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3.悠悠歲月(50)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7786 字 7個月前

開除了一個被點名的老師,這件事其實就是雷聲大雨點小的結束了。

這裡麵牽扯的問題很多,更有教育理念的衝突。這文章出來,也有很多退休的老教師出麵反映了,說這對學生不能罵不能打,還怎麼教?沒法教了嘛!

理念的衝突,這是短期內無法達成一致的。

對林雨桐的文章,作為家長的,讚同的多。但作為老師的,則反對的多些。

清寧回來低聲道:“我們班的老師,以前動不動就掐男聲的臉,揪女聲的頭發,現在都不敢了。手一抬起來,輕輕的拍了拍就叫坐下了……”

林雨桐點點頭,有效果就行。

等四爺回來以後,出麵又請了教育局的幾位正副局吃飯,吃完飯禮物送的也不輕,這一碼事才算是揭過去了。

四爺回來就說了:“這事急不得!這跟教師本身的素養有關。這些事情在省城的時候就比較少見。”

是!問題就在這裡。

“這麼大的孩子,想跳出門農,靠考大學擺脫命運,受的罪真不是一星半點。”教育資源有限,要比彆得孩子付出更多才行。

四爺這邊的事情辦妥當了,忙著建廠子的事呢。先是規劃,請了規劃局的過去,實地勘察,忙的腳不沾地。

林雨桐還繼續按部就班,在單位輕易也沒人敢惹她了。一是專業素養高,單位沒人比的上她。二是拚命十三娘。啥事都敢往上捅。

屬於招惹不起的那一類人。

沒想到威信通過這事給立起來了。

算是意外的收獲。

入了冬,四爺就忙不起來了,不管是啥工程都得先放著了。北方就不再適合動工了。他現在是屬於借調到泉水開發辦公室的,又主要負責外聯的工作。比如聯係資金是否到位,聯係設備的進程等等,有時候翹班都完全沒有問題。

所以,天一冷,他貓在家裡的時候倒是多了起來。

小老太有時間去外麵抹牌了,清遠歸四爺帶了。

男孩子玩的又不一樣,見人家大孩子有鐵環,他也要。可縣城弄鐵環還有些不好弄。見閒著沒事,他帶著孩子回了鎮上一趟,去電機廠叫人給做一個。

有日子沒見金老二了,哥倆湊到一塊說話。

金老二就說了,“該給爸脫孝服了。”

脫孝服,其實就是守孝結束的意思。

年底就兩年了。一半第三年就脫孝服,具體日子自己定。

老二的意思,年前,剛好是自家老娘的生日,給老娘做個生日,順便把出個孝,過事剩下的東西,剛趕上過年,也不會糟踐。

這也是正兒八經的過事呢。通知親戚擺宴席的那種。

沒啥不可以,冬裡大家都閒著,事情能更熱鬨一些。老二這麼問,肯定是這事是他來辦的。

四爺就說行,“需要什麼東西,你叫人順腳捎個話。”

回來跟林雨桐說了,林雨桐就得給兩個孩子和她自己準備紅衣服了,給四爺也準備了紅腰帶。穿著孝服去墓地,在墓地要換上紅色的,這才算是把孝給摘了。過年就能貼紅對子了。

再加上要給婆婆過生日,那這就得正兒八經準備了。

準備啥呢?

金耳墜和金戒指,就行了。再加上衣裳一套,棉鞋一雙,儘夠了。

定的日子已經是放了假了,提前三天就回去了,看英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沒有。

“請了專人做席麵,沒啥要幫忙的?”英子拉了林雨桐低聲問:“你說這把席麵擺在咱們這邊還是老宅?”

按道理是要擺在老宅的!金老頭是在老宅沒的,“年底了,老五兩口子還沒回來?”

“前幾天倒是回來了,我還專門跟人家說了日子,結果今兒我說看著桌椅板凳是不是要提前借了擺院子裡去,可今兒你二哥回來說大門鎖著呢。”英子看看院子,“實在不行,就擺在咱們這邊,兩家的地方肯定也夠。”

那就擺吧。

林雨桐覺得這是無所謂的事。想著事到跟前了,林雨桐還怕失禮,趕緊回去問小老太,“是不是我們還得準備點啥?”

“準備些紙紮。”小老太搖搖頭,“這都是以前的講究了,前些年都不興這一套,這幾年我瞧著又冒頭了。拋費肯定是拋費,但你們兩口子都是掙工資的,要是不把這事往熱鬨的辦,隻怕滿村的人背後都得罵娘了。”

那這就不光是準備紙紮了,最要緊的是鞭炮。要是再請上兩晚上的電影那是最好沒有的了。

這麼一算,這兩天,兩口子要辦的事還不少。

兩人出去采買,鞭炮就買了一百塊錢的,一場電影二十八,連續定了三晚上的電影。又去紙紮鋪子定做了花圈,紙糊的桌椅板凳茶壺茶碗,亭台樓閣都準備的齊整了。

當天下午,電影的屏幕綁在巷子裡,鞭炮一放,好些人都知道了,哎呦,這是金家要脫孝服,這家的事辦的大,還請了電影熱鬨呢。

電視還不太普及的時候,看電影的人還是特彆多的。

大人孩子,擠的不大的巷子滿滿當當的。

家裡的板凳都被借出去了,擺在門口,誰要坐就坐吧。

來的人多了,林雨桐和四爺就得招呼了。小老太也要招呼以前熟悉的人了。不能說進了城了,回來就不搭理人了。哪怕是真有要緊的事,也得擱在一邊,要不然轉天就有說了,哎呦那齊家的老太太,如今這拽著呢。

於是,本來就沒想拽的人,更得表現的特彆的隨和,特彆的平易近人,得跟沒走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一樣的。

這一忙,清寧就抓瞎了。

因為清遠歸她管了。看著清平能帶著清安到處跑,她卻發現她拿清遠好似一點辦法都沒有。

清安可乖了,姐姐說你彆出去玩,我給你紮個小辮子,然後清安就乖乖坐著,叫姐姐拿皮筋給頭上紮一個‘小苗苗’發型來。兩人也不知道誰哄誰呢。

清遠就不行,清寧說你乖乖的,一回給你拿好吃的。清遠才不信,找個機會就往出跑,巷子裡可多孩子,都撿那種沒響的鞭炮玩呢,他急著也想去。

清輝叫叫呢:“沒事,叫他跟我們玩。”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的弟弟不聽話。

等林雨桐和四爺得空回來了,看見姐弟倆都氣衝衝的。

清遠說姐姐欺負他,清寧說她快被清遠氣死了,還威脅道:“生個妹妹吧,妹妹乖乖的,把這個不聽話的給還回去,不要了!”

清遠都驚悚了,孩子要了還能還回去嗎?

“還哪去?”他縮著脖子問了一句。

“送去收破爛的那家去。”清寧這麼說,“看你還鬨不?”

誰知道清遠來了一句:“收破爛的吃啥?跟咱們一樣吃人類的食物嗎?”

好像覺得收破爛的跟大家不是一個物種似的。問題是重點不對,管人家收破爛吃啥呢?不能說吃的一樣,就願意去了吧。

送去哪裡並不可怕,吃不上正常的飯才是最可怕的。

他是這個意思吧。

林雨桐有時候都想不通,自己咋生了這麼一個孩子。

四爺舍不得叫清寧這壞心眼的逗弄他的傻兒子,點了點孩子的鼻子,“今兒乾什麼了,把姐姐氣成那樣?”

男孩子的世界女孩子永遠也不懂,清遠說起來特彆有勁,“摔麵包……”

此麵包非彼麵包,這裡的麵包,是孩子們用紙疊起來的紙片,然後一個摔另一個的,直到翻過來,就把對方的給贏過來了。有的孩子為了贏,還給這種折疊的紙片裡塞上薄薄的鐵片。那淘氣的男孩子,經常性的,作業本就被撕完了,全都疊成紙片玩去了。

清遠新學會這個遊戲,覺得好玩的不行。

正說的高興呢,清寧拿了她的課本來,“爸,您看看……”

書的封麵全都被撕了,封麵最硬,疊出來的‘麵包’不容易被人給摔的翻過來,他倒是聰明的隻選這種紙張。

見他爸看他,趕緊低頭對手指,“姐姐不看封麵……”

覺得封麵沒用,就直接給撕了。

原以為是個乖乖牌寶寶,憨萌憨萌的,其實這內裡也不是個老實的。

看來真是該收拾了。

再想收拾孩子,也得過了這兩天。

等到了正日子了,親戚們都陸續的上門了,金大嬸一身新衣裳喜氣洋洋的在主位上坐著呢。結果都到了吃早飯的時候了,老大兩口子老五兩口子都不見人。

執事的就說金老二了,“咋回事呢?打發人去叫去?”

這脫孝服,凡是戴過孝的都得到場,要不然對他們自身也是不好的。頭上有‘孝’壓著呢。

金老二是一肚子的氣,這事是他再外麵碰見老大跟老大說了一聲的,結果不能提前到就算了,正日子還到不了。

但一院子的親戚,這口氣得憋著,打發人去請。

結果人家不來,說了,老二給爸爸脫孝服,就沒上門跟他說過。

這就是挑理了!

家裡有個啥事,按照規矩,是該帶著點點心或是彆的,不拘是一塊點心還是四五個糖塊,親自上門給親戚說的,親戚家也都是這麼通知的。

但你說跟自家的親哥哥,要來著一套嗎?這是給外人脫服嗎?不是!這是給自家親爹!你是孝子!你是哪門子客人,我得上門轉成跟你說一聲?

何小婉就說了,“他這是不舒服了,沒把他尊起來,要是今兒這事是二哥拿錢,說事是他跟老大一起辦的,你看老大積極不積極。”

說到底,還是嫌棄老二搶了風頭。

他辦不起這事,還不許彆人辦。彆人要是辦了,他就非得鬨點事出來,叫人看看笑話,把本來該完美的事弄出點醜聞來,心裡就平衡了。

可關鍵是今兒不光是給當爹的脫孝服出孝,今兒還是給當媽的做壽呢。

你說你鬨啥鬨。

這事都是私底下嘀咕的,都不敢叫老娘知道。那脾氣,要知道有這一出,非得氣出個好歹來不可。

這邊老大鬨出的事還沒說怎麼處理呢,結果老五又整出幺蛾子了。老五的媳婦沒回來,老五自己回來了。送紙紮的人叫老五順道把紙紮給捎帶過去,結果老五一看,不在老宅辦,結果二杆子脾氣上來了,把那些紙紮,全都用腳給踩了個稀巴爛,鬨的一街兩巷都是看熱鬨的。

這事哪裡還瞞得住?

吵吵嚷嚷的就都知道了。

林雨桐就看見金大嬸的手不停的顫抖,估計是氣的不清。她叫她弟弟孟大舅,“你去跟那倆孽障說,要是不來就彆來,不光這次彆來,我死了也不要他們管……”

當舅舅的,彆說是說外甥一句,就是打一頓,彆人也說不出啥來。

大舅出麵最合適了。

結果沒多大功夫,老大家的老口子和老五被拉來了。吹吹打打的,去了陵地,磕了頭響了鞭炮,然後換上衣服,這就算是完了。

白衣服換成白衣服,孩子小沒去的,都把孩子的三尺包頭布捎帶去,回來的時候把包裹打開,把裡麵的紅衣裳露出來,這才算是禮完了。

麵子上糊弄過去了,回來就是擺宴席,七大碗八大碟的,擺了幾十席。

金大嬸笑著,很少有老太太像是他這樣,兒女給過壽的。榮耀嗎?榮耀的很呢。

等可走人散了,她抱著老五家的清雪,塞給老五,“帶回去吧……”沒多餘的話。

這日子你媳婦都能不去!這叫啥,這叫活著不孝,死了不帶孝。

那還指望你能乾啥?

老五一個人當然弄不了孩子的,大半年他們都不在,孩子都有些不認人了,再說他是明兒天不亮就得走的。這孩子咋弄?

孩子奶堅決不要,老五抱著孩子先走了。

入了夜,忙了幾天的林雨桐終於是歇下了。

這一覺睡的沉的很,恍惚見夢見自家婆婆叫自己,說千萬把孩子看好了,她不放心雲雲。沒啥實際內容,但睡的就是格外的沉。

結果正睡的香呢,房間門被拍響了,“桐!老四!快起!趕緊去醫院,你媽在醫院呢!”

是小老太的聲音。

林雨桐蹭一下就坐起來了,四爺已經在穿褲子了,“啥時候去醫院了?二哥咋不叫我?”

小老太喊道:“我剛叫的老二兩口子,你媽半夜回老宅去了,大概她回去的時候就下雪了,結果腳下不留神,摔了……又凍了半晚上……天亮才被發現的……”

林雨桐想起那個夢,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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