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彆動!”
“男男女女乾什麼呢?”
“掃黃!”
……
酒店。
一頓起碼值三千塊的豪華酒宴上,幾個人談笑風生。
“沒想到許老板是家鄉人,年輕有為啊!”
“以前鞍城出去的人才多,現在可少嘍,許老板能在京城紮根,也是給鄉親們爭光。”
“最難的是還想著這邊,鞍城不像以前了,出去的不願回來。”
“來,我敬你一杯。”
“不敢當不敢當,該我敬幾位。”
許老師倒了酒,舉杯一碰。
…………………
“沒事沒事,我後天就回去了。”
“解決了,真不用過來。”
“啥?你,你倆過來?你整死我得了……”
又是一大早,許老師掛斷電話,吐出一口氣。
他回來半個月了,自己都沒想到能待這麼久。事情說簡單簡單,說複雜複雜,找對人就行了。
聽說那小子叫楊玉,心裡還一驚。
特娘的這是鞍城出身的傳銷大佬啊,巔峰時橫跨13省,麾下15萬人馬……如今出門就挨削。
許非進到客廳,一臉嚴肅道:“張桂琴同誌,請坐好,我們開個家庭會議。”
他往旁邊一伸手,“特請德高望重的單大爺見證。”
“嗬嗬嗬嗬……”
單田芳笑。
“開始了啊!”
他還煞有介事的翻出一篇稿,念道:“我的母親張桂琴,年五十歲……”
“我死了咋的?”老媽生氣。
“老實聽著!”許孝文喝道。
“曾幾何時,她是個溫柔善良,大方得體,鄰裡稱讚的好女人。但自從家庭收入增多以來,尤其最近一年,她,飄了!
毛爺爺教導我們,要警惕糖衣炮彈。
她卻已腐蝕在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下,變得喜好奢華,成天不著家,到處玩,還不帶我爸!
此次更犯了嚴重錯誤,但經過我兩天兩夜的教導,還算認識深刻,明白傳銷不是個好東西。
鑒於此次經曆,經兩票對一票的公正決出,即日起收回家庭財政管理權……”
“行了,少扯犢子!”
張桂琴不耐煩,道:“我知道我錯了,以後你爸管錢行了吧?”
許老師最喜歡父母這點,肯承認錯誤的爸媽太少見了,尤其老一輩爹娘。
單田芳笑嗬嗬的打圓場,道:“桂琴啊,小非說得對,那東西我一聽就不是正路,早脫身最好……不過你也得理解你母親,老兩口生活富足,精神空虛,總得找點事乾。”
“誒,這話對!”
老媽忽然來精神了,道:“你但凡給我抱個孩子回來,我也不至於閒成這樣?”
“哈?”
“是啊,你毛歲都三十了,到底怎麼考慮的。”
“不是,你扯這乾什麼?”
“扯怎麼了?!”
老媽氣勢全開,拍桌子道:“你當我們都傻啊?我現在都不求你結婚了,可你總得要孩子吧?”
“……”
許非一見有群起而攻之的跡象,道:“我們會研究研究,你們就彆問了行吧。”
他拽過另一個本子,道:“既然覺著無聊,那就幫我個忙。按現在的形勢,將來下崗職工越來越多,東北肯定是重災區。
我打算在沈城開勞務公司,已經知會小陽了,你們就幫我跑一跑。”
“你能接收多少?”
“不一定,反正服裝生意要大發展,商場也需要人,長期招工。”
據官方統計,官方統計啊。
1993年下崗職工累計300萬,1994年累計360萬,1995年累計564萬……1998年累計1714萬人,2001年累計2811萬人。
刹時間,父母有一種兒子在乾大事業的感覺。
單田芳則道:“小非,《白眉大俠》賣的不錯,我最近在考慮去京城開公司,你覺得怎麼樣?”
“開什麼公司?”
“自然是影視公司。”
“呃,大爺您不適合乾這行。您最好開家評書文化公司,根基還在評書這塊。想拍戲就找我,投點錢,完了給您分紅。”
“嘿嘿,這小子,還小瞧我。”
單田芳想了想,道:“不過你是行家,我聽你的,今年就準備動作。”
“行啊,到時候給我信兒。”
…………
許老師4月初回家,18號走的。
正趕上甲a開賽,索性去沈城看了場比賽。
首輪六場:四川全興-遼寧遠東,沈陽六藥-上海申花,山東泰山-廣州隆達,廣東宏遠-北京國安,大連萬達-吉林三星,八一-江蘇邁特。
在沈城體育場,2:3輸了。
全場陌生,他就認識倆申花的,一個申思,一個徐艮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