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四爺點點頭,“不著急,咱們還有時間。”
至少最近這幾天是不能著急的。
林雨桐翻了身,在彆人的地盤上,心裡就是沒辦法踏實。她坐起身,給了四爺一丸藥:“把這個吃了……”然後她自己也倒了一粒吃下去。這才起身給煤油燈芯子上撒上藥粉。隻要闖進屋子的人,聞到氣味就暈倒。“咱們先吃了解藥,沒事!”如此就能安心的睡覺了。
這一晚上,兩人睡的特彆的熟。第二天一睜眼,天光大亮。屋裡除了兩個被迷倒的老鼠,還真就沒有彆的。
四爺指著林雨桐就笑:“惡心到了吧。”
林雨桐咧咧嘴,這才吹滅了油燈:“小心總沒大錯。”
下了炕,四爺在灶台前找了一個木棍,將這耗子挑起來打算扔出去,誰知打眼一瞧,就愣住了。這耗子的皮毛和爪子上,都有些暗色的血跡。
這要是老鼠吃了什麼被凍死的野獸,也應該是嘴和胡子周圍帶著血跡才是。怎麼就偏偏在皮毛和爪子上?這明顯是踩在什麼地方,或是蹭的。
四爺將這一隻放下,又挑起另一隻,這隻是爪子上和尾巴上都有血跡。
“怎麼了?”林雨桐正在炕上疊被子,一扭頭,就見四爺拿著一根木棍扒拉著老鼠看。
四爺搖搖頭:“這老鼠身上有血跡。不是它們自己身上的傷,也不是吃了什麼,而是蹭的。”
林雨桐將被子放回去,這才下炕去看,兩隻都細細的看了,“許是這山上有凍死的小動物屍體,這屍體被其他大動物吃了,留下血跡……”還沒說完,林雨桐自己就先搖頭,這種猜測根本就不成立。這要是有凍死的兔子野雞之類的,被其他的動物吃了。那麼留下血跡,等老鼠到的時候,這種天氣之下,血液早就凍住了。哪裡還會踩到或是蹭上液體。老鼠的膽子小,其他大型動物進食的時候,它是不敢上去進食的。可等人家走了,黃花菜都涼了。即便有血跡,也成了冰疙瘩了。
所以,這屍體,該是在個溫暖的地方。可能是人住的地方,也可能是某種動物的洞穴。
這個就說不準了。
“先做飯吧。”四爺搖搖頭,“吃了飯,咱們裡裡外外的看看。”
不管動物和人,都是有地盤意識的。這兩隻老鼠,總不會是翻過山跑過來的。
用土灶做飯,林雨桐和四爺都不是生手,後麵鍋裡熬著小米粥,前麵鍋裡烙餅炒菜,一頓飯用不了多長時間。
匆匆吃了飯,收拾利索了。兩人沒急著出院子,而是在屋子裡和院子裡來回的找,看老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給鑽進來的。
四爺去了院子裡,林雨桐在屋裡一寸一寸的找。猛地,她的視線就頓住了。緊挨著灶台的地方,放著一個大水缸。水缸裡昨兒是滿滿的一缸水,昨晚跟今兒用了一些,還剩下半缸。這種缸重的很,空缸一個壯年的勞力都不好輕易的挪開。而現在,在這個水缸和灶台的夾縫裡,散落著一個枯樹葉,林雨桐將樹葉取出來,就見樹葉上也帶著一點血跡。應該是老鼠上來的時候踩上去的。
這也就是說,昨晚老鼠上來的時候,蹭到的血還沒有凝固。而老鼠上來的地方,就該是這個水缸的下麵。
“找到了……”林雨桐喊了一聲。可話音一落下,四爺還沒答話,就聽見那個少年的聲音在外麵回道:“找到什麼了?”
林雨桐蹭一下就站起來,趕緊將灶台前的柴火弄亂,就蹲在一邊,伸手將自己的耳墜子取下來一隻蹭上點土捏在手裡,笑道:“一個小東西罷了……”
四爺先這少年一步進了屋子,見一切妥當,這才扭頭道:“水還有……你這又送來了。”
原來取水的地方是一處小溪,如今都凍結實了,隻能從山下的井裡挑水上來。這少年是來送水的。從山下到半山腰,水桶上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這少年見林雨桐手裡拿著一個耳墜,灶火前亂做一團,就笑道:“咱們這裡就這點不好,到處都是土,可得把這些小物件看好了,落到塵土裡,翻找是不容易……。”
說著話,就將水倒進水缸裡。
跟隨這少年來的,還有兩個沉默的年輕人,一人挑著個擔子,將水都往缸裡倒。六桶水就又倒滿了。
這少年笑道:“儘管用,這挑水不費事。”
目送他們離開,四爺才轉身回來,將門關起來。指了指水缸,“你是說在這下麵……”
林雨桐搖頭:“不知道這下麵是另有玄機呢,還是隻是個老鼠洞。”
“晚上吧。”四爺拉著林雨桐出門,“咱們先出去轉幾圈……”老圈在屋裡才叫人覺得奇怪呢。
兩人在山上轉悠,套了一隻兔子,回來又是剝皮又是燉的,就把這一天時間給打發過去了。
早早的睡下,直到子時,兩人才重新起來。
林雨桐將這水缸連同裡麵的水一起挪到空間裡,緊跟著,兩人的麵色都變了。因為眼前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洞口。
隱隱的,裡麵還有血腥味傳來。
看來這山腹裡,另有乾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