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0.重返大清(85)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6037 字 7個月前

林雨桐一頓,“你是想……”

四爺一笑,噓了一聲,就欺身壓上來,在她嘴上輕輕的親了一口,“你說要是沒有你怎麼辦?”他伸手將她的頭發捋到頭頂去,露出光潔的額頭來,“你說你這腦瓜是怎麼想的,那一步棋可是好棋……”

林雨桐被他弄的心跟著晃悠,“是要借力打力嗎?”

聰明!

這麼聰明的女人,生養教養的孩子怎麼可能不聰明。

雍正爺南巡,四爺可真沒乾過這事。關鍵是,對於南巡這事,大家根深蒂固的印象就是燒錢。忒費銀子了!四爺一上來,麵對幾乎是空著的國庫,還想南巡?做夢!

連路費都沒有,能去哪呢?

現在不一樣了,四爺南巡,人家說了,不用國庫出銀子,用的都是私庫的銀子。戶部似乎高興了,但內務府就不高興了。出行的安排都歸內務府在管,要是戶部出銀子,他們用的時候多敞亮啊,不敢說隨便使吧,但也差不了多少。不用特意為誰省著。但如今這銀子都是皇上的私房錢,你敢耗費一點試試。皇後的本事他們是見識過的,隻用翻一遍賬本,根本就不用扒拉算盤珠子,但人家那是半兩銀子的差錯都瞧的出來。這樣的差事,浪費銀子那是犯罪,中規中矩那是本分,省錢省力那才是功勞一件。

其他的都是現成,可這接駕怎麼說?到現在都沒有個準確的行程路線出來,去哪不去哪?一點風聲都沒露出來。江南那些官吏,把能動用的關係都動用了,就想知道,萬歲爺都打算途徑哪些地方。從下麵打聽不著,那就繼續往上麵攀。就連十三爺也不得安穩,已經升為浙江總督的李衛,死皮賴臉的找上門了。

“你好歹也算是封疆大吏,怎麼還是這麼一副無賴的性子。”十三爺叫伺候的下去,指了指對麵叫李衛坐了,“你這次進京是萬歲爺宣召的吧。怎麼沒進園子去,先過來做什麼?”要說他跟李衛在萬歲爺潛邸的時候就有多熟悉,那絕對沒有。李衛投靠萬歲爺的時候,他那時候還不得自由呢。再說了,誰又想想到當年隻是一介區區小吏的李衛能成為如今的封疆大吏。真正熟悉是從李衛坐鹽政開始的。公務來往的多了,想不熟悉也難。

李衛又是個順杆爬的性子,這會子見十三爺問了就趕緊道:“奴才見了萬歲爺就得回去了,時間上還真緊的很。要是現在不來,隻怕再想聽十三爺教誨,還不定得什麼時候呢?”

“不老實!”十三爺白了他一眼,“想問萬歲爺去哪吧?”

“沒有!”李衛連連擺手,“這麼犯忌諱的事,奴才可不敢問。”他身子前傾,聲音壓的低低的,“奴才就是覺得這京城的氣氛不對,想來求教,可有什麼忌諱沒有?”

可不是!這京城要是猛的看上去,是瞧不出什麼來的。可這要真嗅覺靈敏,就肯定能聞出點什麼來。

越是到了南巡的跟前,弘曆就顯得越是焦躁。其他的侍妾也是一概都不見了,倒是天天都歇在福晉屋裡。

日子定下來了,時間緊的很,後天就要出發了,今兒才出的隨行人員名單。

這收拾行李,可是個繁瑣的活。

富察氏正忙著呢,就見弘曆來了,“爺今兒回來的早。快來看看可有什麼漏下的沒有?”

四阿哥這次在隨行名單上,這叫富察氏心裡鬆了一分。證明萬歲爺對自家爺也還往心裡去了。

弘曆隻擺擺手,直接去了裡間。躺在床上,才將手心裡的蠟丸給打開,裡麵是一張紙條,將裡麵的內容看了,趕緊起來,拿起燈罩,將紙條燒為灰燼。

富察氏進來的時候,就剛好看到落到地上還帶著火星子的灰燼,隻一點點,但隻要不瞎就看的見。

這是?

“出去!”弘曆頭也不抬的嗬斥了一聲。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富察氏福了福身,站著沒動。

弘曆閉了閉眼睛,又來催了,又來催了,可迄今為止他對皇阿瑪之後的行程,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

“爺?”富察氏大著膽子靠過去,低聲叫了一聲。

弘曆睜開眼睛,眼裡帶著幾分厲色,“不是叫你出去嗎?”

富察氏垂下眼瞼,並不跟他對視,“今兒……堂姐來過了。”

堂姐?也就是十二嬸!

弘曆的眼睛閃了閃,“來說什麼了?可是為了宮裡的老太嬪?”

富察氏搖搖頭,麵上露出幾分赧然來,“這也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今兒來說的都是些閒話,我是個不太會聽話聽音的人,許是沒明白也不一定。”

弘曆就複雜的看了富察氏一眼,自家這福晉也算是七竅玲瓏心了,哪裡是聽不出來,分明就是有消息要告訴自己。他含混的應了一聲,就慢慢的閉上眼睛。

富察氏輕柔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咱們女人家什麼也不懂,如今說起南巡,免不了說起先帝爺南巡的事。按我們這些糊塗的心思,想來萬歲爺總該去先帝去過的地方緬懷一番。但堂姐又說了,萬歲爺跟先帝的秉性到底是不一樣的,又不是個墨守成規的人,許是就特意不去這些地方了呢。”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弘曆心裡有些不耐煩。

富察氏小心的看著他的神色,心裡咯噔一下,本來堂姐好端端的拜訪她就覺得奇怪,如今這麼一試探,果然就露了端倪。她控製著自己的聲音,儘量不把顫抖給帶出來,“爺,您這是要乾什麼?”

弘曆一下子就睜開眼睛,看向富察氏的眼神不帶任何溫度,“你想說什麼?”

富察氏想說的話多了,一開口卻是無關緊要的話,“……爺這次去南巡,我是不能跟著了。這也正好,這次秋收各莊子送上來的收益差的也太大了,尤其是通州那個,差的更多,聽說莊子上的莊戶還鬨事了,差點出了人命,我得親自去看看才行了……”

說完,就直接出去了。

弘曆先是莫名其妙,緊跟著就反應了過來,她是想說,皇上八成會去揚州吧。

哪個莊子上鬨事,就得去哪個莊子上看看。那同樣的道理,這半年鬨的最多的就是揚州,想來皇阿瑪也會親自去揚州瞧瞧的。

先帝當年南巡,是為了安撫南邊的讀書人。如今皇阿瑪南巡,肯定也是有特定的目的的。

要是去揚州的話,能有什麼目的呢?

白蓮教——反清複明——揚州十日——

再將這半年朝廷對揚州和嘉定的各種優撫聯係起來,他恍然大悟。

沒錯,皇阿瑪此行的目的地一定是揚州!

至於去揚州乾什麼呢?他起身,在屋子裡踱步,既然去了揚州,要是換成自己,自己會去乾什麼呢?

他想到一個人——史可法。

既然漢人將他推崇備至,那麼親自去祭奠一番,也未嘗不可。

要安撫人心,還有什麼比這個人更好用。

急匆匆的去了書房,提起筆,不提一字,落成的是一幅畫。站在畫兒前良久,才將墨跡乾了的畫交給吳書來,“明兒拿去外城新開的那家‘墨閣’,裝裱了。”

吳書來鄭重的接過來,臨出門的時候問了一句,“阿哥爺,您可想好了?”

弘曆點點頭,“去吧!”

都說是煙花三月下揚州,如今的都已經是九月中旬了,京城的寒氣似乎已經有幾分入骨的意思了,四爺帶著林雨桐,連帶著四個孩子,奉著太後,一路南下了。

船上的條件很好,太後也沒暈船,反倒是頗有興致的一路看著。

四個孩子都安置在船艙內,有他們,林雨桐的行動就受限了。拘在船艙裡哪裡也去不了。

孩子們很興奮,看著外麵的護航船隊,不時的拍手叫喊。

四爺得閒了也過來,跟孩子玩一玩,路上倒也算是輕鬆愜意。七爺緊張的一天恨不能見四爺十次八次的,商討萬無一失的法子。隻四爺全不上心的樣子,隻叫七爺看著辦。

七爺哪裡擔得起這麼重的擔子,跟四爺提議道:“臣弟覺得五阿哥年紀雖輕,但處事沉穩老道,不如叫他過來幫臣弟一段時間。”

弘晝曾經在揚州辦過差,還在高郵湖上將江南的官員幾乎是一網打儘。對這地方,那怎麼說也是熟悉的吧。

找出一大推的理由來,目的隻一個,彆叫肩膀上的擔子太沉。

四爺被七爺纏的沒辦法,到底叫了老九過來幫襯。至於弘晝,另有用處呢。

晚上弘晝被叫過來的時候,這小子的表情有些訕訕的。自打到上了船,他貓在船艙裡就沒出去過。一到碼頭或是船行的慢的時候,他連船艙上的窗戶都關著。

這會子過來,就跟做錯了事的小媳婦似得。

林雨桐將撲騰著要去找弘晝的弘晶遞過去,“這是怎麼了?”

四爺輕哼了一聲,“理虧了吧。”

林雨桐莫名其妙,看著弘晝越發低下去的頭,就又瞧了四爺一眼,“乾什麼了這是?”

弘晝癟癟嘴,曾經的周五爺不是‘死’了嗎?人家漕幫那位姑娘不知道抽的什麼風,說什麼都不嫁人了,要為周五守寡。守望門寡。這上哪裡說理去。

餘糧將這消息地回來的時候,弘晝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事鬨的。

當時就想了,想守就守吧。過兩年自然就忘了。原想著幾年內自己都不會再下江南,就是下江南也絕對不走運河,不走水路,可這才過了多久,該走的路還得走。估摸著,這該遇上的人還是得遇上。即便是遇不上,想躲著走。也得問皇阿瑪願意不願意。

這不是叫了自己來了嗎?

肯定是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唄。

“人這一輩子,欠什麼都行,就是不行欠人家的情……”弘晝一邊逗弄弘晶,一邊用生無可戀的語氣道:“尤其是欠人家女人的情分。”

好像你阿瑪叫你利用人家姑娘一樣。

林雨桐白了他一眼,將弘晶抱過來,叫他們父子說話。

四爺提了弘晝一腳,“你阿瑪沒那麼卑鄙,就是反賊家的閨女,那也是閨女。咱不興坑人家的。叫你來不為了那個……”說著,他沉吟了一瞬,“對漕幫的聯絡方式,你知道多少……”

“呆了半年,要是連基本的聯絡都不懂,那兒子真誠白癡了。”弘晝說著就看向四爺,“要聯係餘糧?”

他現在的位子說不上多緊要,其實也起不了什麼大的作用。留著比較好吧。

四爺沒回答他的問題,隻問道:“要是叫你以聯絡漕幫主要的舵主,你做的到嗎?”

這個?

倒也不是不行。以誰的名義這個好說,就是把人誆騙出來嘛。

但隻之後呢?

弘晝不解的看向他阿瑪,“要一網打儘啊?”

四爺依舊沒回答,隻吩咐道:“能辦到就去辦吧。這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弘晝腳步一頓,這個任何人,指的是誰。

皇阿瑪這是在防備誰呢?

他腦子裡不知道怎麼的,就閃出弘曆的臉來。然後臉就慢慢的白了,弘曆這事乾了什麼?還是打算要乾什麼?

隻怕一場大亂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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