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說話音量雖然不大,但大家都站在一起,距離又不遠。
剛剛發生了這些事,唐父唐母一直是人群的焦點,此刻除了幾個和韓父韓母客套的人之外,剩餘大多數人都在默默圍觀這,對於唐父唐母這裡的情況,自然十分關注。
唐父唐母聽了韓夫人的話,哪裡還不明白她的意思。
又是孩子說話直,又是心眼也不壞,認準了一個人,除非對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否則絕對不會變心……
這是在暗搓搓地擠兌他們,暗示大家退婚這件事,是唐家的不對呢。
唐父唐母本就憋著一肚子氣,那韓世晟說話這麼沒有分寸,韓夫人不僅沒有絲毫歉意,反而還變本加厲。
原本他們打算忍下來,是為了唐以鳶,但經過韓夫人這番話,唐以鳶名聲都沒了,還忍什麼。
這回連唐母都氣得變了表情,見四周人都盯著她們兩,唐母直接看向那個傳話的人:“怎麼,這是想請我們走?”
對方道:“韓夫人臨時有些事,退婚的事改日再議,今天還是以韓夫人的生日宴為主,就不耽誤二位的時間了,改日韓家人一定上門賠罪,希望二位多多擔待,我立刻派車送二位回去。”
說完,不給唐父唐母反應的時間,那人就連拉帶拽,推著唐父唐母朝外頭走去。
唐父唐母雖然不是老人,但也一把年紀,麵對這人高馬大的年輕人,猝不及防之下,還真被連推帶拽地一路驅趕。
四周的人見狀,都麵露驚異之色。
今天這場生日宴,意外接踵而至,大家雖然喜歡圍觀看熱鬨,但也從來沒想過,韓家竟然如此強勢。
這唐父唐母,半個小時前,還在裡頭與韓夫人談笑風生,半個小時之後,竟然就這樣被驅趕走了,狼狽的模樣,竟然比剛剛被趕走的娛記還要更加慘淡一些。
今天來參加生日宴的人,明麵上是給韓母祝壽,實則都是巴望著韓母那邊賀家的關係。
大家都有求於韓家,因此此刻眼看著唐父唐母被驅趕,即便是有些於心不忍,顧慮到韓母背後的賀家,也都忍住了。
僅剩下之前誇讚過唐以鳶的幾名家長,在唐父唐母快被推倒的時候,趕緊伸出手攙扶了幾下。
人群中心發生了推搡,引得人們紛紛後退。
唐以鳶推著賀洲的輪椅,站在人群後方。
她的視線一直彆人阻擋著,看不清發生什麼事,更彆說坐在輪椅上的賀洲了。
原本還想離得近一些,就算看不到,好歹聽點消息知道怎麼回事也行,哪裡想到前方的人突然後退,倉促之下差點沒撞到賀洲。
唐以鳶趕緊把賀洲往後挪了挪,確定無礙後,才放下心來。
賀洲瞧著唐以鳶臉上的神色,道:“要不你去看看怎麼回事吧,我一個人在這沒問題的。”
他口上雖這樣說著,但那小龍漂浮在自己身旁,眼巴巴地瞅著自己。
唐以鳶看了小龍一眼,又看了賀洲一眼,緩緩地搖了搖頭。
“其實我對這些事沒什麼興趣,隻是我爸媽進去後就看不到他們了……”她道,“今天是韓夫人的壽宴,又是在這樣的場合,正常來說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才對,等大家都散了我再帶你出去吧。”
賀洲點了點頭,繼續沉默著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小龍又開始在唐以鳶的身旁飄來飄去。
唐以鳶眼觀鼻鼻觀心,努力假裝自己看不到那條過於活躍的小龍。
二人雖然沉默著,但因為小龍的緣故,又隱隱有一絲交流,等候的時間倒也不是太難熬。
就在這個時候,從人群中走出來的石小琴父親,一抬頭恰好看到了唐以鳶。
“唐以鳶?”
兩人剛剛在酒店內還見過麵,唐以鳶當即認出了他,剛打算點頭問好,石小琴的父親就走過來,一把將唐以鳶拉了過去:“你怎麼還在這裡傻站著,你爸媽都被人趕出去了。”
“什麼?!”唐以鳶大驚,連忙追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他們不是剛剛才到這裡的嗎……”
“來了一群記者,追著韓世晟問你們的婚事,韓世晟當場宣布退婚,有人認為這一切是你們唐家策劃的,想要詆毀韓家……哎呀我也是瞎猜的,反正很麻煩,你趕緊過去看看吧。”石小琴父親說著,拉著唐以鳶就往人群裡帶。
唐以鳶看了賀洲一眼,確認他在這沒什麼大礙,也來不及說句什麼,立即就跟著石小琴父親擠進去了。
賀洲看著他們焦急的模樣,原本也想跟上去,可是他推著輪椅還沒走出兩步,前方就被人給擋住了。
這一片區域本就不大,所有人都堆在這兒,賀洲一個輪椅的體積,至少得有人給他讓出夠兩三個人行走的空間,他才能進得去。
他雖容貌不凡,但年紀輕輕,看著麵生,有部分人出於素養給他騰出了點空間,但不可能所有人都讓著他。
賀洲努力了幾次,都沒成功進去,而且因為坐著,視線更是受到阻礙。
眼看唐以鳶就這麼消失在眼前,賀洲麵色沉了沉,最後用手指輕輕敲擊了輪椅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