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韓非想著老人最後說的那些話:“真的很奇怪,我第一次跟他見麵的時候,他似乎也送給了我一樣東西,正是那東西徹底改變了我。”
“大哥!不要再糾結了!要不我們先躲進紙人堆裡?”小賈順手撈起那個用人頭做脊骨的巨大紙人:“要不我們就拿這個最大的紙人?燒著氣派,長的也標新立異,估計閻王爺看了都會直搖頭。”
“他指的是垃圾堆。”韓非來到門口,將老人修複了半天最後丟掉的紙人撿起,這個紙人通體血紅,隻有一隻眼睛:“總感覺他是特意幫我保留的。”
城市裡無數姓傅的人都想要殺韓非,唯有這個活在陰陽交合處的紮紙匠不太一樣,韓非也不知道自己來知道是因為命運,還是因為提前的安排。
拿出那枚眼睛,韓非將其貼在紙人臉上,兩者觸碰的瞬間,被丟棄的紙人仿佛擁有了生命,它的雙手如同花朵般綻放,一條條裂痕自上向下擴散,一片片紅紙散落,紙人被拚合好的身體慢慢變了形狀。
它不再是一個蜷縮的孩子,而是成為了一個身體嚴重殘缺的女人。
那女人的身上布滿了傷痕,其中有十三道傷口已經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它幾乎被徹底肢解開。
雙手捧著支離破碎的血色紙人,韓非緩緩翻動它的身體,一張紙條掉落,那上麵寫著——第一次遇到你。
“她是誰?”
在韓非腦海裡出現這個問題的時候,魂鈴仿佛催命般響的無比急促,一屋子的紙人目光似乎全部看向了韓非,它們身上的字跡在飛速消散。
“你們?”
那些怎麼都抓不住的字跡,不斷在韓非腦海中沉浮,每一句話都對應著一個紙人的臉。
韓非想不起來它們所有人的名字,但他不願意再次和大家分開,他知道這些人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大腦深處傳來劇痛,韓非咬著牙站立在原地,身體上的痛苦根本沒辦法和失去記憶的痛苦相提並論。
他臉上和手臂冒出一條條血管,牙齦咬出了血,腦海中所有紙人的身影和它們身上對應的話語不斷閃過,一遍遍衝擊著封鎖記憶的黑幕。
在無數次嘗試之後,韓非猛地睜開了雙眼,他死盯著自己掌心的血色紙人,嘴唇不自覺得念出了一個名字。
“徐琴?”
腦海深處的大鎖變得鬆動,韓非雙眼通紅,這個名字對他的刺激遠超他自己的想象。
“原來真有這樣一個名字,忘記她比忘記自己還難受。”
坐在老人之前曾坐過的木椅上,韓非腦海當中封鎖他記憶的黑幕出現了一個明顯缺口,那個缺口就是徐琴這個名字。
在想起徐琴的同時,韓非也終於聽見了腦海深處那隱隱約約的冰冷聲音。
“編號0000玩家請注意!你已達到階段四。”
“誰在說話?我腦子裡還有另外一個人?階段四是什麼?”
韓非對那冰冷陌生的聲音沒有任何印象,他也不知道自己喚醒了誰:“莫非我要經曆一個個不同的階段,才能走到最後?”
“韓非!你清醒一點!”
小尤很是著急,她媽媽的手機不斷震動,仿佛非常恐怖的東西馬上就要過來,連鬼都開始感到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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