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庶子高門(82)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5447 字 8個月前

甘氏還沒說話,外麵就稟報議事閣的幾位大人到了。

林雨桐不解的看向甘氏:“這個時候,他們不安排靈柩出宮的事,怎麼過來了?”

甘氏苦笑一聲:“不過是不同意宗室南遷,跟我這裡磨牙呢。你先下去吧。我來應付就好。”

林雨桐出去的時候,跟幾位大人走了個麵對麵,相互見了禮,林雨桐退到一邊讓幾位大人先進去。她這次抬腿往台階下去,隱隱約約的還能聽見甘氏的聲音:“……什麼叫朝廷不在了?皇室不在了?隻有本宮在,隻要雲隱在,隻要各位在,這朝廷就在,這天下就在……”

很慷慨!很激昂!聽了就叫人覺得熱血沸騰,恨不能大乾一場,成為支撐這江山的國之柱石!

林雨桐朝後看了一眼,甘氏確實也有許多她要學的東西。

睡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時候,林雨桐才起來。美美的吃了一頓,就拾掇拾掇準備出門了。這一次,是不帶三喜的。宮門口,文采牽著馬等在一邊。

“殿下!”文采低聲道:“人都已經到齊了,在城門外候著呢。”

林雨桐點點頭,翻身上馬:“那就走吧!”

宗室中好些人,為了不耽擱上船,白天的時候就陸陸續續的出了城了。想早一步在船上安置。畢竟狼多肉少,船少人少,想上船想有好位子,可不就得占個先嗎?

而今兒晚上,主要是重要的宗室帶著永康帝的靈柩,該有的禮儀總得走個過場。

騎著馬,朝拉著靈柩的馬車行了過去,瑜親王這次對林雨桐沒有好臉色。親孫子死了,連個好好安葬都不能。要不是林雨桐將那位子讓給孫子,他何至於就這麼去了。

因此見林雨桐過來,劈頭蓋臉的就道:“看來當初沒叫你記在宗譜上,算是對了!對陛下沒有一點孝心……”

“是啊!”林雨桐打斷他的話,言語難免刻薄了些:“陛下喜歡有孝心的,那想當孝子,又有孝心的,不是被先帝召喚了去了嗎?瑜親王府的家教果然是好,要不是您將孫子教導的如此純孝,陛下怎麼看得上呢?”

瑜親王幾乎氣的一個倒仰。這不是新傷口上撒鹽嗎?

林雨桐心裡有事,沒時間跟他磨嘰,下馬就坐在載著靈柩的馬車的車轅上,隻等著啟程。

文采跟在她邊上,低聲道:“後麵緊跟著的是皇後的鳳輦,再往後是大長公主府的馬車……”

“嗯!”林雨桐朝後看了一眼,“分出一隻眼睛盯著他們。”

文采不明白這位的意思,但還是應了一聲,她叫做什麼,自己就做什麼。

林雨桐坐在車轅上,也不懂這些禮儀程序,隻靜靜的等著。看著前後打著白幡,又是紙紮,整個車隊來來往往的,都是穿著孝服的人,燈籠用白紗糊的,上麵貼著白紙,白紙上寫著大大的‘奠’字。夜色深了,這在風中搖曳的白燈籠,瞧著總叫人覺得心裡發寒。

白天是不敢走的,就怕擾亂人心。可這事哪裡能掩蓋的住,京城裡隻怕也都傳遍了。林雨桐拍了拍棺槨,永康帝這個皇帝做的,真是有些悲哀,就連死了,都不得消停。如今的人,都講究個死後哀榮,可他一個帝王,活著也就那樣了,死了也當了一回棄城而逃的糊塗君王。他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就是不該招惹甘氏。也不知道,他那些日子躺在棺材裡死不了也出不來的時候,心裡都在想著什麼。

她這麼亂七八糟的想著,車隊就動了。

官府清道淨街之後,是沒有百姓隨意走動的。兩旁隻有五城兵馬司的人,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站著,就怕發生個意外。

出了城,文采跟林雨桐打了一聲招呼,就脫離了隊伍。

林雨桐則毫不避諱的靠在棺槨上,裹著大氅,將自己給包嚴實了,後半夜的時候扛不住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雖是睡的不踏實,但也比硬挨著強些。天微微還不亮的時候,就到了碼頭了。請靈柩上船,就有人擺上供桌。林雨桐跪在一邊,看著靈柩被安置在船上,這才起身。

隨後,就是站在一邊,看著眾人上船。皇後和大長公主一家,都上了載著靈柩的船。其餘的人,就亂糟糟的,也看不出什麼。猛地一扭頭,就見人群裡,金守仁正指揮著人往船上搬行李,而他的邊上,是齊朵兒。有個抱著孩子的,林雨桐還以為是元哥兒的奶嬤嬤,卻不想等看到正麵的時候才發現,那個有些發福的抱著孩子的,一身下人打扮的,是林雨枝。

見林雨桐看過去,林雨枝眼睛亮了一下,想過來,似乎又在忌諱什麼。

林雨桐就將頭扭過去不看,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她自己看不破,誰說也沒用。

場麵亂糟糟的,欽天監算出來的吉時馬上就要到了。時辰一到,上不去的就走不了了。

等太陽躍出來的時候,幾十艘亂糟糟的船就動了。

“殿下!”文采牽著馬站在身後,“咱們的人都已經動了。”

林雨桐翻身上馬,打馬從碼頭離開,順著跟運河平行的路,追著船而去,“咱們得利索點,得趕在子時之前到梅南村。”

“時間上來得及。”文采跟林雨桐並駕齊驅,“馮源和薑中兩位將軍帶著的都是精銳,溫家的女將伸手也不凡,他們昨晚就繞路趕去梅南村了,今兒天黑前,一定能趕到。”

可是旱路畢竟不如水路快。水路走的是直線,旱路七拐八繞的,時間很緊迫。

路上沒來得及吃東西,都是隨手買點乾糧,抽空往嘴裡一塞就完事。即便是這樣,等天黑下來,才趕到梅隴鎮。

“那個梅南村估計不大,咱們的人估計也買不到吃的。”文采指了指一邊的饅頭鋪子,“要不屬下去買點饅頭包子烙餅什麼的……”

林雨桐搓了搓臉,扔了一荷包金豆子過來:“有多少咱們要多少。快去快回。”她這會子倒是真的不是很著急了。按照時間算,船隊還有一個時辰左右,大概是亥時前後才能到達梅隴鎮。而那個時候,自己怎麼也該趕到梅南村了。

正想著,文采就過來了。馬上的褡褳本就不小,他就整整買了兩個褡褳的吃的。得有一百多斤的樣子。

林雨桐接過一個,放在馬背上,“行了,差不多夠吃了。”

文采將自己手裡的褡褳放置好,就趕緊上馬,遠遠的聽見一個粗糲的聲音在問饅頭店的掌櫃:“買饅頭,有多少要多少。”

又聽那掌櫃的道:“對不住客官,剛賣完。”

“賣完了?”那人明顯的愣了一下,“一點都沒了?”

“那個買饅頭的客官還沒走,要不你去問問,看能不能勻點出來。”那掌櫃的說著,就伸手朝這邊指過來。

那買饅頭的漢子也跟著看過來,林雨桐就道:“趕緊走吧,省的糾纏。”

文采應了一聲,打馬就走。

林雨桐朝後看了看,卻見那漢子已經不見人影了。她有些奇怪的問文采:“這個點了,誰跟咱們似得,買這麼多饅頭做什麼?”

文采愣了愣,“總不至於跟咱們一樣,半夜乾活吧?”

林雨桐心裡咯噔一下:“咱們快走,儘快趕到梅南村。”

文采心道,難道她懷疑剛才那買饅頭的也是急著往梅南村去的。難道今晚要伏擊的就是這麼一夥子人。

等到兩人到了梅南村,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以後了。

“幾時了?”林雨桐一下馬,就問等在一邊的薑中。

薑中騷包的從懷裡掏出懷表,湊近有火折子照著看了看,才回道:“還差一刻鐘就亥時了。”

還好!還好!時間還早!過了亥時,才是子時!時間還算充分。

“還差一個就是亥時了!”梅隴鎮外的河邊林子裡,明空看著夜色裡猶如銀子流淌的河水,叮囑道:“都打起精神,給我盯住了。”

後麵響起應答聲。緊跟著,就陷入寂靜。

夜裡的風大的很,船順著水而下,遠遠的就等看見船頭掛著的白燈籠。越來越近了,眼看就到了跟前了,突然,河對麵猛地就亮起了火把,緊跟著,船像是受到指揮一樣,全都毫無征兆的就停了下來。

明空的弟子輕聲道:“跟咱們得到的消息一樣,船果然在這個地方停下來了。”

這是當然!老道費了那麼多心思,船上的船夫隻怕都是他們的人。

“仔細看著。”明空一眨不眨的看著河上的動靜。

不大功夫,河對麵出現一條船,朝大船靠近。船上的人都舉著火把,倒也能叫人看個分明。

“這是沒打算殺人吧?”弟子輕聲問了一句。

明空點點頭:“要想殺人,光是船上的船夫放把火,這些人就都跑不了。如今沒有動靜,那麼隻能是……了虛真的打算挾天子了!”

話音才落,就見河上亮起了許多的火把,而這些舉著火把的人,都坐在小船上。這船不大,一個小船也就能載四五十人,可這十多艘船,人數就不算少了。一個個手裡拿著刀,順著大船上拋下來的繩索往上攀爬,轉眼,就都棄了小船,登上了大船。

明空看著站在一艘大船的船頭,一身黑衣身形有些消瘦的了虛,輕輕的說了兩個字:“放箭!”

箭頭上帶著火磷,射出去後火光四射,落在船上,一見風,四處都起火。

頓時,尖叫聲四起!

而林雨桐跟著眾人往肚子裡塞了兩饅頭之後,就藏在河邊的梅樹林裡,靜靜的等著。她朝河對岸看了看,問馮源道:“對麵什麼情況?”

馮源低聲解釋:“這一片的地形我看過了。河對麵就是一大片河灘地。人不能靠近,船就更不可能靠近了。所以,那裡沒有藏人的可能!”

林雨桐皺眉,扭頭問薑中和黑玫:“周圍你們確實都好好看過了?”

薑中似乎覺得林雨桐小看了他,不服氣的道:“咱老薑也是沙場上的宿將,連斥候這點差事也做不好?我敢拿腦袋擔保,除了咱們,這裡沒藏什麼人?”

黑玫也道:“我叫兩個姐妹去挨家挨戶的問過了,村裡沒什麼外人來過。”

林雨桐掐算著時間,“這都到亥時了,怎麼可能還沒到?哪裡出了意外了?”

“是不是情報錯了?”馮源直接問了一聲。

“不會!”林雨桐直接道。何嬤嬤在甘氏身邊,隻要不是她聽錯了,怎麼可能出問題?再說了,以何嬤嬤的性子,要是沒聽清楚,又怎麼會貿然的告訴自己。至於說騙自己,就更談不上了。沒道理嘛!

正想不明白,就聽文采喊了一聲:“您看那是什麼?”

林雨桐抬頭,就將河麵上順水飄來幾個黑點,“是人?還是彆的東西?”

薑中卻已經朝上遊跑過去看了,不大功夫,就喊道:“奶奶的!哪裡來的這麼多小船?上麵一個人都沒有!”

林雨桐麵色一變,這還真是情報錯了。

正想不明白,就聽黑玫喊道:“那是什麼?火!”

林雨桐抬頭,就見一艘艘火船順著河道快速的漂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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