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庶子高門(69)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4561 字 10個月前

何嬤嬤心說,這位小主子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要是林雨桐知道甘氏因為四爺不在自己身邊而做過這樣的猜測,大概心裡也會覺得僥幸吧。得虧四爺有暗衛的人在暗處保駕護航,要不然,不可能這麼出城,到現在還沒有引起彆人的懷疑和注意。

隻是,她如今卻沒功夫琢磨甘氏的想法。她看著眼前這個美貌的和尚,心裡越發的警惕起來了:“大師等在這裡,就是為了我手裡的東西。”

明空點點頭,直言不諱的道:“貧僧出現在這裡,奉了誰的命令,想必殿下心裡有數。”

林雨桐就笑了起來:“誰說我心裡有數了?我偏偏是個心裡沒數的人。你究竟奉了誰的命令,你說出來,我聽聽。”

明空看著林雨桐,眼裡閃過一絲愕然,愣了半晌,才道:“殿下,您應該體諒宸貴妃的一片慈母之心。她這些年過的殊為不易。她不想叫您接觸那些不好的事情。她隻想叫您生活的無憂無慮。而殿下手裡的東西,一個弄不好,就會是個天大的麻煩。殿下可要想好了,這樣的一個麻煩,放在您的手裡,真的合適嗎?如今,不是殿下鬨脾氣的時候。此事關係重大……”

林雨桐擺擺手,打斷了明空的話,“照你的意思,你是奉了我娘的命令,要將我手裡的東西據為己有……”

“殿下!”明空的聲音不由的高了起來。什麼叫做據為己有,這說話也未免太難聽了一些,“不是據為己有……”

“不是據為己有是什麼?”林雨桐再一次搶話成功,“再說了,我憑什麼相信你?我倒是覺得,你在離間我們母女的感情。我想要什麼,我娘從來沒有不答應的。我想做什麼,我娘也從來隻有拍手叫好的。不就是怕這東西到我的手裡我收拾不住會闖禍嗎?有我娘在,我怕什麼?以前在林家,一個住在家的姑奶奶都能對我指手畫腳,叫我在雨裡一站幾個時辰,害的我發燒差點成了啞巴。那時候我有苦無處說。隻能縮在角落裡自己舔傷口。如今呢,我以為死去的親娘她活著,我有自己的親娘撐腰。我就闖了天大的禍,有我娘在後麵收拾爛攤子。所以,我不在乎!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怎麼?不行嗎?就算是你奉了我娘的命令又如何?我不給!就不給!偏不給!你能耐我何?”

明空愕然的睜大眼睛,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或者說,他此時有些哭笑不得。他想過無數種可能,可唯獨沒想到是這種。他之前就擔心因為此事,叫這母女之間,有了嫌隙。畢竟,權力也東西太敏感了。他想過會有衝突,想過林雨桐會抗爭,想過她都會說什麼樣的話,找出什麼樣的理由。可唯獨沒有想到的是,林雨桐耍賴了!

對!就是一副被慣壞的孩子的樣子,在這裡耍無賴。

他心裡覺得荒唐的很,可隨後,就不由的拿正眼去看林雨桐,這哪裡是耍賴!這分明就是最高明的策略。

做母親的要女兒手裡的東西,做女兒的堅持不給,這就傷感情了。可要是給了,這做女兒的又不甘心。想攥在自己手裡,又不想叫做母親的心裡不舒服。所以,她以一個受過委屈的孩子的形象出現了。她說她所受過的委屈,這簡直就是一把利劍,直接插|到甘氏的心口了。作為母親,能不心疼嗎?即便心裡有那麼一絲不虞,也很快就放開了。這利用的,根本就是甘氏作為母親對她這個女兒的愧疚和疼愛之心。

明空心裡讚了一聲,有這樣的心計,這東西就算放在她的手裡,也出不了大岔子。他輕歎一聲:“殿下是娘娘的心頭至寶。您的決定,貧僧不敢違逆。時候不早了,殿下早點歇著吧。貧僧告辭!”

林雨桐看著明空出去的背影,才慢慢的放鬆下來。甘氏打發人來要自己手裡端王妃給的令牌,這是她從來沒想過的事。她不知道,甘氏這是不放心自己的辦事能力,還是不放心其他。她不想-想,也不敢想。如今,邊關危及,京城人心惶惶,這令牌……自己誰也不會給。她不能拿整個京城的安危去賭人性的明暗。

三喜輕手輕腳的走出來:“主子,您是打算歇著,還是?”

“先歇著吧。”林雨桐合衣往下一躺,“明兒也要早起呢。你也彆折騰了,今晚就跟我睡在裡間吧。”

三喜應了一聲。收拾利索了,就將燈給吹滅了。

林雨桐聽著三喜的呼吸聲慢慢的變的悠長,這才睜開眼睛,卻又一動不動。手腕上的袖弩悄悄的亮出來,靜靜的等著。

子時的梆子聲響起,屋裡微微卷起一股子冷風。林雨桐能感覺到這人在慢慢的靠近,她眼裡就閃過一絲厲光,抬起手,箭弩就朝對方射了過去。

就聽見一聲悶哼,那人手一揚,一陣嗆人的味道撲鼻而來,等再睜開眼睛,屋裡卻早已經沒有人影了。

林雨桐心裡一跳,更加確定這人是來試探的。因為那一聲悶哼,明明是女人的聲音。要真是仇敵,不會顧慮自己的名節,派個手腳並不算是利索的女人前來的。

她心裡放鬆了下來,慢慢的閉上眼睛,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而另一邊的精舍裡,明空看著肩頭上流血的黑衣人,皺眉道:“怎麼搞的?殿下帶了其他護衛來,你們都沒有察覺?”

這黑衣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是護衛,出手的正是殿下。”

“什麼?”明空一下子站起來,看向這黑衣人,似乎急切的想要求證一般。

黑衣人點點頭:“殿下用的是暗器。也是屬下太大意了,所以才被殿下出其不意給傷著了。屬下失職!”

也是!誰都知道殿下是養在閨閣中的弱質女流,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一時大意,倒也說的過去。

“可找到什麼了?”明空又問了一句。

黑衣人搖頭:“屬下無能,並沒有能近殿下的身。而且……殿下似乎知道會有人過去,她十分警惕。”有一瞬間,她好似感覺到,這位殿下對她隻是警告了一下,並沒有下殺手。難道她早就知道是誰派自己去的,並且知道自己對她沒有惡意。

明空皺眉歎了一聲:“罷了!你去吧。好好的養傷。”能將令牌拿過來,自然是好。若是拿不過來,隻當是試探這位殿下的深淺了。

他一個在屋裡徘徊了半晌,才坐在蒲團上,展開小小的一個紙條,匆匆的寫了一封短信。這才將信鴿從密室裡拿出來,將信綁在信鴿的腿上,撒了出去。

鴿子撲棱著翅膀,發出咕咕咕的聲音,停在北辰宮的窗台上。

甘氏睜開眼睛,就見何嬤嬤已經披著衣服起來,手裡正拿著信鴿,從信鴿的腿上取下一個小小的竹筒來。

“主子。”何嬤嬤將竹筒遞過去。就轉身,將油燈挑的更亮一些。

甘氏接過竹筒,將密封的紙條拿出來。靠近燭台看了看,半晌都沒有說話。

“怎麼?”何嬤嬤端了熱奶|子過去,“還有明空大師處理不了的事?”

甘氏搖搖頭:“不是!是那丫頭……不肯把手裡的東西交給表哥。”

何嬤嬤心裡一跳,強笑道:“想不到明空大師也有吃癟的時候。”

甘氏看了一眼何嬤嬤,她這話明顯就是避重就輕,轉移話題。於是無奈的道:“她如今越發的我行我素,都是慣得。”

這話雖不是好話,但語氣卻溫和,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何嬤嬤就道:“小主子不就是知道有人無條件的疼她,才敢我行我素嗎?有人疼愛,這就是肆意的底氣。老奴這心裡,為主子高興。姑娘從心裡就沒拿您當外人。”

甘氏的眼神就有些黯然:“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鬨著要去書房,母親不允許,於是我就哭鬨不休。生氣了,還將一尊小玉馬給摔了。母親被我纏磨不過,到底叫來了父親。父親見我哭的可憐,百般的哄我,將我打扮成書童,帶了出去。其實,那個時候,我十分不懂事吧。動輒就哭鬨。這也不過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我心裡大概也是知道他們都疼我,舍不得我。我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吧。”

何嬤嬤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甘氏就慢慢的閉上眼睛:“那就罷了!就這樣吧。那丫頭何嘗不知道我心裡舍不得她?嬤嬤,她這樣,我反倒覺得比上次跟我冷著,不搭理我,叫我覺得舒服許多。”

“主子。能給子女遮風擋雨,收拾爛攤子,這是為人父母該驕傲的地方。”何嬤嬤低聲道,“您去街上轉轉,有多少父母嘴上罵著孩子不懂事,不體諒他們辛苦之類的話,可哪個做父母的心裡又不是心甘情願的呢。”

“都是上輩子欠她的。”甘氏這麼接了一句。

何嬤嬤這才道:“噯……就是這句話。可不就是上輩子欠了人家的,所以這輩子才來討債的。那市井裡的婦人,可不就是罵孩子‘討債鬼’嗎?”

甘氏‘噗嗤’一聲笑了:“行了!我知道了。您老也彆跟著我們母女懸心了。她要折騰,就隨她折騰。我叫人暗地裡看護著,出了亂子隨時有人收拾,也就罷了。”

何嬤嬤這才吹了燈,“那主子歇著吧。明兒還有大事呢。”

甘氏‘嗯’了一聲,就翻了個身,咕囔了一句什麼,便睡下了。

做了一晚上美夢的甘氏一醒來,心情就不美妙了。因為她接到一個消息:“太子失蹤了?”

怎麼會失蹤了?

打發了那麼多人盯著,他是怎麼失蹤的?

甘氏從床上下來,沒梳洗,隻穿著裡衣在屋裡轉悠,“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了?”

何嬤嬤皺眉道:“許是端親王還給太子留了端王妃不知道的人手?”

瞞著妻子的?

甘氏眼裡一下子就變得陰冷起來:“果然,男人沒有好東西。”說完這話,她徘徊的腳步一下子就頓住了,“咱們這位太子殿下,還真是不能讓人小看。端王妃利用了他,難道他沒有利用端王妃?他手裡攥著的勢力,正是因為端王妃的出頭,才這麼輕易的隱藏起來了。如今,卻成了他救命的底牌。端王妃不信任太子,可太子同樣也從沒信任過端王妃。也是,端王妃不是等閒之輩,這位庶長子能在後院活著長大,本身就說明其心智不弱。”她看了何嬤嬤一眼,低聲道:“給表哥傳話,叫他調集人手,查太子的事。”

“那公主那邊,留多少人在暗處護著?”何嬤嬤又問了一句。

甘氏眉頭皺了皺:“留兩個女子就行。隻要確保她的人身安全。另外,如果桐桐不能控製局麵,叫這兩人及時的傳消息回來。我怕這丫頭隻一味的逞強。”

何嬤嬤微微猶豫了一瞬,才道:“那裡……可都是糙漢子。隻姑娘家,隻怕不方便。”

甘氏擺擺手:“你多慮了。我心裡有數。那些兵馬雖是端親王藏起來的。但是除了幾個是端王的心腹之外,其餘人自己都以為是他們還是朝廷的人。雲隱現在是堂堂的公主,又是從今天之後,唯一一個在禮法上是陛下子嗣的人。就是他們再張狂,也不敢傷害她。我有這個把握。”

何嬤嬤這才應了一聲‘是’,轉身出去了。

而此刻的禦書房,皇上召集了幾位分量極為重要的大臣。丞相郭常和,靖安侯,六部的尚書,還有金成安,以及幾個宗室的老王爺。

永康帝靠在榻上,看起來頗為憔悴,他叫眾人平身,就對來福吩咐道:“賜座,上茶!”

來福請幾位大人坐下,才說要叫下麵的人上茶,就見一臉是傷的林芳華端著托盤走了進來。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他不由的往皇上臉上瞄去,就見皇上就像是沒有發現林芳華一樣,並沒有做出表示。他的心裡哀嚎一聲,皇上隻怕是真沒看見林芳華。可諸位大人會這麼想嗎?他們並不知道皇上的視力到了什麼程度了。那麼此刻,他們會怎麼想?會不會認為林芳華的出現是皇上默許的,甚至是皇上特意如此安排的。這體察上意,都已經成了這些朝臣的本能了。

他還真沒想錯。在坐的幾位,在看清楚這人是誰之後,本來就嚇了一跳。再加上那青青紫紫的臉,就更叫人摸不著頭腦了。俗話說的好,家醜不可外揚。這後妃的臉成了這樣,這一定是宮裡又出事了。可皇上偏偏將人提溜出來,鬨到他們麵前,又是什麼意思。這幾人接了茶,然後起身拱手行禮,可心裡早已經七上八下了。都說打人不打臉,這已經鬨到了打臉的程度,那這事,它能小得了嗎?

幾人端起茶盞,揭開蓋子寬茶,不時的吹吹上麵的茶沫,都一副渴的不行的樣子,就是沒人主動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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