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非參與京台春晚後,便有種玩光榮《三國誌》的趕腳。
《三國誌》最大的樂趣之一,就是挖掘那些未出世的文臣武將,尤其是自己心怡的,像趙雲啊,周瑜啊,薑維啊。
每次都有一種滿足感。
現在也一樣,不到一個月時間,他已經網羅了楊立萍、騰大爺、德德瑪、陶金、阿毛和田振六位大腕兒。
楊立萍跳《雀之靈》,騰大爺唱《蒙古人》,德德瑪老師唱《美麗的草原我的家》,陶金跳霹靂舞,田振唱《最後的時刻》,阿毛唱《綠葉對根的情意》。
田振84年出道,發了兩張專輯,然後跟著東北一個歌舞團到處走穴。真正有名堂的,是今年六月份唱的一首歌《最後的時刻》。
“當我們分手的時候,再沒人提天長地久,那古老神話,像夕陽隱居在世界的儘頭……”
可能很多人沒聽過,她早期的代表作,在歌壇算是有點地位了。
這幾人都容易,邀請阿毛最麻煩,因為沒有歌。
她發行過三張專輯,拿過第二屆青歌賽通俗組的第三名,金獎是蘇紅,銀獎是韋唯。
許非翻遍了她的專輯,都沒找到一首合適上春晚的歌,要麼俗,要麼小家子氣。阿毛的嗓子跟劉煥一樣,為唱大歌而生,這會定位還沒明確呢。
最後通過台裡的關係,聯係到了穀健芬老師,得知她剛寫出來一首《綠葉對根的情意》。
“不要問我到哪裡去,我的心依著你,不要問我到哪裡去,我的情牽著你……”
這個應該都聽過。
許非和劉迪直接領著阿毛去拜訪,當麵來了幾嗓子,穀健芬立時驚豔,這種大氣沉穩,感情濃厚,再適合不過了,當即決定交給她來唱。
穀健芬可是一代大神啊,彆的不說,就說四大名著的音樂。
許鏡清之西遊,王立平之紅樓,穀健芬之三國,趙季平的水滸,那都是傳世經典。
總之,歌舞類的節目找了六個,再多許非也不找了,一是想不起來,二是給彆人留點活路。
於是他把黑手摸向了語言類。
…………
“馬鞍山到了啊!要下車趕緊的!”
咯吱!
一輛破破爛爛的客車從破破爛爛的土路上駛過來,門一開,許非拎著行李,捂著屁股下了車。
這一路忒難走了,先從市區到門頭溝,再從門頭溝到馬鞍山,差點雞飛蛋打。
馬鞍山就跟什麼白雲山、鳳凰山一樣,也是全國連鎖,門頭溝這座不太著名就是了。
許非仰頭望望,歎了口氣,爬吧。
還好天氣入秋,涼爽宜人,微黃和微紅的葉子夾在滿山綠之間,一條道彎彎曲曲,直通上麵的戒台寺。
這寺廟始建於唐代,1949年以後開辟為公園。又因修葺天壇齋宮需要木料,便將裡麵的千佛閣拆了,寺內佛像也大部分被毀。
80年代之後,經過大修再次開放。
許非爬了不多時,抬眼便見一座建築群,整體坐西朝東,中軸線直指70公裡外的京城。貌似沒什麼遊人,但裡麵吵吵嚷嚷,極為熱鬨。
他邁進大門,剛走幾步,就被一人攔住。
“不好意思,同誌,我們正在拍戲,您是參觀麼?”
“我找趙麗容老師。”
他取出萬能的工作證,那人瞧了瞧,熱情道:“他們在那邊,我帶您過去。”
倆人走了片刻,到了一處空曠地帶,本是千佛殿遺址,如今搭建了一座寒酸中透著點富貴的邊陲小國宮殿。
寶座上坐著國王、王後,王後正是趙老師。
下麵兩批人馬,一側有三個人,一位肥頭大耳,虯髯包麵;一位鼻子碩大,麵骨驚奇;一位獐頭鼠目,三綹細須。
此為車遲國三妖:虎力大仙、羊力大仙、鹿力大仙!
另一側,則是一個白麵長耳的和尚,左手一隻猴兒,右手一隻豬,還有個隻會喊“大師兄,師傅被妖怪抓走了”的挑夫。
“陛下,裡麵乃是一顆仙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