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怔住了，完全跟不上小姑娘剛剛還說要聯係父母呢，怎麼一會兒就問出來這樣的問題？
但是北野想了想，還是認真地點了頭。
現在的爹爹明明應該聽不懂她的意思，但依然點了頭，這讓本來隻是抱怨了一句的小姑娘忽然怔了怔。下意識問道：“為什麼？”
北野思考了一下怎麼跟小姑娘解釋這個問題，然後認真道：“首先，你說它注定會毀滅，但是一個人的結局本來就是死，不管他生前是好是壞，是強是弱，他最終的結果會變化嗎？不會吧。那如果照著你這種說法來說，既然人生下來的結果就是死，那還有必要活著嗎？有的時候，結果並不一定非要是重點，過程才是重要的呢？”
小團寶愣了愣，想想爹爹的話，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但是........
“我們說的都不是一個意思！”
小姑娘鼓鼓臉頰。
她說的是那些不符合規則的世界，每個世界也都有它的壽命，壽命的最終怎麼能和那些本來就無法存在的世界相提並論呢？爹爹明明是偷換概念！
“我說的注定毀滅不是說它的規則下的結束，而是它因為自身的一些問題，才導致的它的毀滅，這樣的東西，有必要費儘心力，付出很大的代價去挽留那麼一小段的時間嗎？”
“那一個人出生的時候就有很嚴重的疾病，所有人都知道他活不了多久，難道就要直接放棄掉他，甚至是殺了他嗎？”北野直接反問道，又把懷裡的小姑娘問的一噎，小姑娘眨著大眼睛，眼神有些焦躁，又有些煩躁。
“不對不對！我們說的都不是一個東西，我說的不是人！”
小姑娘就像是鬨脾氣一般的吼道。
北野本身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甚至他的脾氣可以說極差的，要是換個人這麼靠在他懷裡還敢吼他的，北野早就發火了，但莫名地對懷裡的小姑娘，他就是好像有著無窮的耐心一般，被吼了也不生氣，依然是心平氣和地問道：“那你說的是什麼東西？”
“我說的.........我說的.........”團寶忍不住想要舔舔自己的毛緩解一下煩躁的情緒，但又沒有毛毛可以舔，直接自顧自地咬住了自己的小胖手，沒有用力，但也沒有太清，用著輕微的疼痛來讓自己清醒一些。想了一會兒，在自己的小胖手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牙印，才又鼓鼓臉頰道：“我的意思是，這根本沒有意義。這是浪費力量，它本身就要因為自己的緣故毀滅掉的，隻不過是因為一些意外提前了一點而已，救這樣的......根本沒有意義。”
“那什麼是意義呢？”北野沒有反駁，輕聲問道。
這種問題對於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太難了，團寶迷茫了一下，才猶豫道：“價值？”
“那價值又是什麼？”北野又輕聲問道。
他耐心的都不像是自己，他其實也不過就是個未成年，也不知道怎麼就想著和一個五歲大的小姑娘討論這個問題。
但對於小團寶來說，這其實才是她最熟悉的和爹爹的相處方式。
在以前，在浮玉山，她和爹爹經常就是這樣玩鬨著忽然有一些問題，爹爹就是這麼耐心的問著她，引導著她思考這些問題，甚至是和她討論著這些問題，完全不會因為她小就無視她的想法。
很多時候她的想法還會讓爹爹也思考起來。
小團寶鼓著臉頰想了很久，才猶豫道：“目標，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