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條龍(1 / 2)

() 幾塊下品靈石所蘊含的靈氣對曾經的龍先生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但對現在的龍先生而言,卻是十分珍貴的東西。

絲絲靈氣從靈石中慢慢進入了他的身體,猶如絲絲春雨降臨乾涸的大地,龍先生聚攏神識,和之前在夢中不一樣,小心翼翼的吸收著靈氣,用七階的強大意識盤弄著幾縷微弱的靈氣,隻吸收到了足夠他連接兩片破碎原核的靈力便停止了。

他們現在很窮,要節省。

於是牧彎彎便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擺在龍先生耳邊的靈石一開始碎裂的很快,接著便碎裂的越來越忙,最後還剩下三塊。

靈石碎裂了,是不是說明龍先生其實吸收了不少靈氣,這個方法是有用的?

心裡高興了一些,牧彎彎看著還剩下的三塊下品靈石,心裡暗暗猜測是不是因為龍先生現在的身體已經虛到隻能吸收幾枚下品靈石的程度了,她揉了揉有點酸酸的眼睛,想了想還是沒有把那三枚靈石收起來。

如果真的是因為靈力不足導致龍先生的尾巴再次腐爛的話,她現在說什麼也不能再把靈石拿走了。

牧彎彎緩了一下,檢查了一下龍先生的尾巴,已經沒有再繼續流血了,或許真的是因為靈石的原因。

“龍先生,對不起。”牧彎彎有點哽咽,本想伸手碰碰他的斷角,但卻還是停在了空中,這次都是她的不好,如果她沒有斷了龍先生的靈石,說不定他的尾巴也不會再爛。

她輕輕道著歉,聽在龍先生的耳朵裡,卻十分不是滋味——

他知道她的,隻是想著,多帶些錢,去集市上看看有沒有彆的出路,也是在為他們考慮,為這個家考慮啊。

家......

龍先生的耳朵燙了又燙,在心裡默念了好幾遍這個充滿魔力的字。

如果這個冰冷的暴君府,如果這個曾經隻是他暫時休息的居所,有她的話,或許能稱之為家。

他從來沒有擁有過的,家。

牧彎彎沒想到自己隻是因為愧疚道了個歉,就能讓龍先生腦補到‘家’,她沒有耽誤時間,隻將碎成湮粉的下品靈石灰燼從龍先生枕邊彈開,又將剩下三塊換了個位置,才將那一床沾滿了鱗片和汙血的被子抱了起來。

現在時間還早,今天天氣也還行,得趕緊把龍先生的尾巴處理一下,再被子和床墊都洗了,這樣也能早點乾。

牧彎彎一邊計劃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一邊打滿了一大盆水,因為要洗被子,她把屋子裡最大的盆弄了出來。牧彎彎把被子放進水裡泡好,加了很多皂植,又一路小跑著去了廚房,燒了很多熱水,把之前用過的刀具用熱水消毒,才拿著藥膏,又回到了房間。

牧彎彎把盆放好,又拿了兩塊帕子,把手裹好了,看了眼閉著眼睛的龍先生,輕輕說,“龍先生,我幫你弄一下,可能會有些疼。”

雖然她對天發誓自己這句話完完全全隻是表達了要幫龍先生處理傷口這一個意思,並沒有什麼彆的想法,但聽在龍先生的耳朵裡,卻就是她要對他做些什麼了的信號。

他覺得心裡有些緊張,指尖也有點顫,再他閉著眼睛等待了漫長的幾十秒後,牧彎彎終於動手了。

她的體溫透過薄薄的帕子,直直的傳到他的尾巴上,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小心的避開了他的傷口,柔.軟的手掌半用力的拖著他長長的尾巴,放到了有些冰冷的玉床上。

半龍狀態下的尾巴除了個彆地方和逆鱗外,並不是特彆敏感的,龍先生感覺還好,並不疼——

她是想要清理被他弄臟的床墊麼?龍先生想,覺得自己稍微冷靜下來了一些。

但很快,他就冷靜不下來了。

因為、

牧彎彎竟然將裹在手上的帕子扔在了一邊,挽起衣袖抱住了他的腰!

從她帶著溫熱的皮膚接觸到他胸腹的那一刹,龍先生就感覺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從那塊兒皮膚一路攻城略地,直接衝了上來,在他的腦海裡炸開了劈裡啪啦的電流。

一下子把他弄懵了。

她怎麼可以樓他的腰。

除了打架,從來都沒有人膽敢碰他的腰。

如果臉上沒有黑紅色的詛咒紋路的話,估計牧彎彎一眼便能分辨出,龍先生那一張臉,已經紅透了。但即便有這個紋路,牧彎彎還是在把龍先生徹底弄離了那片臟汙的被子後看清了他變成了粉色的耳朵和脖子。

牧彎彎:“?”

是很熱嗎?

她沒想那麼多,伸手貼在了龍先生的額頭上,一下子傳來了和他身上完全不同的溫度,有點燙。

也是了,因為沒有靈氣,龍先生尾巴又爛了,一般受傷的人都是會發燒的,這麼一想,牧彎彎眼睛又有點紅。

“都是我不好,讓你發燒了。”她低低的說,聲音裡寫滿了沮喪,緩緩舒出一口氣,將那個床墊扔在了地上。

龍先生還沒從她居然樓他腰這個事實緩過神來,就感覺到她的手掌順著他因為滿是腐水和臟汙而變得有些滑溜溜的鱗片,一路往下,直達他腐爛的傷口處。

心裡那絲惱怒的害羞慢慢變成了讓龍不知所措的悸動。她的行動,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

她從未嫌棄他,她是真的不曾嫌棄他。

刀子劃過腐爛的鱗片和皮肉,無論牧彎彎的動作有多溫柔,有多仔細,但痛楚也是絲毫不減的,隻是這些疼痛,在龍先生看來,還沒有他幼時為了餿掉的餅和魔犬打架,被咬的那一口疼呢。

他也從沒這樣細致的處理過傷口,龍族強大自愈能力讓他一邊痛恨自己的出生,一邊又忍不住得意於他的天賦,如此這般被人當做珍寶一般對待,於他來說,才是龍生最新奇的體驗。

他甚至希望,這樣的疼痛,可以持續更長的時間。

牧彎彎仔細的把龍先生的尾巴清理乾淨,又拿了一塊乾淨的帕子把傷口附近鱗片上的臟汙都擦乾淨了,幫他上了藥,看著他那半截幾乎快要能看見骨頭的爛尾巴,又覺得有點心疼。

龍先生到底為什麼要和那些首領打架,她都一無所知。

牧彎彎搖搖腦袋,不再去想了,且不說她是一階修士沒能力去管那些站在大陸頂端的大人物的紛爭,就說她現在的身份吧,一個衝喜的夫人,在牧家是棄子,在一些彆有用心的人比如敖欽眼裡,大概就是一個工具,也就在暫時病弱的龍先生這裡,還有點價值吧,大概也沒什麼資格去管龍先生以前的事情。

這麼想居然還有點傷心,牧彎彎暗暗覺得自己真的是戲太多,沒再胡思亂想,把臟亂的房間收拾了一下,把自己的那床被子蓋了一半在龍先生身上,抱著臟床墊出了門。

房間安靜了下來,龍先生也慢慢從難以言喻的感情中走了出來,神識能清晰的感受到枕邊的靈石,常年陰暗的心情終於稍微陽光了一些,他聽著牧彎彎在院子裡洗衣服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意識漸漸沉浸——

在牧彎彎沒有出現在他生命中的時候,他大概需要三年才能完完全全的‘醒來’,可現在,他覺得,自己大概最多一年,就能破解詛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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