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3.重返大清(88)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7397 字 8個月前

可九爺心裡也老大不是滋味了。都說皇阿瑪心狠,這不還有一個更狠心的爹呢。兒子辦錯事了,你要打就打,要罰就罰,實在不行,你給關家裡麵。這好歹能看著點啊,是不是?沒有這麼樣的,直接將孩子給推出家門了!

富察氏幾乎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爺,您說的是什麼?”

弘曆拍了拍富察氏的手,“爺這一去,什麼時候回來尚且不知道。你……府裡好歹還有一哥兒,你抱在膝下養著吧……”

這說的都是人話嗎?

富察氏一把抓住弘曆的手,“爺,您去哪裡,就帶我去哪裡?怎麼著,也不能就這麼夫妻分開吧。”

弘曆將手抽回來,“彆說的跟生離死彆似得。爺的阿瑪在這裡,爺的額娘也在這裡。這裡是爺的根,許是一兩年,許是三五年,也就回來了。你就當爺這是出去避難去了,等皇阿瑪氣消了,自然就回來了。也許都用不了那麼久,一年不到,許是爺就受不了外麵的罪,死皮賴臉的回來了呢。”

富察氏的麵色和緩了下來。這樣出去算是曆練,總比被圈禁名聲好很多。她也就放鬆了下來,“爺要這麼說,,也對!聽說廣州附近有許多小島,爺要不就在島上住上個一年半載的。要是有興趣,在島上給咱們蓋個彆院也行……”總得有點事兒乾不是?“我時常進宮去見皇額娘,探探口風,要是沒事了,我打發人給您送信去。那時候再回來也不遲。”

弘曆笑了,其實自己這福晉沒想的那麼不堪。要說起聰明和識時務,她也算的上一號人物了。

出門除了帶足裡銀票,彆的行禮,沒多帶。真算得上是輕車簡行了。

身邊除了跟著蘇培盛之外,就是幾個選出來的護衛。誰也沒去送,十分低調的出了京城。他甚至沒有進宮去給熹嬪辭彆,隻留了一封信,就這麼帶著人走了。

等熹嬪看了信,賞了富察氏一個大耳刮子,打發人去追的時候,早已經不見蹤影了。

問九爺?

九爺能說才怪!

不管熹嬪如何的哭嚎,上演了一出接一出的絕食上吊等大戲,弘曆就是走了。

除了四爺能從九爺那裡偶爾知道他的消息以外,誰都不知道這位四阿哥去哪了。

一年兩年,大家還會提起,說是這四阿哥聰明啊,惹了那麼大的事,還叫他逃過了懲罰,跑出去避難去了。不定在哪裡逍遙呢。外麵的世界其實也沒想的那麼糟糕嘛。九爺的商隊每次回來,朝廷都會刊印這一個冊子,叫大家也知道外麵是什麼樣的。這兩年,出去見世麵的年輕人也越發多了。有些還會帶回來一些皮膚或是棕或是黑的仆從回來,都廉價的很!

三五年之後,提起四阿哥的人是越來越少了。除了四福晉出來應酬的時候,大家會記得,哦!差點忘了,還有一個漂泊在外,不知道死活的皇阿哥之外,再沒人提起。當然了,最關注的人總有那麼幾個,比如熹嬪,比如富察氏,比如那府裡的女人。可是光關注有什麼用呢?她們的消息渠道逼仄的很。

富察氏是等了又等,從開始的被動等待,到後來的打發奴才跟著出海,一路去問問去找找,再到後來逐漸的麻木。用了多久呢?

富察氏看著又一年隨風飄落的葉子,緊了緊牽在手裡的小手,低頭看了一眼目露不解的孩子,她輕輕的笑了起來,“永璜,今年多大了?”

“回嫡額娘的話,兒子今年八歲了。”八歲的男孩兒,說話還帶著點奶音。

富察氏又露出幾分悵然來,“是啊!你都八歲了!”

八年了!改變了太多的東西。

“嫡額娘,怎麼了?”永璜眨巴著眼睛看著她,一臉的不解。

富察氏正要說話,就聽見遠處傳來銀鈴似得笑聲,聲音清亮,爽朗而利落,“慢點!慢點!彆推啊!千萬彆放手啊……”

永璜眼睛一亮,“嫡額娘,是十姑姑!”

是啊!也隻有十格格,才敢在圓明園裡,如此肆意的笑鬨。

她直起腰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又給永璜整理了身上的披風,一扭臉就見不遠處的拐角處,出來一隊人。

簇擁在正中間的,是一身大紅的騎馬裝的小姑娘。一頭烏油油的頭發,隻編成一跟大辮子垂在腦後。再看,她弓著身騎在一個奇怪的物件上,有點像是騎馬,但又不是。看她兩條腿倒騰的不停,那倆輪子才往前動,她揚起笑臉,估計是看見他們了,喊了一聲‘四嫂’。她這邊還沒來得及應答呢,就聽她那邊‘哎呦’一聲。

富察氏嚇了一跳,“可是摔著了。叫皇額娘知道了,可怎麼得了?”

摔的四仰八叉的那個,不是弘晶又是哪個?

後麵跟著伺候的也沒個奴才的樣子,見主子摔了,也不上前起扶,隻在一邊瞧著。

富察氏開口就要訓,弘晶擺擺手,“沒事!是我自己要玩的,摔了也不賴他們。”

小姑娘身上沾著落葉,青石板上倒是沒多少塵土。富察氏給她將身上的葉子拂下去,卻瞧見那已經被蹭破皮烏青一片的小手掌。

這在她看來可是大事了,姑娘家肉皮是頂頂要緊的。誰知她卻渾不在意,隻隨意的看了一眼,就沒有然後了。跟著的嬤嬤們連個眼皮都沒帶多撂一下的。

怎麼說呢?

就是叫人覺得吧,皇上和皇後把十格格養的粗糙的很。

大戶人家的小子也比這精致。

見人家真沒放在心上,她不好再言語,隻道:“怎麼還不換衣裳去?一會子開宴了,又隻缺了你。”

弘晶皺皺鼻子,“這就去。”說著話,卻又自己去扶那個跟著她摔倒的怪東西了。

等弘晶走遠了,永璜才收回羨慕的小眼神,“嫡額娘……”他小聲道,“那就是自行車……”

聽說挺貴的,說是皇上為了那輪子,愣了等了五六年,才把樹種從海外給運回來。

富察氏笑了笑,“那你好好念書,在上書房聽先生的話……”

母子倆說著說著,就走遠了。沒有那個人,隻覺得跟整個宮廷都有些格格不入。

如今的宮宴,早沒有了之前的那一套男女分坐了。四爺坐在上首,在跟耳朵已經有些背的三爺說話。一個說大哥二哥這回來不了,那個說不管是大可還是小可隻要皇上許可就行。

完全事驢唇不對馬嘴,說不到一塊去。

五爺摸了摸沒有胡須的下巴,看了看自家那被萬歲爺取名弘旦的老來子,見他正湊到七阿哥那邊一塊說話,也就放心了。看了一眼隻知道吃的福晉,不得不說這女人說話其實還是有些道理的。就比如對兒子的安排,早早的送進來念書,就是不一樣,跟幾個小阿哥的關係親近的很呐。

七爺如今已經卸任了,那幾年乾的都是些不能見光的活,整個人都抑鬱了。畢竟嘛,誰一睜開眼就是諸多的不愉快,心情他也好不了啊。再說了,從他手裡過的都是國家大事,時間一長,這不憂國憂民了嗎?不光是心情因為憂國憂民而抑鬱了,就是那臉上也長了許多憂國憂民的折子叫七福晉看的差點也抑鬱了。

相比較而言,八爺還算是不錯吧。兒子分出去單過了,孫子也有了一串了,不用擔心後繼無人了。跟八福晉兩人,守著一個偌大的親王府,八福晉的日常就是‘作’。今兒說頭上添了一根白發,八爺就得變著花樣的說白發也最有風韻。明兒說眼角又添了一道皺紋了,八爺就得趕緊過去跟頭一次見她似得歡喜,然後跟新婚似得親吻一下。也不知道好不好用,反正是八福晉的白發是多了,皺紋也沒減少。想來是沒用的。聽說前幾天,八福晉非說是長在最頂端的石榴最好吃,八爺叫人搬著梯子爬樹險些給把老腰閃了。這兩口子過的如今都成了京城一景了。反正不管怎麼作罷,隻要沒出來作,沒妨礙到彆人,愛怎麼作怎麼作去。

而九爺呢,跟八爺又是不能比的。八爺能為了哄福晉伏低做小,那九爺就隻認為是一輩子沒對福晉低頭。用他的話說,女人就得要調理!調理來調理去的,越調理他家福晉的銀子是越多了,動不動就把他的生意給截胡了。也不知道他這調理說的哪方麵的?你說著都調理了半輩子了,也沒見調理好了,這水平啊,也就那樣了。真心不怎麼樣。

十爺這幾年,一半的時間在蒙古,一半的時間在來往於蒙古的路上。忙的都是些什麼呢?反正是蒙古的馬已經少了六成,一眼看去,真是遍地是牛羊。十福晉就覺得吧,跟了十爺大半輩子,就是最近這幾年才過的像是人過的日子。說到底,還是更喜歡草原。覺得在那地方,呼吸都是順暢的。

要說起這些年變化最大的,就要數十二爺呢。爵位不高,隻是個貝勒。但實權卻也不小,乾嘛呢?管著理藩院。如今的理藩院跟過去可是不一樣。過去隻管著多少事務?除了蒙古事務之外,就是屬國的事務。可如今呢?蒙古事務不再屬於外務,而被歸為內務,理藩院處理的就隻是洋人的事務。如今來往的洋人多了,各國的都有!事一多,這權力就大了,也算是個紅火人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沒孩子,彆說兒子,連個閨女都沒有。聽說十二福晉提了幾次,想要過繼一個,這事不光要宗人府點頭,還得萬歲爺應承才行。也不知道將來是個怎麼是個什麼結果。不過這些王府裡好似庶子都挺動心的,將這些爺們氣的也夠嗆。為了一個爵位,這事連親爹也不要了。

至於十三爺跟十四爺,這兩位可謂是宗室之中無人能及了。十三爺就不說了,除了總理內大臣,手裡還握著水師的兵權。十四爺呢,將九門提督給了弘旺之後,他就又會兵部,協力兵部事務。

反正算來算去,就連小二十四都算上,這些兄弟裡就沒閒人。過兩年,這些老家夥都乾不動了,這些下麵的也都起來了。

再看看笑的一臉謙和,過來給眾人敬酒的七阿哥弘晗,這酒下了肚子,真是萬般滋味在心頭啊。

三個一般大小的皇阿哥,走在最前麵的是弘晗。長相自是不用說了,瞧著清朗俊秀,嘴角常帶著幾分笑,這麼乍一看去,那氣質跟八爺很像。可隻要一抬眼,一說話,又是活脫脫另一個四爺。四爺不光自己當弘晗,有一段時間,還專門把弘晗塞給老八,叫老八走到哪裡都帶著這孩子。八爺差點沒叫四爺給他整瘋了。剛開始是真不願意,每天忙的顧頭不顧腚,回家還得安撫福晉,自家的孫子三歲了都不認識爺爺,你說這事給鬨的。我家的孫子我都沒時間帶呢,你把你兒子給我塞過來了,幾個意思這事?帶著帶著,他倒是真變了主意。誰沒理想抱負,誰還沒在心裡設想過,這天下要是我的,我會怎麼去治理。那一套套的在心裡隔放了多少年了,他都以為要永遠藏在那個角落了隻等著跟他一起,在底下腐朽了。然後弘晗來了,那些想法,可能是對的,也可能是不對的,反正對不對的,他都倒給弘晗聽了。怎麼說呢?要說實在話,他是喜歡弘晗比喜歡老四多些。老四這個人啊,身上的棱角太分明,你就是怎麼琢怎麼磨,都覺得他那性子硌人。可弘晗跟他阿瑪比起來,多了一些包容。他不會隻覺得他阿瑪對,也不會覺得你曾經這個失敗者所有的東西都是錯的。不過老四叫人覺得高明的地方就在於,他自己非常清楚他的確定是什麼,然後還不回避這樣的缺點。他自己改正不了,卻極力的不叫後來者從他身上繼承那一點。因此,他把兒推到了昔日的政敵麵前,由著他去教導。聽說,如今弘晗又被塞到了理親王身邊。理親王是裝病啊,耍賴啊,都沒用。病了是吧,弘晗含笑在一邊伺候著,給他王伯伺疾嘛,理所應當的。耍賴消極怠工啊,沒事!就陪你王伯待著,隻當磨煉心性呢。

傳聞直親王已經躲了。怕下一個帶孩子的會是他。

真真假假的,都是兄弟們說笑話呢。不過說句不敢叫人知道的話,老四這麼做,哥幾個心裡其實是挺舒服的。彆看嘴上不願意啊,這邊推脫啊。可換個角度,就品出老四的意思了。老四是說,這位子隻有一個,皇阿瑪給了我了。可在我心裡來說,換成你們任何一個,其實坐上來都肯定不是昏君。

沒有什麼比來自對手的肯定更叫人鼓舞的。心裡竟然升起了一種,輸給老四這種感覺其實還算不錯的錯覺。

當然了,他們對這三個小皇子,了解最多的也就是弘晗了。至於弘曖和弘暢,說句抱歉的話,他們不知道這兩人一天到晚學的是什麼。那些常跟這倆阿哥接觸的小輩說了,這兩人可能耐了,弘曖在他的宮裡做了一個什麼車,那車哐當哐當的,自己能走。說弘暢會變戲法,這個水那個水的,搗鼓搗鼓,就變了顏色了,還冒泡泡。

對於這些新奇的東西,如今已經沒人敢隨便說那就是玩物喪誌的話了。但大多數人都在想著,畢竟是一樣大小的兄弟,要不從小就叫區分來了,這長大了爭起來怎麼辦?

老四是不是故意這麼安排的,沒人能知道。三個裡出了一個弘晗,這就行了。剩下的哪怕是吃喝玩樂也沒關係了。

皇上高興就寵著吧。

可四爺對那倆孩子真說不上是寵,彆人看不見的地方,兩人也辛苦著呢。用他們的話說,他們學的那些比老七學的可複雜多了。

弘晗說要不咱換換?

兩人都搖頭,話是怎麼說的:“這善變的東西不可怕,隻要有規律可循就行。就怕那沒規律的,琢磨不透,捕捉不著,就比如說人心!”

弘晗學的那是一門操縱人心的學問。

他們是這麼解讀的。弘晗對此嗤之以鼻,三人關起門來,常以貶低對方為樂。四爺和林雨桐常笑嗬嗬的聽著,兄弟姐妹嘛,本來就是這樣。

今兒弘晶照樣,是最後一個來的。

這次不光是最後一個來的,來的時候還穿著一身皇子的裝束,靛青的袍子銀色的紋路,腰裡是黃帶子,滿頭的青絲編了一根大辮子。入秋了還拿著把扇子,就顛顛的進來了。她常在宮裡做這個打扮,伺候的也願意逗趣,一見她這樣,就喊她十阿哥。

她也樂嗬嗬的應了。

先帝在外的那些年,這叫沒規矩。如今這幾年,有弘晶起頭,林雨桐縱容,貴女們效仿這位十格格的人越發的多了。在外麵常看見一些穿著男裝的小姑娘,也都見怪不怪了。

弘晶這個更大膽,不光是私底下穿,竟然是堂而皇之的穿到了正式的宴會上了。

林雨桐就瞪她,剛要說話,就被四爺給按住了。

他特彆好脾氣,“過來,叫阿瑪瞧瞧。”

弘晶得意的朝弘晗看了一眼,她穿的就是弘晗的意思,以前隻有弘晗的身高最高,這半年她躥高了,弘晗的衣服穿到身上,竟是合身的很。

四爺慣著閨女,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從一出生給取名字就瞧出來了,這位格格不一樣。再加上今兒的是家宴,像是三爺這樣的,家裡的孫女都比弘晶大了,特彆的寬容。四爺還沒誇呢,三爺就說了,“好看!回頭三伯叫人給你做了,送你一車新衣裳,咱們換著穿。”

弘晶眼珠子骨碌碌轉,親昵的謝了三爺,就蹦躂到四爺身邊了,“您瞧瞧,可比您的兒子差?”

“不差!”四爺笑著接話,“瞧著比那些臭小子更俊俏。”

“俊俏有什麼用?”弘晶嬉皮笑臉的,“您看哥哥們都忙著呢。三哥是恨不能抱著他的新種子去過日子,四哥在南洋都快成王了……”

富察氏猛地抬頭看向弘晶,這還是她這麼些年頭一次聽到弘曆的確切消息。

南洋?成王?什麼意思?

那邊弘晶卻好似不知道她自己說了什麼似得,繼續往下念叨:“五哥就不說了,您差遣他差遣的最多……”事實上是七爺的差事弘晝接管了,忙的都是不能叫人知道的事。“六哥如今跟著十六叔,泡在銀行十天半夜的也見不到一麵。七哥您是找了一堆的老師,八哥九哥您又給建了實驗室,我呢?您給我什麼了?就給了我一輛自行車……”

“這都看不上啊?”四爺接話接的特彆順溜,“那你想要什麼啊?”

“給我也找個老師。”弘晶抱著四爺的胳膊,嘿嘿直笑。

四爺就說了,勤學是好事啊。大家跟著都讚,說十格格多乖多上進。

然後四爺就接話了,“上進是好事那就跟著你十四叔學去吧。”

十四端著酒杯給愣住了,什麼跟什麼就跟著他十四叔了,他十四叔在兵部呢。您叫您閨女跟著想學什麼啊?

這邊還沒反應過來呢。弘晶三兩步就竄過去了,眾人隻覺得人影一晃,十格格人家就站在十四爺麵前了。酒杯給滿上,雙膝跪地正兒八經的拜師去了。

眾人的心裡就這麼幾句話:‘原來人家這閨女也不光是寵出來的,沒瞧見那一身功夫絕對是下了苦功夫了。’‘這爺倆是早就套好詞了,等著大家遞話呢吧。’‘這是把十格格往兵部送呢?亂套了!’。

反對的話都到嘴邊呢,那邊弘晗的敬酒也到了。弘暢執壺,弘曖端著酒杯,弘晗親自送到手裡。然後不要錢的奉承話就出來了。

哥幾個一瞧,得了!給敬酒咱就吃了吧。

一代新人換舊人,屬於他們的時代過去了,屬於後輩的時代才剛剛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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