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越影把自己虐的死去活來,我還沒生氣呢,你就先不接我電話了?你什麼意思?
短信一個接一個過去,措辭越來越激烈,但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
直到十點了,電話打過去響了七八下,才被接起來,聲音還是熟悉的,聽不出來什麼情緒,他說:“喂——還沒睡嗎?不早了!”
她剛要說話,就聽到那邊一個特彆好聽的女聲說:“清遠,你洗澡了嗎?換下來的內褲呢?我順手就洗了……”
越影臉一下子就白了:“金清遠!你混蛋!”
電話掛掉了,清遠莫名其妙,但還是先扭頭跟他媽說:“媽,我都多大了,內褲我自己洗……”
然後說給對方回過去吧,結果先看到好幾十條的未接電話,都是來自越影的。
再之後,就是幾十條短信。
剛開始還挺正常的,就是問你再乾嘛呢?很忙嗎?不方便接電話嗎?要是不方便接電話回個短信也好。
再接下來就不對了,先是問他是不是生氣了,是不是不理她了,是不是想跟她分手了?
清遠皺眉,再往下翻,他的眉頭皺的更緊,她在質問,你憑什麼生氣?我還沒有生氣你倒是生氣了?你以為你是誰?除了你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
直到最後一條,她是這麼說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一直以為是我做錯了什麼,沒想到你卻腳踩幾隻船。算我看走了眼。
清遠這才想起:自家媽剛才問的那句話惹出事了。
他皺眉,隻覺得有些啼笑皆非,更多的則是覺得荒誕。
但還是撥通了電話,那邊接起來,聲音帶著哭腔:“還打算怎麼騙我?”
清遠氣:我怎麼騙你了?
他打開房門,見自家老媽日常打算完自家老姐的房間準備下去,就道:“媽,我餓了,有吃的嗎?”
“有餃子,我給你煮?”林雨桐扭臉問了一聲,見兒子手裡拿著電話,顯然是正跟誰打電話呢,就道:“你先說話吧,說完下來……”
然後下樓了。
那邊越影都忘了哭和質問了:“那是你媽?”
“我媽!親的!”清遠還是解釋了一句:“本來不覺得有什麼好解釋的。但還是覺得應該說一聲,我是認真的想跟你試試,跟你好好相處看看。有誤會就解釋,這是我的態度。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隻要在家,就有陪爸爸看新聞節目的習慣。這個時候我不會帶手機在身上的。你當時笑話我老土。你要是記住我的話和我的生活習慣就應該知道,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電話。而是我的電話在房間,我在客廳。事情就這麼簡單。”
“對不起……”越影的心一下子就輕鬆起來了,甚至覺得在空中飄著一般,之前想的那些統統都是不存在的,“我以後……”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清遠打斷對方,“甚至會不會有以後,我覺得我們都得認真想一想。”
林雨桐是不知道自家兒子正在遭遇感情危機,這會子對姚思雲打來的電話,還是抱著極大的熱情的。
叫自己跟她和清輝一起,去相親去。
行啊!
相親的時間安排在晚上,找了一家酒店的包間,男方自然是提前到了。
姚思雲是一遍一遍的囑咐清輝:“見了人家要有禮貌。如果喜歡,不要表現的太殷勤,那就有失穩重。如果不喜歡,不要表現的太冷淡,那就太失禮了。隻當是認識了同齡的朋友,說說話,就行,懂嗎?”
然後又再一次的幫兒子整理衣服,從衣服領子到袖口,都認真的看了檢查整理了一遍。
來人跟姚思雨和熟悉,見了林雨桐和進退得宜,帶來的姑娘也大大方方的,禮貌的跟人打招呼,然後在飯桌上招呼每一個人都很到位。
而且特彆會看人眼色,林雨桐的筷子在哪道菜上多夾了兩下,每次圓桌轉的停下來的時候,伸手都能夠到道菜。
林雨桐不免多大量了幾眼。
這姑娘有點偏黑,個子不算是高,一米六的樣子大概。有一點點偏胖。但整個人收拾的很利索。眼裡帶著幾分精明。
要說起來,長相上也算是般配。
年齡上,這姑娘反倒是比清輝大了三歲,跟清寧清平一般大小。
當初甜甜就比清輝大,可見清輝對找一個比他自己大幾歲的對象並沒有啥心理負擔。
這麼輪起來,也算是年紀相當。
一個開這一家保潔公司,一個開著一家藥店。
老三早給清輝準備了婚房,人家那姑娘也有一套地段還不錯的公寓。
怎麼看,都覺得合適。
林雨桐覺得這事八成是能成的,清輝自己也很清楚,找個對象最好是對姚思雲的情況有所了解的人。這個姑娘的優勢就在這裡。她姑姑肯定將姚思雲的真實情況說了,這就意味著以後會少了很多的麻煩。
姚思雲偷著問林雨桐:“這姑娘還不錯吧。”
“我看著不錯。”林雨桐也這麼說,“叫兩個孩子私底下接觸一段時間,看他們的緣分。”
等到清輝表示,他一直跟那姑娘保持接觸著呢,姚思雲這才放心的回去了。倆孩子也都該開學了。
今年清安的日子有點不好過,高考屬於沒聲張那一類,都對他不報希望。事實上,他自己也都未必報了希望了。
再加上要添個小外甥了。這麼大的事跟一個成績有些懸的舅舅比起來,當然還是肚子裡那個寶貝更招人稀罕。
於是他屬於那種爹媽都沒管,自己悄悄的考完,悄悄的估成績,悄悄的暗自神傷,估計真有些懸。然後緊接著想著,是複習啊還是複習啊?
就是想上農學院,哪怕自家小姨的師兄是校長,那也得自家的成績掛線吧。
可這回的成績還真就掛不了線。
成績出來了,比二本的錄取分數線低了五分。
就這五分,今年是與大學無緣了。大專這兩年已經不成了,倒是有民辦的三本,不過家裡從上到下都沒有透露過叫自己念三本的意思。
於是到了九月份,灰溜溜的自己去聯係補習班,開學就補習去了。
結果沒想到到了九月十號了,教育局有通知,補錄通知下來,可以補錄二本線下五分之內的學生。得重新填誌願。
雖然這些本科都不是太好的學校,但有機會總比沒機會好吧。
清安太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跟他爸就說:“那我腦子笨有啥辦法?你問我們老師去,我肯定是我們班最努力的學生了。我儘力了,就學成這樣了,能怎麼辦!”
老二就說:“都一樣是腦子,你複讀一年,多考上十分……”
“那誰知道明年的錄取線在哪裡?要是比今年高上十分,我還是掛線。”清安就說,“你看咱鎮上比我姐還大了三歲那誰家的兒子,補習了四五年,一年還不如一年,最後還不是上了個大專走了。要是第一年讀大專,早畢業了。那時候的大專還挺吃香的,可等了幾年出來後結果呢,你不是說他爸到處找人幫著找工作嗎?那天上咱家兜裡帶著錢,你把人給忽悠走了。那不是想走我四叔的路子的?”
把老二說的一愣一愣的,還真有些拿不準了。
清安就直接給他四叔打電話:“……我想去上。我真儘力了。就這成績了!但是符合補錄的條件了……”
符合條件了,但是補錄的名額多搶手啊!那麼多人報考,錄取誰不錄取誰的,不是自家決定的。
四爺說知道了,又跟老二說,這事彆管了,他會看著給安排的。
掛了電話老二就踹清安:“這也就是你親叔。換個人試試,竟是動歪腦子。”
四爺回頭找人問了,補錄的學校裡並沒有農業大學,而補錄的大學和專業,他也不覺得有花時間找關係去讀的必要。
最後怎麼辦的?
林雨桐給周揚打電話,周揚就說:“你要是早說,我早給一個特招的名額不就完了。你現在說……要不然叫孩子再複讀一年,明年我給個名額。要麼就是咱們學校的大專類這兩年就沒招生滿額過。本科補錄完了,還有大專補錄。他那成績要是報考了,能換個不錯的專業。比如園藝,比如食品安全工程,然後專升本。升本校,不過就是多念了一年。這種專升本的本科生考研不容易,但也分人。不行就叫他念我的研究生。我親自帶,行不行?”
勉強讀一個不怎麼好的本科,還不如按照周揚說的路子走呢。
她就打電話先跟老二和英子說了,才又跟清安親自說:“……這個事情你得考慮清楚。你說你去一個地市級的師範學院,去念非師範專業的法學或者計算機,出來之後呢?我跟你四叔能幫著你找工作,但工作本身得你拿的起來……”
清安一邊聽一邊點頭,特彆乖巧的道:“我聽姨的安排。”
果然,這小子不是個笨蛋。
聽自己的安排,那自己就真的啥都得給安排到了。比如升到本科,比如讀研。
順著這條道走,他認為是捷徑。
掛了電話林雨桐就笑,真當周揚的學生是那麼好當的?
想起周揚笑嗬嗬的語氣:“……放心,哪怕是廢材,我也給你練出一塊好鋼來。”
好鋼都是千錘百煉來的!
兩人當時說著說著就偏了,他就說:“咱們現在也應該向國外學學,大學不光是進來難,還得出去難。你看如今這些學生,哪裡能跟咱們當年比?”
當年那才叫求學,如今這叫混學曆。
林雨桐聽他發牢騷,但也就聽聽,我也不是教育部長,跟我說這個,我也就能聽聽,還能乾啥呢?
於是清安就很快體驗了一把啥叫酸爽。
上個大專,彆人還沒說啥呢,自家大伯大伯母就先到處說了,成績差就彆浪費錢。到處跟人說,他那成績得查生什麼樣,靠著那麼大的麵子才混了個大專。
然後來給了五十塊錢,自家大伯還說:“就這五十,你拿著。你讀個大專,也彆嫌棄給你給的少。你看你大伯母的三叔家的兒媳婦的弟弟,人家跟你考到同一所大學,學的獸醫專業的。但人家那是本科!我給了人家五百!”
清安就掰著指頭算:大伯母娘家的三叔的兒媳婦的弟弟,到底跟自家大伯家屬於什麼親戚。
然後算了一遍之後表示,人家就是當了國家主席,跟你有一毛錢的關係沒有?
給了人家五百?
你就是給了人家五千,等你死了,會過來給你披麻戴孝嗎?
有個詞叫做‘親如子侄’,這就足以證明這叔伯跟侄子之間該是多親近的關係的。
完了你還把那十六杆子都打不著的親戚擺出來跟我顯擺,腦子被門夾了?
他不愛說話,但心裡又不是沒數。
人家說,他就聽著。但心裡是有個小本本的,都給記了一筆。
老五過來給清安送了一千,帶著清雪來了。清雪就比較長心眼了,跟清安套話呢:“那要是提前打了招呼,是不是成績隻要過一本的線,叫四伯打個招呼,這邊就會錄取的。”
清安就笑:“按照補錄條件,我是夠二本線的。咋沒錄取我,還叫我上了專科。沒那麼容易的事。要是人人都能那麼乾,早亂了。這事上,誰說話都不頂用。”
“哦!”清雪有些失望,回去跟她爸說,“我們班那顧瑤瑤你知道吧?每回都考前三的那個。”
老五就點頭:“咋了?”
“顧瑤瑤跟二伯娘和四伯娘家還是親戚,對吧?”她又這麼問。
老五細想了一遍才想起來:“顧瑤瑤她媽,是你二伯娘和四伯娘後媽生的閨女……”
“就是叫她們姨媽唄。”清雪表示明白這親戚關係。
對!就是林玉玲家的閨女。
清雪撇嘴:“她大伯在市裡工作,聽說現在都給她找關係了,說是保送的名額裡,大概就有她一個。”然後又低頭:“她大伯是親的,我四伯也是親的。她大伯當個破局長還是啥的官,我四叔還是部長呢。她能爭取一個名額,我為啥就不能。我也沒差,成績也沒掉過前五。爸,給我四伯打個電話說說吧。”
老五就犯了難:“你要知道,你跟清安還是不一樣的,清安到你四叔那,更親近一層。”
懂!不就是人家跟四伯娘有血緣關係嗎?
老五思來想去,都不知道該怎麼跟閨女講這個道理。沉默了半天才道:“如今跟以前不一樣了。早些年,你媽不在。你四伯跟你四伯娘怕你們被後媽欺負,所以幫著吳雙吳達安排工作……可現在你媽回來了,他們一直都不喜歡你媽,這事……開口也沒用。”
清雪愕然:“就因為不喜歡我媽?”
老五點頭:“以前我從你二伯娘那裡拿錢,是不計數的。要了她就給,真拿我當親兄弟的。你四伯娘呢,早些年回來給你和清雨帶穿的你忘了,大大小小的運動服穿了幾年都沒穿完,現在都還在箱子裡放著呢。”
不這麼說,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不知道他什麼地方做的不合適,就知道自從馬小婷回來後,跟兄弟們又生分了。跟他四哥,一年到頭也不通一個電話。
這樣的關係,你說怎麼張嘴?
張不開這個嘴的。
清雪卻忍不住的失望:“我是重點班,但是重點班讀一本的平均一個班才一個。讀二本的事三到五個。我那成績要是稍微一不小心,就跟清安哥的是一樣的,二本線有點懸。”
所以,她特彆想要這個保送的名額。
老五的嘴角動了動,歎了口氣:“離高考還早,咱再加把勁,說不定就考上了。你看清安,要是補錄了,他也是能上二本的。”
清雪是徹底失望了,叫自家爸爸開口去求人,這事看來是行不通的。
老五看著閨女蔫頭耷腦的,心裡不是滋味。現在誰家不是盼著家裡出個大學生。農村的孩子能不能跳出農門,就看這一次了。
保送!穩穩的上大學,連他都動心的不行。
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啊,馬小婷就踹他:“咋回事?還叫不叫人睡了?”
老五蹭一下就坐起來:“睡睡睡!就知道睡!要不是你,現在哪裡要做那麼大的難去?”
馬小婷不知道這邪火從哪來的,就湊過去柔聲問了問,這才知道,原來是清雪鬨的。
她氣道:“她四伯要是真願意拉拔,清安能隻讀大專?提前保送不就行了!老二和英子難道是傻子,不知道咋是對孩子好?肯定是這條路走不通嘛!”說著就起來,在外麵喊清雪:“起來!你不說好好上學,動什麼歪腦子?嫌棄我們沒本事,那是你不會托生。托生到有本事的媽肚子裡,不就啥問題都解決了。”
清雪翻身,氣哭了:“求我自己的親四伯,又不是求彆人。顧瑤瑤還……”
“我管你說的是誰!什麼顧瑤瑤顧點點的,都跟你沒一點關係……你就是給我好好的刻苦的學……”馬小婷念叨了孩子半晚上,回房間了氣消了。親閨女的大事,她能不上心嗎?又後悔的道:“要不然你試著去找你二哥二姐先問問?”
老五背朝牆:“叫我先想想。”
馬小婷卻是個急性子,說去就準備去了。
該拿啥呢?花錢買了好棉花好背麵裡子,找人縫了幾床小被子小褥子,給英子送去了,“清平這壞的,可是咱金家這一輩頭一個外孫。我想她那邊也不需要啥,再說了,吃的喝的,也拿不成。倒是這衣服被子的,總是少不了要用的。”
這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英子不敢要啊,從來都隻有她占便宜的,沒見過她吃虧的。
她就把櫃子打開叫馬小婷看:“你看,我做了這麼多,人家都不要。說現在買的那個比做的要好的多。死活不叫帶。不叫帶算了,我留著,將來給清安家的孩子用。”
其實這是抽空做好,還沒帶過去的。
如今卻成了理由搪塞馬小婷。
馬小婷一看,就挺尷尬的,“清平沒帶過孩子不知道,外麵買的哪裡有自家做的好用?”
英子說是啊,現在這年輕人,說不聽。
結果兩人客套來客套去的,就把楊美麗給客套來了。
“報喜來了。”楊美麗捂著肚子笑,“我這都四個月了,才發現,我還以為是我長胖了。”
那這可真是夠粗心的。
英子就說:“彆老彎著腰乾活……”又說,“該叫你媽給孩子準備穿戴鋪蓋了……”
楊美麗就拿馬小婷放在一邊的被子褥子看,“不用李仙兒做,我叫我娘家媽做。她下地乾活就行。”又問英子,“這是給我大姐做的?”
馬小婷趕緊說:“我給你大姐做的……”
“你大姐那孤拐脾氣非不愛用這個……”英子緊跟著就來了一句。
然後楊美麗立馬卷吧卷吧:“那給我算了。我瞧著挺好的。”
馬小婷一把給搶過去:“真成了活土匪了,啥都搶!”
來了這麼一位,想說啥也說不成了,馬小婷帶著東西就走了。
楊美麗還忙著呢,也沒多呆。但走的時候,英子給了個小被子小褥子,“你要是看著好,叫你媽照著做。”
楊美麗就挺高興,回娘家還跟老楊學:“我二嬸子可好了,不像是馬瞎子,壞心眼多!”
馬瞎子彆看眼睛不亮,但心眼卻亮的很。
回來又跟老五商量,“不行就找咱家那姚瘋子去。她能給清涓送到醫科大學進修去,想來跟人家學校也有些關係。走走關係,醫學院不是好學校?”
老五還真動心了!
對三哥開口,比對四哥開口容易的多。
隔了一天,兩人把地裡的菜摘了一些,就去了縣城,找老三兩口子去了。
老三不在家,外麵的生意還得要人照管。
就姚思雲在家呢。她比較隨心所欲,自家的診所想幾點開門就幾點開門,不想開門就不開門。
在家乾嘛呢,列請帖上的名單呢。
要是清輝那邊跟人家姑娘談的不錯,她希望年底能結婚。
結果就等到老五兩口子來了。籃子裡是嫩韭菜、老茄子秋黃瓜老豆角,有能吃的,有不能吃的,老茄子裡麵都是籽,不能吃了。但是老豆角蒸麥飯還行。
她笑著收了,知道這兩口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就問了:“找你三哥?那他晚上才回來?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
老五趕緊說:“不用了。”不在跟好些。
於是就三言兩語把事情說了。
姚思雲眨了眨眼睛:“清雪跟清涓不一樣。清雪學的多好啊。正兒八經的考上的,這是不一樣的。當年那麼多推薦上大學的,後來其實就很尷尬了。職稱評不上,啥啥都沒有。但正兒八經的學曆,你隻看老四和桐桐就知道的。孩子是學累了,胡思亂想呢。這就跟走路走累的人想走近道是一樣的。你們怎麼也被唬住了?回去跟孩子說,啥時候憑真本事考出來的,都是不一樣的。要不是這個,二哥二姐早找老四和桐桐想辦法去了。能叫清安去讀大專。人家哪怕是大專,也是自己考上的。將來專升本,還得人家自己去考。你看著吧,然後人家讀研,說不定留大學裡成大學老師了。自身過硬誰都沒話說……清雪我是知道的,學校的老師我都熟悉,都說這孩子特彆有潛力。我跟你們說,一定要給孩子樹立信心,平時把孩子的營養加上……說不定,咱家又多一個清寧……”
誇了又誇,兩口子被誇的恍恍惚惚的,然後被忽悠出來了。
滿腦子都是那種,我家的閨女了不起,我家的閨女潛力還很大,我家的閨女將來說不定比清寧還厲害……
信心爆棚的結果就是:馬小婷到縣城了,租了房子在這邊陪讀。
晚上做作業到十二點?不行!再學倆小時,大家都做到十二點,你不多用功,怎麼能比的上彆人?
早上六點起床?不行!你的英語本來就差,五點起來在家英語早讀。
中午可以睡午覺!
什麼?
睡不著?
沒關係!
喝半片安定就睡著了。
怕起不來?
有什麼關係?
媽啥也不乾,就坐在鬨鐘邊上盯著呢。到點了就叫你,肯定不會遲到的。
什麼叫藥勁太大下午上課老睡覺?
那就是你偷懶的借口!
等等!媽給你買口服液去!各種口服液,隻要是能提神的,都買。
喝茶能提神,那就喝茶。
喝咖啡效果更好,那就買!媽舍得這錢!
媽能不能揚眉吐氣,就隻看你的了,閨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