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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高門(45)
老太太去了,可是恍惚聽著,臨去的時候,給金成安留下話了,叫他結蘆守孝三年。
結蘆守孝,那就得遠離京城。一去三年,這可就跟權力中心更遠了。
楚氏急的在屋裡轉圈圈,“這可如何是好?老太太這是糊塗了!”
“住嘴!”金成安猛地睜開眼睛,看著楚氏的眼神像是帶了刀子,“你要是有老太太一分明白,家裡就不會是如今的樣子。”
這話可真是打在臉上了。
“我明白事兒?你叫我明白什麼?”楚氏冷哼一聲,“這家裡的事,你有多少事是告訴了我的。就連我的兒子媳婦年前被人帶走,你是一句交代的都沒有。這會子卻嫌我不明白事了。這家裡裡裡外外,大大小小的事,哪件不要我操心。我什麼時候處理的不明白了?”拿我跟老太太比,老太太這麼多年,何曾管過一天的事。自己進門的時候,太婆婆還健在,家事一直在她老人家手裡攥著,根本就沒交給婆婆過。後來更是直接給了自己。自己主持中饋這麼多年,還比不上一個整天吃齋念佛,不知道半點俗物的老太太?“如今,兒子都娶媳婦了,眼看就有孫子了。你倒編排起我的不是了……”
金成安起身,一甩簾子,大踏步的走了出去。整天計較這些雞零狗碎的事,算計府裡這點多寡,要不是因為楚源,自己怎會娶了這麼一個蠢婦。
金守仁和四爺等在書房,見金成安進來,金守仁就趕緊迎上去:“爹!要不要找外祖父商量一下,看這事該怎麼辦?雖是老太太臨終的吩咐,但若是皇上奪情,留下來繼續任職也不是不可。忠孝忠孝,忠自然在孝的前麵。”
金成安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雖說這是實話,也確實是急著為自己出謀劃策,但聽到從兒子嘴裡說出的話,心裡還是有些彆扭。今兒,能攛掇自己不必理會老太太的遺命,那麼明兒,等自己留下遺命的時候,他是不是也能選擇不聽從呢。他張口就想訓斥,可見老四也在,不好當著庶子的麵折了他世子的麵子,隻淡淡的‘嗯’了一聲,就陰著臉扭頭看四爺:“你是怎麼想的?如今年紀也不小了,自己也算是頂門立戶了,總得有點自己的想法才是。不能在父兄的蔭庇下得過且過的過日子。”
四爺心道,這是心裡不自在,不舒服了,到自己這裡來找存在感了。他起身拱手行了禮,這才道:“雖說忠孝難兩全,可父親在老太太病重之時,也在為大行皇帝和皇上儘忠。如今,大事已定……”正是該功成身退的時候。這話在嘴裡滾了一遍,出口便成了,“父親無愧於君王重托,正是該回來為老太太儘儘孝才是。”
金成安就朝四爺看去,這孩子剛才說‘大事已定’。
是啊!大事已定!留下來做什麼呢?
在皇上麵前晃悠,提醒皇上說,您做過的那些惡心事,我都知道。
這不死擎等著板子往屁股上打嗎?要真是隻是一再的打壓,這還好辦,就怕這位皇上下起手來,太狠太毒,要是丟了性命可就真沒的玩了。
這家裡,除了老太太,還真又出了一個明白人。老四倒是看的明白了。
金成安過去坐下:“你說的是!為父為君儘到了臣子的本分,也該為老太太儘一儘為人子的本分了。”
都說知子莫若母,老太太這兩年眼睛不行了,看不見了。但這眼瞎心不瞎,什麼事情在她老人家的心裡都明鏡似得。她這是斷了藥,給自己的退提供了一個借口。
見長子還要說話,他忙擺擺手:“不要多言。此時就這麼定了。我跟你們二叔一起走,這家裡就得你們先守著。行了,都去忙吧。”
四爺起身,就拉著金守仁往出走。
“老四,你說父親這……”金守仁歎了一聲,“這等將來回來,朝廷上哪裡還有父親站的地方?”
四爺看著金守仁搖搖頭,“父親決定的事,大哥還是不要跟楚丞相提為好……”
金守仁眼睛卻一亮:“怎麼能不提呢?幸虧你的提醒了,我這就打發人去楚家。”
四爺看著已經竄出去的金守仁,眼睛眯了眯。貴武在後麵跟著,低聲問道:“爺,您這是想叫世子去求助呢?還是不想叫他去求助?”
四爺瞪了貴武一眼:“等你能看明白了,你也能當爺了!”
回到院子的時候,見林雨桐不在,就問丫頭道:“你們主子呢?”
“大姑娘……不是!是世子那邊的一個姨娘來了。”滿月低聲回了一句。
這是說林雨枝吧。
滿月奉了茶,“要去告訴主子一聲嗎?”
“不必了!”四爺端起茶,喝了兩口,就起身道,“等你主子忙完了,就告訴她,我在書房。叫她忙她的,不用管我。”
滿月忙答應了,起身送四爺出去。
東花廳裡,林雨枝坐在林雨桐的下首。屋裡並沒有丫頭伺候。
“二妹,我不瞞你。”林雨枝麵上沒有絲毫的異色,“我是裝的。”
林雨桐心說,我能不知道你是裝出來的嗎?她擺擺手,“你想做什麼,都是你的事。這些事情,你不必跟我講。”
“二妹!”林雨枝站起身來,撫著微微有些顯懷的肚子。“二妹,這孩子生下來,於你也是有益處的。”
林雨桐就有些不耐煩了,“之前,能幫你的,我都已經幫你了。如今的路,你是自己選的。是好是歹,你都得自己受著。我不會插手的。”
林雨枝嘴角動了動,好半天才道:“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想來問問你,如今的的新皇,可是恒親王?我怎麼恍惚的聽著,好似還有皇太孫?”
上輩子絕對沒有什麼皇太孫的。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怎麼好端端的,多出一個皇太孫來呢。她如今什麼都還好,就隻一點不好,那就是消息太閉塞。楚夫人對她像是養豬一般的養著,那還是看在肚子裡的孩子的份上的。自己唯一的依仗就是這孩子的造化大。若是有了太孫,這孩子的造化又在哪了呢?
於是,她的表情越發的焦急起來,“都是丫頭們私下裡嘀咕,我聽來的。可這些丫頭們她們懂什麼……”
林雨桐點點頭,“沒錯,是有皇太孫,如今應該叫太子了。大行皇帝將端親王的庶長子過繼給皇上了。就是這麼一碼事。”多餘的,她卻不肯多言了。
這話一說完,就見林雨枝陷入了沉思。林雨桐沒心思陪她在這裡坐著,起身叫了三喜,“送姨娘回去吧。你親自送過去。”
林雨枝一愣,還要說話,就被林雨桐打斷了,“如今,雖然已經是二月天了,但還是冷的很。有身孕的人,還是不要出來晃悠的好。要是萬一有個好歹……”她看了看林雨枝的肚子,“我可擔待不起。”這府裡不歡迎這個孩子的人多了,不自己躲起來,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四處打聽這些東西能做什麼?憑她那點水平,還想改變什麼不成。
“我……”林雨枝一把拉住林雨桐的袖子,“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求你。幫我把春梅從林家要來……”
林雨桐就納悶了,自己長了一張聖母臉嗎?“你自己能從林家要回來,為什麼非得讓我出麵。你無非就是想告訴世子夫人,叫她彆過分,彆隨意的伸手。否則,這府裡還有我這個嫡親的妹子在,你真要出事了,自有人為你出頭張目。可你怎麼不為我想想。姐姐給人家做了侍妾,我的臉麵在哪?你叫我跟世子夫人這妯娌之間如何相處?不要再打著姐妹的幌子挑戰我的極限了。”話沒說完,林雨枝的臉色就不好看了起來。林雨桐不去管她,隻對三喜道:“將姨娘送過去,告訴世子夫人一聲,叫她看管好妾室,彆再放出來到處晃悠了。”
三喜扶著麵色鐵青的林雨枝出去,心裡歎了一聲,大姑娘這是何苦呢?再說了,自家主子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還能有求必應不成。
楚懷玉打發了三喜之後就不由的笑出來,“這樣的蠢貨,既然想留下就留下吧。你說,同一人家出身的姑娘,相差怎麼就這麼大呢。這位四弟妹可是個人精子。”
而林雨桐在三喜帶走了林雨枝後,就回了屋子。聽說四爺在書房,林雨桐沒去打攪。他最近在忙著重新編製密碼符號,還有完善傳信識彆的辦法。因為他懷疑,舊有的東西,金成安大概已經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可將固有的東西重新替換掉,他自己忙就不說了,但就對所有的暗衛來說,重新學習也是個艱難的過程。很多東西是他們都習慣了半輩子的,突然要變,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關鍵是,很多人還在任務當中,並不能隨時的撤回來重新叫他們來熟悉這些新規矩。所以,在一定程度上,還不能搞一刀切。原來的東西還得用,但怎麼來完善它,叫它能跟新的規定銜接上,才是個大問題。
已經二月了,天氣也慢慢的和暖了起來。林雨桐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自家莊子上,得重新梳理一遍。之前不管是誰的人,這管事不能用心任事的都被林雨桐給換了一遍。也不留這些人在莊子上了,直接將賣身契給發還了,該乾嘛就乾嘛去。
“主子就得這麼治一治這些人。”滿月撇嘴,“離了主家的庇護,我看他們怎麼過活。”
三喜點點頭:“說的也是,外麵如今的糧食價錢都翻了兩番了。沒點家底的,光是這個春荒就得把家底給刮乾淨了。”
林雨桐原本還隨意的聽著,聽了這話,一下子就愣住了,“你說什麼?”
三喜納悶的道:“糧食價格翻了兩番了。”
林雨桐的手一下子就頓住了,這些大臣都是吃乾飯的,京城的糧食價格漲成這樣,他們也不聞不問。
正說話呢,四爺進來了,“幫我收拾一下,我出門一趟,晚上回來的可能有點晚。”
林雨桐揮手將丫頭們都打發了,才進了裡間,叫四爺將衣服換了,他應該是急著去暗衛營吧。“可是為了糧食價格的事?”
“比這還凶險。”四爺一邊換衣服一邊道,“我剛從外麵回來,京城多了許多禦林軍巡邏。”
禦林軍?!
禁衛軍是戍守皇宮的安全,禦林軍卻是負責整個京畿的防衛。
如今出動禦林軍,肯定是有什麼變故了。最怕的就是這一動作鬨的人心惶惶,激發民變。
林雨桐給四爺收拾好:“你不用擔心家裡,自己小心就行了。”
“安心吧。爺什麼時候辦過以身犯險的事?”四爺說著,轉身就走,“外麵亂的很,你就在家裡呆著吧。不管什麼事也彆出門。”
送走不放心自己的四爺,林雨桐在屋裡轉了幾圈,自己能做點什麼呢?
“來人……”林雨桐朝外麵喊了一聲,隨後,三喜就快步走了進來。她這才低聲交代,“請石掌櫃來一趟。”
三喜見林雨桐小心,就道:“我明白了,進來的時候一定會謹慎的。”
石中玉來的很快,“早想來看看姑娘了,可你們這府裡又出了喪事,我倒不好上門了。”
林雨桐拉了石中玉坐了,將婚前石中玉給自己的那個玉佩又遞給石中玉。
石中玉一愣:“姑娘這是何意?這可是主子的一片心意。”
林雨桐擺擺手,“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她將玉佩遞過去,“這些錢應當花在刀刃上。娘現在在宮裡,既不是皇後,也不再能做寵妃。她得在宮裡站穩……”說到這裡,話就不能再往下說了,“你隻玉佩給我娘看了,她就懂我是什麼意思了。”
石中玉這才接過來,“我回去就想辦法通知何嬤嬤。”
林雨桐就點點頭,“另外,我還有幾句話,要對你說。對不對的,你自己琢磨。”
“姑娘何必這麼見外,有話儘管說就是。”石中玉說著,臉上就帶了正色。
“你以前,一直在交好後宅女眷,這一點做的很好。”林雨桐看著石中玉,“但如今不一樣了。你的視線應該從後宅裡慢慢的抽出來,然後多朝外麵看看。”
“朝外麵看看?”石中玉一時沒能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朝外麵看?看什麼?”
林雨桐這才低聲道:“看看外麵的世道民情。就比如如今,外麵糧價格翻了兩番,大街上到處都是禦林軍。這背後又牽扯了哪些事?你將這些原原本本的傳回宮裡,這才是我娘如今最想知道的事。”
石中玉心裡有幾分不明白,但還是什麼也沒說,默默的先記在心裡。
等甘氏接到消息,已經是晚上了。她手裡撫摸著又送回來的玉佩,轉手交給何嬤嬤,“你收著吧。以後凡是要用銀子了,你就從這裡麵取吧。”
“姑娘這是何意?”何嬤嬤躬身接過來,這比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她大概真不知道這是多少銀子,才還回來的吧。
甘氏擺擺手,“嬤嬤,您跟了我這麼些年,怎麼還沒有一個孩子明白?”
何嬤嬤就笑道:“當年老奴跟著主子去聽老爺講學,老爺不也說,這不管做什麼,都得有一份悟性嗎?老奴就沒這份悟性。”
甘氏不免失笑,“罷了。不說這個了。你打發人,請皇上務必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