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非乾脆把人物設置成了不同立場,同時具有代表這種立場的觀點:
殘劍,雖是趙國人,但從小浪跡江湖,周遊列國,沒有家國概念。
他刺殺秦王,隻是想幫飛雪,後來不殺秦王,是自己產生了一種理念,覺得對方可以帶來大一統,結束亂世。
把他趙國人這個身份淡化,邏輯上就比較通了。
那飛雪為什麼一心刺秦?因為她是趙國大將軍的女兒,有家國概念。
無名也抹去了趙國身份,亂世孤兒,不知父母是誰,不知家屬哪國,被一秦國人撫養。此人被強征入伍,死了。
無名刺秦,報的是私仇。
而秦王呢,毫不掩飾自己就是要創立一個前所未有的王朝,且還要擴張,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
長空打醬油……
簡單講,如果秦始皇高呼“和平”,畫風肯定不對。
但秦始皇高呼“寡人就是要大一統”,畫風就對了。
從籌備的時候,許非就吩咐做兩個版本,一個國內版,一個海外特供版。國內版喊的是後麵那句話。
秦王下令緝拿殘劍、飛雪、長空三大高手。
乾掉長空,可上前二十步與王對飲;乾掉殘劍飛雪任何一人,可再上前十步。
“三年無話?為何?”
“皆因飛雪曾與長空有染,使殘劍耿耿於懷。”
無名講第一個故事。
大紅,大紅,滿銀幕的紅。
是無名騙局裡的顏色,是趙國字的顏色,是嫉妒與衝動的顏色。
“在寡人看來,這二人光明磊落,氣度不凡,絕非小人之輩!所以挑撥離間是假,反目成仇是假,你講的故事更是假!”
秦王講第二個故事。
色彩又變成了藍。
是秦王猜測裡的顏色,是他眼中殘劍飛雪的風骨,是高潔與理想。
“大王見識過人,可未免也把一個人想簡單了。”
“何人?”
“殘劍。”
色彩變成了白。
這是真實的顏色,唯一與秦國的黑,平起平坐。
中間又穿插著殘劍的講述,是綠色,是他向往著的與飛雪的生活。
故事並不複雜。
《英雄》玩的就是形式和視覺,當秦軍攻趙,黑壓壓一片烏雲飄過來。
“風!”
“風!”
“風!”
咻咻咻,成千上萬隻箭形成了漫天箭雨,帶著特效鏡頭,猶如《珍珠港》炸彈般的主觀視角,飛向城池,穿透屋頂。
噗噗噗!
慘叫聲聲。
“秦國的箭再強,可以破我們的城,滅我們的國,但亡不了趙國的字!”
文館內,一群趙國士人頂著箭雨習字。
而秦王道:“一個字竟有十九種寫法,又互不相認,極為不便。等寡人滅了六國之後,再滅其他諸國,必將這些雜七雜八的文字通通廢掉,隻留一種豈不痛快?”
“大王不是隻滅六國麼?”
“六國算什麼?!”
銀幕上,秦王霸氣外露,無名麵露不安與震驚,跟著又聽:
“寡人要率大秦的鐵騎,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諸夏一統,四方來朝!”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