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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舊影(32)
“彆……彆殺他!”田芳受不了對方死到臨頭看著自己的眼神還帶著羞澀的樣子, 母雞護小雞一般的將丁帆護在身後,“閣下……彆殺他!事情已經發生了, 您就是殺了他也於事無補。經曆了上次的劫難,咱們的人所剩已經不多了。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這男人倒是有幾分意外的看向田芳:“哦?機會?你覺得你們還有機會?”
田芳馬上道:“您不說我也能猜到,是不是因為韓春林建廠房的事情……您才推斷那位金先生手裡可能出了什麼成果了。不就是圖紙嗎?您沒聯係我之前,我已經在關注了。”
男人倒是詫異了, 還真長了幾分腦子, “你有辦法?”
“我最近總在圖書館,看孫子兵法。”這是跟於曉曼接近的時候順帶看的, “還算是有點心得。你就讓我試試看。”
“還知道用計謀了?”這男人將手裡的槍放下, “那你說,你想怎麼辦?”
“閣下, 您說韓春林這麼大張旗鼓的蓋廠房,其實就相當於泄露消息。”田芳緊張的一雙手都握成了拳頭, “他現在回過神來, 一定很害怕, 害怕擔責任, 您說, 他為了自保,會怎麼做?”
這男人眼睛一眯,“說下去。”
田芳受到了鼓舞,一瞬間眼睛都亮了,“他肯定想急切的抓住點什麼,才能叫他們的上層不將他排除在外。可他能抓住的, 有什麼呢?隻有新圖紙。隻要他見到圖紙,將圖紙鑽到手裡,他就無法被排除在這個武器計劃之外了。他們的上層要麼殺了他,要麼就得防著他泄密。我想殺了他還不至於,能來負責這事,他上麵肯定有人。所以,為了防止他泄密,也會好好的安頓他。為了自保,他就會直接跟那位金先生接觸。這些事情根本不用咱們去管。我是不是能取得林先生的信任,丁帆是不是還能回到金先生的身邊,這都不重要了。您隻要派人盯住韓春林,那麼事情就簡單了。”
這話好似還是有些道理的。但同樣弊端也是顯而易見的。如果丁帆一直潛伏下去,那麼自己就能隨時掌握那邊的動向。以後也就有機會源源不斷的將情報送回來。可是現在,卻成了一錘子買賣。到底還是可惜了了。
田芳見對方的神色還是不好,又道:“其實,還有一個人可以一用。您還記得歐陽一一嗎?歐陽一一應該沒死,她還以曲桂芳的身份活著。隻要找到她,她或許還能再用一次。畢竟能逃出生天,我可不信她跟那些警察沒有交代過什麼。她是個認錢不認人的人,隻要付得起價錢,她為誰賣命都行。”
這話也算是一針見血。看來經曆了生死,多了幾分曆練,還是有些用處的。
但歐陽這根線卻不能叫他們知道。對於歐陽,他並不信任。萬一對方給的圖紙是假的怎麼辦?還是要兩方同時下手,相互印證才行。
但田芳的辦法未嘗不可一試,若是還不成,就隻能來硬的了。不過如今,還真不到這個份上。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去試試吧。”男人重新坐回沙發上,“需要什麼東西寫張條子,會有人為你們準備的。”
田芳大喜,趕緊應了一聲,就又帶著幾分擔心的看了丁帆一眼,“他……隻怕還不能露麵。”
這男人看將一直低著頭的丁帆,“又是殺人,又是下|毒,你倒是能耐了。身手不錯,就是腦子不大靈光了。你留在這裡吧,剩下的事情叫田芳去做。”
丁帆擔心的看了一眼田芳,到底低頭應了一聲。
田芳朝丁帆點點頭,馬上就出去了。丁帆直看到田芳出門,這才收回視線,“請閣下允許我暗中保護田芳小姐。”
嗬嗬!還是個情種!
“保護倒是不用了。”這男人眼裡閃過一絲狠厲,“既然是殺人的手法利索又高明,而同時對那對夫妻的作息又掌握的十分熟悉,那麼你就是最後的殺手鐧了。她們要是都不成,就輪到你了。”
丁帆心裡閃過一絲疑惑,剛才對方說了‘他們要是不成’,他們是指誰?難道除了田芳小姐還有彆人?既然有彆人又何必叫田芳小姐再冒險呢。
他覺得有機會還是要將這個事情告訴一聲田芳小姐的。
白元的情況有些凶險,要不是於曉曼沒有耽擱,直接將人給送過來,可能真就將白元給搭進去了。
用了針,吐出兩口黑血,雖然餘毒未清,但人卻暫時醒過來了。
“丁帆……有問題。”白元捂住胸口,“我大意了……今早我刷牙的牙膏是他擠的……這是我今天唯一入口的東西……”
這些人遠不想象的要可怕。
林雨桐低聲道:“沒事了,我們都知道了。你安心的歇著就是。”
四爺和白坤將他安置在之前收拾出來的雜物房裡休養,這才轉身出來。
白坤有些憂心:“對方誌在必得,我怕他們會狗急跳牆。還是要做萬無一失的準備。”
四爺低聲道:“我和桐桐這邊,不用顧慮。倒是槐子不在,我怕他們對林家的人下手逼我就範。”
白坤跟他保證:“林家這個院子,絕對攻不進來。我可以跟你保證。”
回頭四爺就跟林雨桐商量:“看要不要將嶽父接回來住一段時間。等這次的危機過去了,再放他出去。”
槐子不在,林家就是自己的責任。林雨桐點點頭,“我去接!”
結果這老頭挺倔,“我不回去!回去看你額娘的臉色?”他冷笑一聲,“我們還是到死也彆見的好。”
劉寡婦小心的看林雨桐的臉色,低著頭站在林德海的身後也不言語。
“那要真出了事,你可彆怨我。”林雨桐懶的跟他磨嘰,如今客客氣氣的說,這是自己的禮數,他要是不聽,自己可就沒那麼講究了。
這話一出,劉寡婦就用胳膊肘子撞了林德海一下。
林德海臉上的神情收了一些,看起來沒有那麼倔強,語氣也緩和了一些,“我正打算陪著你劉嬸子回鄉下的娘家。到了鄉下,就更沒有什麼你說的危險不危險的事了。隻是這出門,難免需要點盤纏……”
林雨桐馬上懂了,這是變相要錢呢。她嗬嗬一笑,“行啊,晚上我給您送來。”說著,也不停留,直接就走。
等人走了,劉寡婦才道:“你這老東西,這輩子還真是好命。前半輩子有爹媽靠著,後半輩子有兒女靠著,哪裡算是吃過苦頭的。就是這半路上回來的閨女,對你也是不孬。”
林德海看了一眼劉寡婦,要麼說著小門小戶的女人眼皮子淺呢。自家這閨女可不是什麼善茬,“你可彆覺得她性子軟。她答應的利索,是因為人家要臉。我不要臉,不要體麵,但是她要。錢財在她眼裡就是個屁!倒是我這老不死的,在她眼裡才是麻煩。能用屁把麻煩打發了,她為什麼不做?”
可他還是將他的閨女想的太善良了。當天晚上,他正摟著劉寡婦睡的香甜,房間門就被踹開了,兩人被這一驚,可不醒來了。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就見黑衣人進來了,還將燈給挑亮了。
林德海心道:這次完了!要是跟著桐桐回家該多好。
剛想要討饒,就覺得脖子上一疼,就失去了知覺。那黑衣人將林德海用被子一卷,扛著就走。剩下劉寡婦在炕上發抖,戰戰兢兢的醒過神來的時候,覺得身下都濕了,這是嚇尿了。不等天亮,她就收拾包袱,將這些年的積蓄都纏在腰上,天一亮就雇車出城,還是回鄉下躲上一段時間的好,這是真危險!
楊子坐在一架驢車上,看著銅錘扛著人出來了,就一笑:“可還順利。”
銅錘將人往車廂裡一放,這才將臉上的黑麵巾拿開,“哎呦!咱家這位大姑奶奶,真是……”他豎起一根大拇指,“真是這個!高人!狠人呐!”怎麼會想到這麼收拾的親爹呢?“如今去哪?”
楊子駕車,“走!出城。城外的一處園子修著密室呢。關進去就行了。”
銅錘咂咂嘴,“也好吧。老爺子一輩子那就是想乾什麼乾什麼,你不叫他折騰,那不能夠。想關在林家叫他不出門,還真不成,除非一根鏈子拴著。關著好!關著好!等沒事了再放出來也行。”
楊子就笑:“我大哥回來可就有好戲看了。這些年他愣是拿老爺子沒辦法,如今可好了。渾的遇上狠的……”
銅錘跟著嗬嗬笑:“你呢?這段時間也得休學吧?”
楊子點頭:“在家也不耽擱功課,沒事。”
兩人將人送過去關好了,留了早就準備好的乾糧和水,又把被褥給鋪好。如今這天不冷不熱,沒什麼可叫人不放心的。兩三天給送一次乾糧就行。
從城外回去,楊子就主動叫林母和杏子停著家裡的鹵肉,“先停上半年,等來年……”
“這得耽擱多少錢?”林母不樂意。
可這小販進進出出的,誰知道裡麵有沒有彆有用心的人。停著買賣,圖的安全。這話大姐和姐夫沒說,但已經把老爺子都藏起來了,可見這次絕對凶險。大姐估計也不是不想跟自家這糊塗娘掰扯,所以一直沒言語。可娘糊塗,自己不能糊塗。不能真叫大姐拿著錢過來,要自家停生意。那叫不懂事。
杏子接話道:“這方子還是我大姐給的。以後來日方長就是。平安比啥都重要。”大家那邊還有個半死不活的白元呢。肯定是危險的很了。
林母皺眉:“怎麼這種時候,你大哥偏偏不在。”
楊子沒說話,心道,我大哥在能怎樣?還能寸步不離的守著您?不過見她沒犟著非要將生意做下去,也就忍著什麼話也沒說。
等之後早上沒聞見鹵肉的味道,林雨桐鬆了一口氣,“我最怕的就是跟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
四爺就笑,還沒說話,外麵就電報局的就喊著叫四爺出去,有電報。
電報是槐子從滬上發來的,隻有兩個字——已到。
這是報平安呢。
四爺這才放心,“他辦事確實叫人放心。”
說到辦事叫人放心的槐子的,可不止四爺和林雨桐。還有警察署的鄭東,槐子一請假,他馬上抓瞎。如今師院的殺人案還沒有一點頭緒,下麵的人用起來一點也不順手,再加上陶桃還擱在身邊叫他連睡覺都睜隻眼閉隻眼,這才兩天時間,他都覺得自己一下子都蒼老起來了。
陶桃低聲道:“師院那邊又來電話催了,說是不能總這麼不給結論,學生沒辦法開課可不行。”
鄭東擺擺手:“知道了。回頭我給宋校長去電話。你先去忙吧。”
陶桃應了一聲,這才轉身出去了。
鄭東在辦公室靜坐了幾分鐘,就拿起電話,“給我接宋懷仁校長家。”
稍等了片刻,對方才道:“對不起,宋家的電話正忙,稍後給您轉接,可以嗎?”
鄭東心裡一動,馬上道:“這裡是警察署,正急著找宋校長。那邊是誰的電話,能不能先掐了。”
“警察署?”對方似乎猶豫了一瞬,“更宋校長通話的正是警察署的郭署長。”
郭楷範?
這老東西!
不用問都知道他在電話裡都說了什麼,無外乎他對師院的事情抓的有多緊,自己這個副署長有多無能。嗬嗬,老匹夫!他倒是會看風向。宋家的女兒出國,宋夫人是驚動了薑夫人的。宋懷仁以前是低調,誰也不知道他有直達天聽的手段。如今露出一點,這巴結的人一撥接著一撥的,郭楷範可不爭著往前撲。
想到這麼,他隱晦的朝外間看了一眼,陶桃剛催了自己,自己的電話還沒打過去,郭楷範就打過去了。巧合嗎?
顯然不是!
如今警察署裡,也看不清楚誰是誰的人,他起身朝外走,看來還是得借助外力。
當天晚上,他一個人穿著便服出門,求見了孟暢。兩人在書房裡談了兩個多小時才出來。兩人相談甚歡,看得出來,這是達成了某種協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