李總垂頭喪氣地離開。
卿欽聽了消息倒是有點驚訝，他都做好飲料爛在倉庫裡準備了，不過就五百箱也翻不出什麼水花來，笑眯眯說：“做不錯，等這五百箱打開了市場以後就好了。”
出師不利，卿總估計也很難受，這樣還能笑著安慰彆人，這就是大將風範吧。孟窕又在觀察日記裡寫道。
第二天，貨車就把五百箱汽水拉到了總倉庫，等著上架，麵向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