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85年,羊城舉辦了一屆“紅棉杯”新歌新風新人大獎賽,推出了“十大歌星”、“十大金曲”。
這種效仿香港的做法,在內地還屬首次。
而步入九十年代,各種比賽更屢見不鮮,有的還是外國讚助商,比如這個kent歌曲大獎賽。
“獲得本屆羊城kent歌曲大獎賽亞軍的是……”
室外,花裡胡哨的舞台上,主持人正宣布結果:“來自瀟湘的甘平!”
“嘩嘩嘩!”
掌聲中,一個長發姑娘上台,接過粗糙的獎杯和鮮花。跟著又公布冠軍,前三名站在台上拍照。
甘平,湘省花鼓戲劇院的演員,喜歡唱歌。
這年頭的比賽,相當於原始的選秀節目,有機會被唱片公司相中。但這次顯然不行,沒一家公司過來,倒是有幾個不懷好意的家夥。
姑娘有些失落,收拾收拾準備回住處,忽聽一聲招呼:“你好!”
隻見一個高高帥帥的男人站在跟前,手裡捏著張名片,“打擾了,能認識一下麼?”
“許非?”
甘平接過一瞧,思索片刻,“《渴望》的編劇許非?”
“是我。”
“您,您找我有事麼?”
“我們去那邊坐坐?”
她抬眼,見不遠處有間咖啡廳,遂點點頭。
咖啡店不大,西式裝修,放著輕音樂。許非找了個靠窗位置,服務生過來,“你好,請問點些什麼?”
“呃……”
甘平看著餐牌略微緊張,她從來沒進過這種地方。
“喜歡吃甜的麼?”許老師問。
“還,還可以。”
“那來兩杯黑咖啡,一個巧克力蛋糕,一份小曲奇。”
“好的,請您稍等。”
許老師點完餐,這才仔細打量對方。
長發圓臉,五官秀氣,談不上多漂亮,但給人的感覺很舒服,有一種鄰家小妹的味道……難怪能唱“大哥大哥你好嗎?”
他心裡有了數,笑道:“你膽子還挺大,不怕我是騙子?”
“我在報紙上看過你,剛才沒,沒認出來。”
“嗬,我來參加金鷹獎的,正好逛到這兒。”
“《渴望》麼?”
“嗯,你們那裡也看?”
“我媽我姥姥我奶奶都看瘋了,我也喜歡。”
甘平的聲音毫不嬌嫩,稍顯低沉,跟外表倒是不符。
不多時餐點上來,一小塊巧克力蛋糕,五塊曲奇,兩小杯咖啡,可憐的一筆。
“巧克力比較甜,黑咖啡能中和一下,你要嫌苦就加點糖。”
“哦……”
甘平還不好意思吃蛋糕,小小抿了口咖啡,苦的直咧嘴。
“是這樣,我雖然做電視劇出身,但對音樂也感興趣。目前準備成立一家唱片公司,覺得你很有潛力,想問你有沒有意向簽約?”
妹子先是驚喜,隨後猶豫,問:“如果簽約的話,我是不是就得辭職了?”
“可以溝通,比如每年給貴單位一筆培養費,我們負責你的商業運作,看你個人意願……”
許老師開始忽悠,“羊城雖是大本營,但競爭也激烈。京城樂壇已有後來居上之勢,各方麵都不差。
我們是新公司,勢必要力推幾名歌手,你外形唱功都不錯,我會給你量身打造一個形象定位。”
甘平頗為心動,又不好下決定。
“你不用馬上答複,我們留個聯係方式。等一切齊全了,我再聯係你可以麼?”
“哦,好啊。”
這麼一說,妹子反倒更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