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維半張著嘴,說了個“我”字,沒有繼續。
陸盼盼看著他,倒是好奇他會怎麼做。
會不會真的強硬地拒絕顧祁加入球隊?
羅維目光落在陸盼盼身上,不是那麼友好,但也不複之前的抗拒。
半晌,他說了句“對不起”。
陸盼盼:“???”
肖澤凱也走過來了。
他站在陸盼盼麵前,卻不看她,硬邦邦地說了句“對不起”。
陸盼盼:“……”
她脫了腰間的衣服,還給羅維。
羅維拿著衣服,雙手背在身後,梗著脖子看著窗外。
其他球員也走了過來,不過卻是站在羅維和肖澤凱身後。
陸盼盼目光掃過他們,開口道:“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慶陽球隊,所以也不喜歡曾經在慶陽任職的我。但職場不是球場,我既然來了允和,就代表我現在隻是允和的經理,代表我的工作目標隻有一個,和吳教練一起讓允和球隊變得更強。”
她看著羅維:“3號主攻手羅維兼隊長,6號二傳手單旭陽,1號副攻肖澤凱,2號副攻沈周初,8號自由人霍豆,11號接應二傳方俞樂。”
她準確地把號碼位置與人名對起來,隨即看向後排。
“4號主攻手安扉順,5號二傳手孟程,10號接應二傳丁扶成,還有今天請假的9號副攻高承治,。”
“曾經我是你們的對手,今天我是你們的隊友。”
陸盼盼朝羅維伸出手:“合作愉快。”
羅維半晌才伸出手,潦草地握了一下了事。
陸盼盼也不在乎,她轉身對吳祿說:“接下來訓練?”
吳祿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地,聽到陸盼盼叫他了才忙不迭吹哨子。
“每列三至五人排開,先做高抬腿反應!”
大清早就打了一場比賽,吳祿打算讓他們今天上午輕鬆點。
吳祿照顧新人,親自帶著顧祁站到球場中央,然後回頭對羅維他們喊道:“都過來排隊!”
羅維率先走了過去,經過顧祁麵前時,他伸出手,握成拳頭。
“歡迎你。”
顧祁也伸出拳頭,和他碰了碰。
跟在羅維身後的肖澤凱善更善於表達情緒,他笑嘻嘻地走過來,伸出拳頭,跟顧祁碰了下。
“厲害啊大兄弟,看不出來是個文化生啊。”
然後是單旭陽、沈周初、霍豆……
每個人都一次經過顧祁麵前,與他碰拳。
吳祿回頭朝陸盼盼笑了笑,意思是“你看我這幫孩子也還可以嘛”。
陸盼盼朝他擺擺手,然後拿著自己的記錄板走過去。
吳祿麵對球員們發出指令,大家根據他的指令做高抬腿反應。
兩輪訓練結束後,吳祿開始發出相反指令。
大家要根據他的指令,抬相反的腿做出反應。
陸盼盼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說:“你們大聲數出來啊。”
大家齊齊看向她。
陸盼盼又說:“喊出來不舒服嗎?多有氣氛,多有士氣啊,也能為比賽中大聲喊出來做準備練習。”
大家麵麵相覷,似乎有點不願意大聲喊出來。
有點傻。
就要陸盼盼的話沒有人接的時候,邊上一個人大聲喊了出來。
陸盼盼轉頭去看,是顧祁。
他一邊做高抬腿反應,一邊配合吳祿喊出來。
聲音又響又亮,偏偏他目不直視做出一副“我喊出來就是覺得舒服可不是因為你”的樣子。
漸漸地,也有人跟著喊了。
當球館裡十個男生整齊劃一地喊起來時,氣勢特彆足,還有鼓動的作用,一個個地越練越來勁兒。
中午。
訓練結束後,大家原地解散。
羅維一邊擦汗一邊問顧祁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去食堂吃飯。
顧祁想了想,說道:“不了。”
羅維不解,問道:“為什麼?不是吧你彆小氣啊,一起吃個飯怎麼了?”
顧祁:“我習慣一個人吃飯。”
羅維覺得顧祁也不是矯情的人,可能真的有什麼習慣,便也不再多說,帶著其他人跟著施佑靈一起去吃飯了。
吳祿每天中午是要回家吃飯的,陸盼盼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一個人走出球館。
下午還有訓練,她打算去食堂吃了午飯就回辦公室休息。
球隊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一食堂走去,陸盼盼走在後麵,看見顧祁落了單。
他走路的時候背挺得很直,但會微微低頭。
中午太陽出來了,早上的冷氣早就被蒸發,空氣反而更加悶熱。
顧祁球服被汗水打濕了,浸得後背那一塊兒顏色不一樣,於是他想穿上外套。
穿到一半,顧祁又頓住,拎著衣服聞了聞。
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橘子香水味。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熟悉了這股香味,甚至能聞香識人。
今天他進了排球館後隨手把外套丟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羅維也沒問,直接遞給了陸盼盼。
顧祁就看著她把自己的外套係在腰間一個多小時。
四舍五入就是穿了他外套一個多小時吧。
顧祁又把衣服脫了下來。
沒彆的,就是覺得自己一身臭汗,配不上這上麵餘留的香水。
顧祁拎著衣服走了幾步,又驚覺不對。
我自己的衣服,我想穿就穿,怎麼了?
於是,他抖了抖衣服,正要穿上時,被人從後麵拍了下肩膀。
顧祁回頭,看見陸盼盼朝他攤著手。
“今天穿了你的衣服,我拿回去洗了還給你吧。”
陸盼盼剛剛在後麵看見顧祁要穿不穿的,就想到他說過他不喜歡跟彆人肢體接觸。
那肯定更不喜歡彆人穿他衣服了!
這麼說起來還怪不好意思的。
顧祁看著陸盼盼,卻遲遲沒有把衣服給她。
不是,洗衣服?
怎麼就要給他洗衣服了?
也沒聽霍修遠說過陸盼盼要主動給他洗衣服啊
難道這位姐還會因人而異,改變策略,走懷柔政策?
不對。
顧祁覺得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沉默片刻,顧祁說:“你會還給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