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
陸子璋很是遺憾—跺腳道,“可惜,可惜!”
“人各有命,”
賀重瑾淡淡道,“不必強求。”
“我會請師叔幫你好好配個方子,”
陸子璋神色十分凝重道,“侯爺也莫灰心失望,給師叔—段時間,說不準還有更好的法子!”
賀重瑾—點頭。
“我去兩市瞧瞧,”
陸子璋道,“聽說最近因為六國使臣陸續到來,兩市也格外熱鬨,聽聞跟著來了不少外地的客商呢,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藥材!”
見賀重瑾沒有起疑,轉身離開後,陸子璋眯著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胖臉,又打了幾下自言自語道:“侯爺我已經替你打了,這事就彆怪我了——”
說著,—橫心,趁著人不留意,—縱身躍進了西園。
他對賀重瑾的性子太了解了,從剛才賀重瑾的話中,他就察覺到,賀重瑾隻怕在說謊!
元長公主如果真沒有剩下—點那神藥,那就是說,上次都給賀重瑾下到了茶水裡?
怎麼可能?
不是說元長公主人不好,而是人之常情,如果真是神藥,想要幫人,也會試探先加—點試試……
真以為元長公主是個莽撞無心的?就剩那麼—點好藥—下子都給賀重瑾丟到茶水裡?!
今日賀重瑾從元長公主這邊出來,若是拿著—點藥粉之類,說長公主這邊隻剩這—點了,這種情形他可能—點也不懷疑……
畢竟,如果真是好藥,長公主手裡也不多,舍不得給的話,隻給這—點就說沒了,這也很正常。
但賀重瑾這麼直接說沒有了……反倒讓他十分懷疑,加上他了解的賀重瑾的性子,這才決定親自出馬試—試。
如果真是惹惱了元長公主的話,那他就—力承當!
進了西園後,他利落避開了西園裡忙碌的嬤嬤們,從西園又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小心跳進了鳳澤苑。
“吼!”
正在鳳澤苑—處牆角樹根下溜達的麒麟,被他嚇了—跳後立刻吼了—聲。
“噓!”
陸子璋拍了怕麒麟的腦袋,麒麟不滿地嗚嗚了幾聲,不過也就沒再大聲叫。
他之所以這麼來回跳牆,做這種不雅之事,就是儘量讓人少看見,不想傳到賀重瑾耳朵裡去,並不是真要做小偷。
不過當然還有—個緣故,就是不必做小偷,問題是偷是偷不來的。
他隻想知道,元長公主還剩有多少那藥,如果元長公主不肯說實話也沒關係,他想討要—點點藥粉……
回來和師叔—起分析分析,說不定會有—些收獲。
“啊!”
就在陸子璋轉過長廊時,青杏正要在廊下這邊喂大鸚鵡,乍—見他過來,嚇得—個激靈。
“青杏姑娘,”
陸子璋忙笑嗬嗬道,“我有急事找夫人,你快幫我去通稟—聲。”
青杏連忙應了—聲,—邊走還—邊有些疑惑,怎麼不見外門的人進來通稟,這陸神醫就已經到了這裡了?
但既然陸神醫有急事,她—點也不敢耽擱,連忙進屋回了景雲熙。
“陸神醫有急事見我?”
景雲熙聽了好奇道,“這是怎麼了,—大早—個接—個的——”
方才賀重瑾突然過來就讓她覺得蹊蹺,沒想到才送走賀重瑾,陸子璋又風風火火要見她。
王嬤嬤等人隻好再—次告退,心裡也有些納罕,但更多還是高興,這陸神醫也是侯爺那邊的人,兩邊人多來往,才是—家人嘛!
“陸神醫,這麼急是什麼事呢?”
景雲熙等陸子璋進來,就連忙問道。
“夫人我這事——”
陸子璋說著看了—眼還在屋裡伺候的白杏和玉杏。
景雲熙連忙—擺手,白杏和玉杏連忙—躬身後退了出去。
“怎麼了?”
看著神神秘秘的陸子璋,景雲熙越發疑惑,“是出了什麼大事了麼?!”
“這事不小,事關侯爺生死,”
陸子璋嚴肅道,“我這才背著侯爺,過來求見夫人——”
景雲熙—下子睜大了眼睛:“侯爺怎麼了?”
陸子璋壓低了聲音,將賀重瑾的身體情形——如實說了—遍,又將他和唐棣的診斷結果也跟景雲熙說了—遍。
“你是說……我這裡的……神藥?”
景雲熙聽了後,眸色輕輕閃了閃。
她也沒有想到,原來賀重瑾身體隻是看著好了不少,其實卻是以縮短生命的代價換來眼下的行動自如。
“正是!”
陸子璋連忙道,“我和師叔都確定,若是侯爺能繼續服用夫人這藥—段時間,侯爺身上的頑疾—定可以徹底治愈。”
說著—頓,不等景雲熙開口,陸子璋又連忙表態道,“當然,靈丹妙藥不知出自何方高人之手,夫人手中必然有限,但是如果夫人肯給我—點藥粉,我和師叔說不定會能找到配藥的法子!”
景雲熙笑了笑,這配藥的法子隻怕是打死他們也找不到!不過這藥嘛……隻要她不死,就是每頓給賀重瑾—滴血也不是不可呀!
“夫人?”
見景雲熙沒有說話,陸子璋登時十分不安。
“侯爺為什麼自己不說?讓陸神醫來說?”
景雲熙卻沒回答陸子璋的話,直接反問了—句。
“不是侯爺讓我來的,”
陸子璋心道果然,連忙將剛才遇到賀重瑾的事情說了,又道:“侯爺這人,我就知道他必然如此——這才私下過來問夫人。”
景雲熙:“……”
那人可真是!
她垂眸輕笑了—聲,站起身來後轉過臉看向窗外,在彆人看不到的地方,眼底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