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韓非從身邊走過,雁棠和鐵男才反應過來,他倆望著一片狼藉的臥室,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剛才是不是有個鬼從鏡子裡出來了?”
“我大概懂有福哥的思路了,鬼在鏡子裡很難殺死,所以他以自身為誘餌,把鬼騙出來殺。”
“那怎麼能叫殺呢?那叫救贖。”
“對對對,救贖。”
讓鄰居們吸收掉了錄像帶中的陰氣,韓非見屋裡再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他便準備離開。
“大姐,要不還是你走前麵吧。”韓非一出臥室就發現了李大媽情況不太對,他想要看看這鏡子診所裡關著的,到底是不是李大媽的丈夫。
其實大媽剛才眼神已經開始茫然了,但她一扭頭看見韓非抱著一個女鬼直接砸在了地上,嚇得一機靈,好像又清醒了許多。
“他的聲音會在我耳邊響起,他好像……”大媽扭頭看了一眼韓非:“他好像希望我能離你遠一點?”
韓非眉毛輕輕一挑,他覺得有些無辜,不管是現實裡的琉璃貓,還是呼喚大媽的鬼,這些人好像都誤解了韓非,覺得他是一個很危險的人。
“我們同為玩家,肯定是不會害你的,你現在要仔細判斷,彆被樓內的其他孤魂野鬼欺騙。”
“你們幾個都是好孩子,沒有你們,我根本走不到這裡,我心裡明白的。”李大媽通情達理,她看向三個年輕人的目光中都帶著感激。
從房間裡走出,大媽還邁出幾步就又停了下來,她看著破舊的樓道:“原來那個地方有鏡子嗎?”
韓非三人朝著大媽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本擁擠在診所裡的鏡子,慢慢出現在了過道上,就好像它們自己長了腳,會在無人的時候移動一樣。
“真想把它們全砸了。”韓非能感受到靈壇中傳來的陣陣陰氣,鄰居們隻有在遇到特彆危險的東西時才會這樣,上次在酒店的時候,大家陷入鬼打牆,也沒有哪位鄰居傳遞給韓非這樣的警示信息。
“在彆人的地盤上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當韓非打消砸碎全部鏡子的念頭時,靈壇中散發出的陰氣也減弱了一些:“我像是那種衝動的人嗎?你們還擔心我?”
一個人抱著靈壇說話,語氣中還帶著一絲“寵溺”,這畫麵怎麼看都有些嚇人,但鐵男和雁棠竟然開始慢慢習慣了。
大晚上抱著靈壇去診所好像也可以接受,既然都抱上靈壇了,那跟靈壇說幾句話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
“鏡子在移動,你們仔細看鏡子當中的那些人,他們好像距離鏡麵更近了一些。我覺得我們應該加快速度,否則可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雁棠話音未落,他們頭頂那昏黃的小燈就熄滅了,樓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就好像什麼人在被追殺一樣。
“上樓看看吧。”韓非現在真覺得雁棠是個人才,還沒轉職,僅僅靠天賦都已經能夠幫上自己的忙了。
踩著不斷掉落水泥碎屑的樓梯,韓非來到了居民樓二層,走廊兩邊的房門全是開著的,地上沒有血跡,也沒有任何雜物。
“為什麼會有腳步聲?”
進入靠近樓梯的房間,屋內布置和樓下的房間大同小異,區域隻在於,地上扔了一大堆名片。
韓非隨手撿起一張,名片上的號碼被人用紅筆塗抹掉了,名字那裡也被畫了一個紅叉。
“凡是被標記過的名片,是不是都代表名片主人已經死掉了?”雁棠蹲在韓非旁邊,拿起幾張名片看了起來:“怎麼大多都是搬家公司和修鎖的?”
他扭頭看向房門:“這破門似乎也沒必要修,屋主人是想從這裡搬走嗎?”
線索太少,雁棠也分析不出什麼。
“讓我來試試好了。”韓非在那一堆名片當中,發現了一張很特殊的名片,那張名片嶄新如初,上麵沒有任何塗抹的痕跡。
從物品欄裡取出螢火的手機,韓非試著撥打了名片上的電話。
他本來沒報什麼希望,可沒過多久電話居然打通了,隻不過他感覺對方的聲音不是從手機裡傳出的,而是直接在他腦海裡出現的。
“不要掛電話,求求你,千萬彆掛電話。”手機裡傳出一個女孩的哭聲,她近乎哀求一般的說道。
“你遇到什麼困難了嗎?”韓非抽出往生刀,給雁棠和鐵男一個眼神,讓他們去查看房間。
“我被人欺騙,他們將我關在了一個黑色的房間裡,我快要無法呼吸了……”
“慢慢說,不要著急,你周圍有沒有什麼特彆的東西?如果一片漆黑的話,你就摸摸四周,看能摸到什麼。”韓非很有耐心,想要確定對方的位置。
“周圍什麼都沒有,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光了,這裡隻有我一個人。”女孩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特彆的傷心。
“那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被人帶到那個地方的嗎?”韓非朝雁棠比劃了一個手勢,讓他看一看臥室,順便注意一下走廊。
“我隻知道自己在半夜接到了電話,應該是那個電話的問題,它一直在騷擾我,不斷的詢問我,我快要被逼瘋了!”女孩的聲音變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