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0.悠悠歲月(57)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7737 字 7個月前

廣告打出去了,效果很明顯。訂單一個接著一個,都是往大城市去的。

緊跟著問題就來了,縣裡是不通火車的。這全都靠汽車運輸,我的天啊,以後這大批量的走貨,運輸能力根本就跟不上。

都說要致富先修路,這話如今再看,真是再正確沒有了。

咱們又東西,人家也認可咱們的東西。東西拉出去,換回來的就是真金白銀。我們能生產的出來,但是抱歉啊,運不出去。

很尷尬了!

明光晚上過來,跟四爺在書房說話,“……這鐵路得修,但這不是咱們這些人坐在一起就能商量成的事情,說辦,咱們哪怕肩扛手提呢,把這事總得辦好的。但這鐵路歸人家鐵路總局管,鐵路線走不走這裡,這不是咱們說了算的事。也不說要個火車站吧,哪怕是有個調度站,也成啊。”

林雨桐過來倒茶,明光就叫她也坐,“小林又不是我家那位,普通的家庭婦女。開會都坐在一起的嘛,過來坐,快坐。”

可叫我坐下我能說啥呢。

這是縣裡的工作做的滯後了,他們從來沒想過這大型企業其實也不難,這不是說有就有了。

可商量來商量去,商量不去個什麼結果的。主導權不在自己手裡。

唯一的途徑就是跑部。

向上麵反應具體的困難嘛。看這事該怎麼處理。

這一級一級的,先到市裡,再跑省裡,最後鬨不好要去京城的。

“這鐵路要是修不起來,百姓是要罵娘的。”明光這麼說。

是!肯定是要罵的。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要是政府不趕緊把這東風借來,是要挨罵的。

於是,這邊招商局的班子沒搭建起來,四爺又被借調走了。在大家的眼裡,這位是出去見過世麵的人,出去帶著他辦事方便。

走了有半個月了,說是又跑京城去了。連明光一起,還有兩位副縣,打算是賴也要賴一條鐵路回來。這天剛進辦公室,結果四爺的電話來了,“你幫我查一下,p縣這兩年的氣象資料。”

林雨桐秒懂。

p縣屬於緊挨著的縣,為什麼查它呢?一定是規劃裡的鐵路線路從p縣境內通過。

能走p縣,那從自家縣這邊過,應該問題也不大。

可怎麼能叫人家臨時改道呢,除非證明這個縣不適合建鐵路。

“鐵路從p縣哪一段過?”林雨桐問的更詳細了一點。

四爺在那邊就笑:“主要是吳家窪。”

林雨桐懂了,這條線應該是橫穿過一個叫吳家窪的鎮子。線路再往西北偏一點,就靠著自家這同立縣的邊了。

“我親自去一趟。”她這麼回複。

這具體到鄉鎮,報紙或是報道上基本是沒有的。

掛了電話,明光就笑:“咱們這小林真是成精了。一點就通。”

四爺謙虛了幾句,這如今是啥事也乾不成。從鐵路局弄到規劃圖紙都是費了大勁了。如今隻能等著林雨桐那邊的消息了,“咱們縣轉幾天,應該也就是三兩天,她那邊必有消息。”

為啥這麼肯定呢?

光聽這名字,就知道這個鎮子的大概地形。

林雨桐又從建築公司把那輛抵押出去的車給借出來了,“出一趟門,用兩天。”

就沒見過這樣的!你把車給我們了,完了用車還從我們要。這跟你的有啥區彆。

“借不借?”林雨桐也笑,“不借咱家屬樓的尾款……”

“借借借!敢不借嗎?”這年頭,欠債的都是祖宗。

然後自己開車去p縣吳家窪了。沒啥目的,走哪問到哪。

這邊的地形屬於溝壑縱橫,而土地鬆軟。過了晌午,沒打聽出來有用的消息來。回來的時候繞了一段路,想再看看,結果就遠遠的看見了一個嶄新的村莊。

這肯定是有問題的。

村裡的房子,新舊程度不可能一致。除非遇到了特殊原因。

比如整體搬遷或是安置。

農村出現什麼情況才要整體搬遷和安置呢?

隨便找個放羊回來的老漢一問就知道了,“前年……泥石流下來了,村子都給埋了。幸虧當時開全村計劃生育動員大會,人都去村部廣場上了。娃娃們都在學校。”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林雨桐看見了,學校和村部比較遠,地方比較平坦。應該是沒有被波及到。這些房舍看起來就陳舊。

“村裡沒啥人……這上遊發水太快了,泥石流就下來了,家裡都給衝沒了,好些牲口都埋在下麵了……有幾個行動不便的老人家也都埋了……”

又指的地方,是原來的村址。

林雨桐跟人家邊走邊說,到了地方,前前後後的都轉了一遍,又用相機把這些都拍下來。隻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絕對不是假的。

驅車往回走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了。連夜的林雨桐給四爺去了電話,“確實有一段發生過泥石流。據說十年總能碰上一次。不過是大小上論的。”

才不管是大是小,隻要真發生過泥石流,這就證明,這條線路有隱患。

鐵路要是被泥石流衝了,這可是大事。

第二天林雨桐加急把照片洗出來。那邊明光也不是白給的,叫人連夜查了p縣的各種氣象水紋資料,然後還真從一份舊報紙上給翻出來十年前的一份報道來,是一則英勇救人的好人好事。報道的正是吳家窪遭遇泥石流,當時的年輕乾部是怎麼不懼生死救了一個十歲的小姑娘的。

而這個年輕乾部,如今已經是吳家窪鎮的一位副鎮長了。

行了!這下板上釘釘了。

從電話裡都能聽見那邊傳來的甚是激動人心的笑聲。

在縣上一個個的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可到了京城,據說是廳級都得站在門口等,人家說不見就不見。為這個鐵路,肯定都是作難了。

忙完了這邊,林雨桐又去省城,找老師去了。

結果老師去京城開會去了,隻見到了周揚。

“咱們林局可是大忙人,怎麼有空來看看我這師兄啊。”開啟了擠兌的模式。

“好好說話。”林雨桐把手裡的東西賽格周揚的愛人,“嫂子,跟我師兄這酸文假醋的過日子,難為你了。”

周嫂子也習慣了這兩人見了麵就互懟,“你們聊著,我去做飯去。今兒就留在這裡。”

帶的那些東西,頂的上自家老周小半年的工資。

“你們家那位前段時間還來過了,已經給送了不少東西了,怎麼你又來?”周揚癟嘴,“跟你說啊,可彆腐敗。要不然老師能把你踢出門去。”

四爺路過省城的時候,帶著清寧拜訪了老關係。把自己這邊的老師同學都拜訪了一遍。因此周揚才有這麼一說。

“你放心用吧。”林雨桐就笑,“每一分錢都乾乾淨淨的。”又問說,“老師什麼時候回來?難得來一回,也見不上一麵……”

“這說不好,不過走時交代了。”周揚拿了炒瓜子過去叫林雨桐吃,“你要的那個果樹的接穗,已經準備好了。都在地裡埋著呢。你現在拉,或者明年開春接穗的時候再拉,都行。”

那我肯定得現在拉。

拉回去看夠不夠,不夠還得想辦法再弄。

在周揚家吃了一頓午飯,下午找林玉健借了一輛卡車,直接給運回太平鎮了。

“二哥,我跟你說,這長接穗是秦冠,短穗的是富士。”林雨桐低聲道:“這東西是我老師弄來的,沒要錢。就是修剪果樹的時候給預留下來的枝條。拉回來了,白給了人家也不知道心疼。回頭冬天弄不好來年還得找咱要。適當的收點錢,多少我也不問。反正你一冬在家,估計時間都得耗在這上麵。就留著自用吧。反正外麵的價格是秦冠一塊錢五十個接穗。富士一塊錢五個。按這個賣吧。”

那這賣了得多少錢啊。

老二沒推脫,隻道:“我拿個零頭,其餘的賣完給你送去。你看是該給你老師還是誰的。就給人家,不能平白占這便宜。”

行吧!咋都行。

其實也沒多少,這裡麵有自家果園裡需要嫁接的接穗呢。

這一年過的最忙碌,好像也最快。

眨眼就到了年關了。

放假了,四爺也閒下來了。

兩人商量著,今年過年回家不回家。

以前有金大嬸在,肯定是得回去的。今年上麵又沒老人,回去真不是必須的。

但到了年三十,一家子還是先回了。因為今兒要去陵地裡接祖宗的神位回家過年。在墳前放鞭炮,磕個頭就回來了。

這種事,都隻帶兒子卻不帶女兒的。

林雨桐幫著英子包餃子,今晚一頓,明早一頓。要把餃子包成元寶的形狀來。

英子就說林雨桐給清平做的那個醃漬的海白菜好,“……一天就著這個吃饅頭喝粥,我摸著那疙瘩還真下去了一點。”

這東西得控製。

“一個月一罐子,吃完了就去拿。有時候我忘了,你彆忘了。”林雨桐叮囑了一遍,又說,“等會從陵裡回來,我們就直接回城了。明兒早上回來在村裡轉轉給上了年紀的人拜個年……晌午在這邊吃飯。”

“成!”英子就說,“咱不管他們,就在這邊吃。老大家那邊說了,說今年大年初一在他家吃晌午飯……”

去了乾啥?

林雨桐一點也不想去。

英子就冷笑:“如今當自己是乾公的人,回來說話都撇腔……”

撇腔是說不說方言了,改說普通話了。

這其實在縣城很少見的。

農村人把這種一出門回來腔調就變了的行為稱為撇腔。覺得這種人一出去就忘本。不是啥褒義詞。

“你說以臨時工,你高哉高哉的高啥呢?”十分看不上的樣子。

林雨桐常能從清寧的嘴裡知道那兩口子的事,接送清遠,也能看見金滿城。兩人十次裡有一次會說話。所以,對他們的情況還算是熟悉。

隻是這一年裡,沒怎麼聽過老五的消息。

“過年也沒見回來?”林雨桐問道。

“回來了。”英子低聲道:“瞧著馬小婷那肚子,得有八個月了吧。過了年,估計是去不了了。”

這兩口子也是真行,帶著一個孩子,去外麵撿破爛,一般真做不到這份上。

錢呢,肯定是也賺到了,可沒根沒基的在城裡飄著,日子過成啥樣,真不好說。

男人們回來,林雨桐和四爺帶著倆孩子回城了。得陪小老太守歲的。

大年初一,小老太就不回來了。本來想著不叫倆孩子跟著的,叫他們在家陪小老太算了。結果小老太不樂意,“把孩子帶上,不能說將來孩子大了連老家的人都不認識。這不合適!”

在小老太的認識裡,不能把根給忘了。所以孩子必須帶。

孩子帶回老家,大年初一出門拜年,兩人就根本沒帶孩子去,隻叫在他們二伯家玩呢。主要是這帶了孩子上門,人家就得給壓歲錢。

你說這有幾家是沒受過點恩惠的。

那賴生苗子當初沒要錢。這弄回來的接穗聽說比外麵買回來的便宜了一半。這要是帶著孩子上門,一兩塊錢都拿不出來,至少得給孩子五塊錢。

想著這個,兩人沒帶孩子。本組的人家轉一轉,就行了。

可即便沒帶孩子,人家去給老二家拜年,碰見了,還都是一樣照給。

回去的時候英子就說了,誰誰誰給了孩子幾塊,誰誰誰給了幾塊。

畢竟孩子對大部分人是不認識的。清寧還好點,以前跟著她奶,在巷子裡聊一聊,還總能認出七八成的人。但清遠卻是真誰都不認識。誰給壓歲錢他都收,順便說一聲過年好,笑的可甜了。跟著清平叫人,叫叔叔伯伯,叫嬸子大娘的。

英子在一邊笑,就說清遠和清安:“還是清遠機靈,他五叔說,借他們倆的錢用用。結果清安老實,要了就給了。清遠可不,說了,要給媽媽交賬的,要是他的錢跟他姐的錢不一樣,媽媽問起來咋說啊?叫媽媽問五叔再要?把老五一下子給頂回去了。”

何小婉在一邊就說:“老五啥時候都那麼沒出息。”

年年都哄幾個侄兒的錢,“今年我就沒給他們家的清雪壓歲錢。”

“沒給就沒給。”英子撇嘴,“老三不在,你不給說的過去。”

愛惱就惱去,跟他們好還有啥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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