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九十年代不算大火,卻也有名有號。而且形象較好,調教調教還能拍戲,影視歌三開花。
…………
深城。
1991年的深城依舊很破,一邊高樓大廈,一邊殘破貧屋,對比鮮明。
數年前,許老師來買過衣服,此番最大的感受,一是要邊防證了,二是工廠和女工非常多。
80年代,離土不離鄉,就地進工廠。
90年代,離土又離鄉,進城進工廠。
這兩撥為早期的民工潮。
“而每過一天每一天這醉者,便愛你多些再多些至滿瀉……”
一家酒吧裡,陳銘聲嘶力竭的唱著《每天愛你多一些》。一首男人歌被她淳厚的嗓音演繹,瑕疵明顯,卻也有幾分味道。
“嘩嘩嘩!”
一曲終了,寥寥掌聲。
今天的演出結束,陳銘回後台卸妝,在心裡總結著表演得失。
她以前在洛陽第一拖拉機廠,去年辭職南下闖蕩,僅呆了三個月。
因為深城是粵語歌的天下,她不會唱,也沒接受過專業訓練,不敢回家,便躲在同學家苦練。
如今再度過來,一場已能拿90塊錢,還有了少許聽眾。
“銘姐!”
一個服務生忽然跑進來,拍下一張名片,“有位客人想跟你聊聊。”
“我不陪酒的!”
陳銘瞬間警惕,跟著不滿道:“你怎麼也乾起這活了?”
“那人大老板啊,小費就給一百,你看看再說啦!”
她搭眼一瞧,“許非……《渴望》?”
拍電視劇的找我做什麼?
陳銘納悶,隨即一激靈,難道找我唱主題曲?
她蹭的站起來,快步跑到卡座區,一個男人在昏暗的燈光中站起身。
“陳小姐!”
“許,許先生您好。”
影視和樂壇兩個領域,但對她而言已是大人物,小心翼翼問:“許先生找我什麼事?”
“……”
許非照例打量,個子不高,相貌平平,有點憨。但就是這麼個姑娘,在九十年代號稱“北辣英,南陳銘”。
“長話短說,我準備搞個唱片公司。”
他直接上乾貨,“你嗓音淳厚,細膩又磁性,隻是欠缺係統訓練。我會找專業老師幫你提高,並作為首批主推歌手,對你的定位是‘都市療傷情歌’路線……
不用現在答複,到時我會聯係你,你有充足的時間考慮。”
巴拉巴拉說完,留下聯係方式閃人。
待他走後,陳銘才回過神,彆的全然忽略,滿腦子都是唱片公司。
“有人要簽我了!有人要簽我了!”
“我剛才沒聽錯吧?”
“沒錯沒錯,你要出專輯了!”
那服務生也為之高興,“銘姐加油啊,將來發達了可彆忘了我們!”
…………
八十年代,當京城尚在為音樂該不該娛樂化而爭論時,羊城的流行樂壇已經達到了第一個高峰。
那會京城有崔健的搖滾,西北風,但總體水準沒有跟上。到了九十年代才迅速發展,並形成南北對抗的局麵。
也是內地樂壇的黃金時期,一度壓過了港台風。
許非不記得這幫人的出處,瞎貓碰死耗子找了倆,已經很有收獲。
跟著又拜訪了幾位音樂製作人,李海鷹、陳小奇等等,無一例外被婉拒。人家喝著珠江水長大,在本地極具聲望,乾嘛跟你去北邊?
許老師也無所謂,買唄。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