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3.悠悠歲月(60)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9034 字 7個月前

老三咋進去的,你不清楚啊?

老三斜著眼睛就笑:“哎呦!這是誰啊?不認識啊。”

“犯渾是吧?”金老大斥責了一句,就說了,“今兒不是大哥不去接你,是實在車上也坐不下那麼多人。”

“大哥啊?”老三一臉的驚訝:“幾年不見,我都認不出來了?”

四年,老大也沒去看過這個兄弟。

誰心裡沒數啊。

“我還當大哥如今在法院工作呢,聽這話說的一套一套的,出來的時候人家獄警都沒跟我說這個話呢。改邪歸正?我乾啥邪事了?本分做人?這個我得跟大哥學。大哥多本分啊?是不是?這本分的勁,鄭有糧把您能法院工作了吧。肯定是!聽您這說話就覺得是!”

當著這麼多人,老大的被懟回去了。

“我就是請假回來看看,那個什麼……還有事呢……我先回了……”騎著自行車扭頭就走。

英子就跟林雨桐說:“你說事上咋有這種人呢?不長進!被懟回去了,一般人這都不好意思,大半年了見了都尷尬,能記一輩子。這位是轉臉就忘……”

也算是奇葩。

真當乾過的事人家都不記得呢。

說了幾句話,林雨桐和四爺沒多呆,隻跟老三說:“等調整過來了去縣城認認門,到時候怎麼打算咱們再說……”

老三應著,看樣子暫時是沒往心裡去。

有一段時間的適應期的。

回去都天黑了。嚴格還在家沒走呢,在院子裡就聽見清遠的聲音:“嚴格哥,你說這黃瓜為啥叫黃瓜,明明不是黃色的啊?”

這個問題嚴格也想知道啊。但是不能說不知道,這有損做哥哥的威嚴,就說:“大概以前是黃色的吧。熟了就是黃色的。”

好像很有道理。

清遠點點頭,“嚴格哥知道的真多。”

緊跟著就聽見清寧的嗤笑聲:“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黃瓜是漢時張騫出使西域帶回來的,原本叫胡瓜、青瓜,到了五代十國才改的。”

林雨桐和四爺聽見裡麵拉椅子的聲音,肯定的,清寧這是做過去給兩人上曆史課去了。

就聽清寧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五代十國的後趙王朝,它的建立者叫石勒,他本是入塞的羯族人。他在襄國,就是如今的河北邢台登基做了皇帝以後,對自己國家的人稱呼羯族人為胡人大為惱火。石勒就製定了一條法令:無論說話寫文章,一律嚴禁出現“胡”字,違者問斬無赦。有一天,石勒在單於庭召見地方官員,當他看到襄國郡守樊坦穿著打了補丁的破衣服來見他時,很不滿意。他劈頭就問說,樊坦,你為何衣冠不整就來朝見?樊坦慌亂之中不知如何回答是好,隨口就說:這都怪胡人沒道義,把衣物都搶掠去了,害得我隻好襤褸來朝見。他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犯了禁,怎麼就不小心說了‘胡’呢。急忙叩頭請罪!石勒見他知罪,也就不再指責。等到召見後例行‘禦賜午膳’時,石勒又指著一盤胡瓜問樊坦:卿知此物何名?樊坦看出這是石勒故意在考問他,便恭恭敬敬地回答說:‘紫案佳肴,銀杯綠茶,金樽甘露,玉盤黃瓜。’石勒聽後,很是滿意。從此以後,胡瓜就被稱做黃瓜。這就是黃瓜這個稱謂的由來。”

可彆說啥熟了以後是黃色的了,丟死人了。

不懂就不要裝懂好嗎?

林雨桐看四爺:“看著吧,你閨女將來不好嫁出去。”

誰找一這樣的,跟百科全書的似的女朋友,誰都不樂意。是人都得有壓力。在她麵前被壓的簡直就喘不上氣。

這種較真的勁,也是嗬嗬了。當然了,做科研是要這股勁頭的。

四爺摸摸鼻子,就聽她閨女的曆史帶常識課還沒上完呢,“你不是看那個什麼一代女皇武則天嗎?武則天的兒子,就是那個死了的章懷太子,知道吧?他做了一首詩,‘種瓜黃台下,瓜熟子離離。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猶良可,四摘抱蔓歸。寓意是啥你看電視劇就懂了,我要跟你說的是,這個瓜就是咱們現在說的黃瓜,知道了吧?”

清遠瞪著眼睛看他姐,厲害當然是很厲害了,但是吧……他咳嗽了一聲,朝窗外看了一眼,“那什麼……嚴格哥,太黑了,你不回去啊?”

“回!”嚴格蹭的一下就站起來,“這就回去。”說著,就把準備吃的一截黃瓜放下,要走的時候扭臉問清寧:“這些你都是從哪知道的?”

清寧不解:“什麼?什麼從哪知道的?”

清遠推嚴格,“那什麼,百科全書!百科全書上都有。”

林雨桐憋著笑進去:“嚴格要走了,走!阿姨送送你。”

“媽!你回來了。”清寧跑過來,“沒事,您去洗吧,不放心嚴格?沒事!我送他。”

說著,拉著嚴格的手就跑出去了,還跟她爸說,“送到他家門口我就回來。”

不是的!閨女!不是這樣的!

你是個跟嚴格同齡還小半歲的小姑娘,真不用當這個護花使者的吧。

四爺覺得桐桐的話大概真對,自家這閨女吧,以後想找男朋友好像有點難。

清寧拉著嚴格的手送到人家家門口,“你進去吧,彆怕,我看著你進去再走。”

嚴格的臉漲的通紅,“我沒怕!你先走吧……”

“真不怕?”清寧低聲問。

“真不怕!”嚴格指了指家門,“我家院子裡的燈還亮著呢。”

也是!

清寧擺手:“那我走了。明兒還上我家來玩。”

說著,就蹦蹦跳跳的走了。

嚴格憋著勁,小心的跟在後麵,直到遠遠的看見清寧回家了,這才轉身往回走。

其實就一條巷子住著,還都是領導住的地方,巷子裡是有路燈的。

沒那麼嚇人。

不過嚴格一轉身嚇了一跳:“爸?”您咋偷摸的跟在後頭呢。

嚴厲朝金家看了一眼:“好小子,有前途。”剛才他就在院子裡的,聽見倆孩子說話就沒出去。結果等了半天沒見自家小子回來,出來一瞧,好麼,悄悄的跟在人家姑娘後麵送人家回家呢,“就這麼稀罕人家姑娘。”

啥意思?

嚴格對這話的意思比較懵懂,但問是不是喜歡清寧,那倒是的,“咋看都喜歡。”

臭小子!花花腸子倒是不少。

“成吧!喜歡就喜歡吧。”小姑娘也確實是挺招人喜歡的。

“那你明給我買一本百科全書唄。”嚴格這麼說。

“買書啊?這個行。”正經的書,哪怕就是囫圇吞棗的看了,也都是有好處的。

可四爺和林雨桐比較犯愁,自家閨女對她自己的認知出現了偏差。這可能跟跳級有關係,她總跟大些的孩子一塊,看誰都像是小孩。如今看著嚴格,她倒是成了大姐姐,自覺的履行起了保護弱小的責任。而且,這大腦和心臟都比較強大的人,許是看誰都像是弱者吧。

從男女平等這個角度吧,自家閨女這沒問題。九成的小夥子都沒她能乾。但是從兩性的角度出發,這是要出問題的。

可孩子對這個至今為止還是沒有太清晰的認識的。

於是兩口子早上多了一個任務,就是帶著孩子跑步加練武。

從家裡跑到城外,當然了,清遠跑不了那麼遠,沒關係,他騎著他的兒童車呢。

蹬車也是一種運動。

到了城外,找個偏僻的地方。清寧就看她媽媽那一招一式就跟跳舞似的好看。這個可以學的。

早上六點出門,七點半就到家。然後十分鐘梳洗十分鐘吃早飯十分鐘在路上。趕在八點上班。

倆孩子呢,在家吃完飯。清寧會盯著清遠背單詞,然後兩人用英語對話半小時。清遠可以自由的玩了,清寧才去學她自己的去了。

清遠在巷子裡,跟巷子裡的孩子玩,滾著鐵環滿巷子的跑。

嚴格早上十點準點過去找清寧,清寧看她的書,他在一邊預習學習,為繼續跳級做準備。

晌午午睡,他在清遠房間,跟清遠共享一張床,都習慣了。

誰也沒拿這孩子當外人。

小老太就特彆喜歡嚴格,覺得這孩子性子是真好。

這天小老太正在院子裡晾菜乾呢,嚴格在一邊幫忙遞了東西拿個物件的,大門被推開了。

“找誰?”嚴格不認識眼前這個滿頭大汗的人。

“三伯!”清寧從樓上的窗戶探出頭來叫了一聲。

“是二丫頭啊。”老三就笑,“快進去,小心摔下來。”

小老太回過頭來,“是老三來了。”

“奶!”老三叫了一聲,就在院子裡的水龍頭下衝了一下頭,撩起衣服將頭臉擦了一下,就過去給小老太幫忙。

“放著!這個不急。進屋去說話。”小老太拉著老三,“快進來。”

清寧也在裡麵喊:“三伯,我切了西瓜,冰的,快進來吃。”又喊嚴格,“快進來,你放著,我去弄。”

“不用,你彆出來。不是怕曬黑嗎?”嚴格手腳利索的把菜乾攤平了,也學著老三的樣子在水龍頭下麵衝頭,覺得這特彆男人味。

隔著竹簾子能看到外麵,把老三逗的不行,“這哪來的小子,挺有意思的。”

小老太簡單的說了,才問老三,“今兒怎麼進城了?”

老三笑容一頓,“那個……有點事找老四……”

清寧就說:“那我去找我爸去。”

來家裡,肯定是有不方便在單位辦公室說的事。

她慢慢學著思量每個人說這話是啥意思,是啥意圖了。

四爺是被閨女和她的小夥伴嚴格從單位叫回來的。回來就想著,不管彆人家咋樣,這回家裡一定得安裝個電話。給倆孩子錢:“買冰激淩去。”

縣城隻有一家買冰激淩的,是那個在衛生巾廠上班的女大學生給她家裡人租賃的店鋪,賣的就是這玩意。挺貴,但嘗鮮的人挺多的。

哪怕走著去很熱,可孩子對冰激淩的熱情依舊不減。

倆孩子沒直接去,反倒是去家裡直接拿了個空的熱水瓶,拿著這個裝冰激淩,能帶回來放冰箱裡。

清遠在巷子裡,一看這兩人的裝備,就知道乾啥去的。也不玩了,扔下鐵環,跟跟屁蟲似的跟著兩人就跑。

四爺也不管,叫了老三上家裡的書房,“這麼著急,是出什麼事了?”

“想跟你借一百塊錢,我有用。”老三直接就說出來了。

按說一百塊錢何小婉不至於拿不出來,這幾年她一直在養豬場上班,工資沒少拿。家裡又有地,還養豬,錢肯定是攢一些的。

但老三沒從家裡拿,想來一是不想叫何小婉知道,二嘛,也可能是剛出來就從媳婦伸手要錢,說不過去。

四爺沒問,直接給拿了五百遞過去,“先用吧。什麼時候有了什麼時候還我就行。”

老三隻拿了一百,“我不乾啥。就是你們那天接我的時候見到的那個九十五號,他叫徐天。他的事那天我跟你們說了……就怕他回去犯衝動,結果真出事了,他回去把他媳婦找的那個男人給打了,打的還挺重,住院了。這醫療費賠償費不出,隻怕他又得進去了。這哥們也是倒黴,你猜怎麼著,他媳婦找的這男人,就是當年他打了的摸他媳婦屁股的那個流氓,這家夥當年也被弄進去了,結果早幾年出去了,沒想到倒是跟徐天的媳婦又好上了,如今徐天的媳婦還給人家生了個兒子,都兩歲多了……”

誰看見誰都受不了啊。

四爺皺眉,把錢往前一推,“都拿去,拿錢能解決的事就不是事。想辦法把這事了了。”說完又問:“這個徐天人咋樣?”

“是個老實人。”老三這麼說。

老實人好啊。

老實人有老實人的好處。

“你跟他說,要是沒地方去,就去礦泉水廠,那裡招聘保安。”四爺低聲道,“有的地方,得要幾個自己信得過的人。”

老三就明白了,“這事肯定能了了。”

四爺就不問了。

要老三變得循規蹈矩,那是不可能的事。但至少不會衝動的再去闖禍了。

老三拿了錢,直接就去醫院了。拍了拍在醫院門口蹲著的徐天,“走!兄弟!一會你彆說話,看我的。”

去了病房,就見徐天的媳婦背著孩子在伺候躺在床上的男人。

老三冷笑,扔了一百塊錢過去,“夠不夠?”

那家夥躺著呻|吟了一聲,斜眼看錢,呻|吟的聲音更大了。

老三又扔了一百過去:“夠不夠?”

這家夥頭微微抬起去看,又是一聲呻|吟。

老三再扔一百,“現在呢?還不夠?”

這家夥呲牙:“肋骨斷了!”

老三一笑:“是嗎?那是挺嚴重的。那就告吧!”他過去將扔過去的三百都給拿回來,然後伸手在這家夥的臉上拍了兩下,“那就告吧。把我兄弟再弄進去,再關上十年。”他說著,就朝徐天媳婦脊背上的孩子看了一眼:“這是你兒子吧,長的是好看。我瞧著都稀罕。”然後又意味不明的對那孩子一笑,嚇的徐天的媳婦一下子給縮到窗戶根底下去了。

老三這才對著床上的方向說了一句:“記住啊!一定得告去。沒事!家裡有我們這些剛出來的兄弟照看,是不是?有啥放心不下的。”

這家夥一聽,這意思不對啊。就算把徐天那窩囊廢弄進去了,這夥子剛出來的哪個是好鳥。時不時的再給自己來一下,拍個搬磚套個麻袋的,這誰擱得住啊。那才真是折了半條命都是白折。

“那什麼……兄弟!”他趕緊道,“不告!肯定不告!錢也不要了。當年我害了他進去,如今他打回來了,咱扯平了。你們走你們的,以後咱沒啥關係。”說著,就瞪背著孩子的女人,“還有你,說話啊!”

女人一個激靈,看了徐天一眼,低聲道:“強子他爸……那啥……強子我照看不過來……”

徐天明白了,這女人又生了兒子,自己的兒子她不要了。

一口子堵在心裡,“知道!兒子歸我。”

徐強背著書包站在病房門口,看著這個,看看那個。

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他分辨不出來了。

此時就知道,他媽不要他了,反倒是那個壞人爸爸,要自己。

出了醫院,老三把五百塊錢塞過去,“去礦泉水廠去,我弟弟那邊給打過招呼了。好歹有個落腳的地方。”

徐天不要,“太多了……我身上還有……”

老三用下巴點了點低著頭的孩子,“有這小子,你用錢的地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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