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1.重歸來路(9)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7545 字 7個月前

這金氏是個會奉承的人,來了一句好話接著一句好話的。末了,林雨桐聽明白了,原來是過來想拜托林雨桐幫著求情的。

“我娘家哥哥去的早,隻留下我嫂子和侄兒。你說我能不幫襯嗎?眼瞧著,我侄兒也到了進學的年紀了,外麵的學堂,哪裡有咱們家的好……”

林雨桐一愣,這該不是把那個金榮往賈家族學裡塞吧。

肯定是塞進去的,但明明不該來求自己才對嘛。

這金榮可不是個善茬子,惹禍的根苗來著,自己沒事沾染她家乾嘛?

因此她隻說:“那是嫂子不知道外麵的事。族裡的族學,家裡的哥兒上自是再好沒有的。哪怕不去考那個功名,咱們這樣的人家出身的孩子,跟著公子哥兒們學學禮儀進退,修身養性,還是不錯的。但要是寒門子,去了那裡倒是不合適了。要我說,正經的找個私塾,一個月二三兩銀子的事,學個三五年,就能下場,考個秀才公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我家小叔子那家私塾就不錯。”

不是我不幫忙,是我覺得你的理念不對。我是為你侄兒好,才勸你這話的。

不等對方說話,林雨桐就又道:“嫂嫂還是把我這話,回去學給金家嫂嫂聽聽。再商量商量去,這可關係到孩子的一輩子……”

金氏可不覺得林雨桐是好心,她隻覺得這是推脫,當時沒說話,站起來告辭了。

可回來之後卻把林雨桐好一頓排揎。

回頭又去溜須王熙鳳和尤氏,為的就是叫金榮在賈家族學附學的。這又不值什麼,尤氏直接就答應了。但是林雨桐去給拜年的時候,王熙鳳就給學呢,“你得罪她乾什麼?求你你便是應了又如何,難道我們是不給你麵子的?何苦叫她在外麵說你?”

林雨桐距離賈母近,就說:“我難道不知道這是一句話的事。可外頭的孩子誰知道好壞,這又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她說是極好的,難道我就信了?這族學裡,寶玉要去,環兄弟蘭哥兒都是要去的。這若是不好,衝撞了咱自家的孩子,可如何是好。她誰不問,偏去問珍大嫂子,這可叫珍大嫂子如何答她?”

誰都知道秦可卿的兄弟附學了,一樣是族裡的姻親,族長夫人能說不答應嗎?

又替尤氏給辯白了一番。

尤氏聽了一耳朵,馬上就念佛:“可不是這麼個話麼?秦家的孩子,是頂頂靦腆的孩子,這是知道好歹,才叫附學的。你說,這邊都應了,彆人再來求了,誰都能拒,隻我不能?才說先叫上著,瞧著實在不行再打發了就是了。沒想到倒是個嘴碎的,在我那邊七七八八的說了一大堆。叫我越發的不好拒了。”

賈母就點頭,說尤氏:“這麼大的家族,族裡的事就是這樣的。這不怨你。”又說林雨桐:“難為你這孩子,心裡隻記掛著這邊。倒是平白叫你得罪了人。”

王夫人就點頭,李紈還親自給林雨桐倒了酒,就是在外麵打簾子的趙姨娘,心裡也熨帖。

出來更衣的時候,王熙鳳就過來扯林雨桐的嘴:“以前怎麼沒瞧出來……叫我瞧瞧,你這嘴裡的牙是怎麼長的……”

林雨桐撥開她:“快彆鬨。你也是,說起彆人的事頭頭是道的,怎麼到了自己的事上,就看不透呢。就這麼點事,我這還沒惡語相向呢,就把人給得罪了。背後這麼嚼咕我!你想想,你這管這麼多的事,哪一天不得罪幾個人去?背後誰又念著你的好了?虧得還都說你千伶百俐的,活打了嘴!”

把王熙鳳說的就喊一邊的平兒:“可了不得了,還不來幫幫你主子。她這是幸虧沒嫁到府裡來,這要真進了門,生生的是要壓服我了。”

平兒隻笑,但等人走了,夜裡賈璉也不回來,隻說在外麵吃戲酒。平兒就跟王熙鳳睡了,躺在那兒才說:“珩大奶奶說的未嘗沒有道理,這才是真真知道好歹,為了奶奶好的話。”

“我承了她的情。”王熙鳳說了這麼一句,便閉上眼睛不言語了。

等到了正月十二,林雨桐又待客。

賈母和王夫人邢夫人都沒到,倒是尤氏帶著秦可卿,王熙鳳帶著三春寶玉黛玉,還另外有薛寶釵,都來了。自家娘家嫂子也到了,又叫了五嫂子幫著陪客。賈母又打發了鴛鴦來,王夫人邢夫人又都打發了人來,都帶著禮。

請了兩班小戲,在家裡熱鬨了一日。

鴛鴦回去就學:“家裡人口不多,下人也少。但我瞧著,這進進退退,頗有章法。倒是有幾分大家子的氣派。”

賈母沉吟著沒言語,好半晌才道:“要是再大上幾歲,配給珠兒就好了。”

鴛鴦就不敢言語了。心裡也明白,比起李紈,老太太更喜歡珩大姑娘的品格。她就低聲道:“寶姑娘瞧著……穩重的勁兒,倒是跟珩大奶奶沒出閣時候有幾分相似呢。”

賈母搖頭:“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鴛鴦見老太太不說,她不敢再言語了。

忙忙叨叨的,這又是正月十五的燈節,賈府又叫賞燈。賈政又叫四爺給燈籠上提字。餘梁和邵華也被接來了,整個大年下的,都有一大半時間,被叫到賈家過。

過了正月十五,到了十六一收拾,這年節就算是過完了。

過完了年,四爺就找餘梁商量這以後的事,問餘梁這個大舅哥的打算。

餘梁就歎氣:“上學是不中用了。當年讀了幾年書,但想科舉,是難於上青天啊!之前,在外麵行走,倒是認識了幾個宮裡當差的,想走他們的門路,補個缺。六部的缺,我算了一下。吏部是最熱門的衙門,銀子要的也實在,這個缺不爭也罷。禮部那一套,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什麼時候出的紕漏都不能知道,真是怎麼死的都鬨不明白。何苦去惹嫌?刑部……我一不能斷案,二不懂刑獄……”說著又搖頭:“也去不得。如今剩下工部和戶部,還有兵部,想到我這出身,掂量來掂量去的,還是想去兵部捐個官,然後候缺。”

這跟四爺打算的其實差不多。

四爺本來是想把餘梁直接放在巡防營或者五城兵馬司的。這倆地方,論起前途,未必就不好。但要是出了岔子,又出不了大岔子。很多勳貴家的庶子旁支都能安排進去。

不過餘梁想在兵部先捐官,這也不是不可。

四爺就叫林雨桐:“先拿一萬兩銀子給大哥。”

餘梁嚇了一跳:“我手裡還有銀子……”

“你先拿著。”林雨桐直接塞過去:“用不了就還回來就是了。這求人辦事,手裡不寬裕,就說不起話。”

餘梁沒法子,隻得接了銀票。

林雨桐估摸著,這差事下來,怎麼也得三兩個月吧,誰知道三五天之後,餘梁來了,把銀票又還回來了。不光還回來了,還道:“也不知道哪裡的運道,才說找人走關係呢,就碰上靖海侯的世子。又言說林大人是他的嶽父,咱們也算是姻親。知道我要辦什麼事,然後三言兩語幫我給安排妥當了。直接去巡防營報道就是了。具體的怎麼一個安排還沒說!”

靖海侯世子?

聞天方!

看來多出一戶跟榮國府關係密切的姓餘的人家,到底是引起聞天方的注意了。

林雨桐早知道會被注意到的,但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四爺隻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林雨桐,就一本正經的跟餘梁說:“送上門來了,不管想乾什麼,先接著就是了。”

林雨桐以為,跟聞天方見麵,那是很遙遠的事。

誰知道這天聽姚嫂子跑來說邵華吐了,怕是有孕了。她直接回娘家了,一進大門,跟聞天方走了一個麵對麵。

此時的聞天方,還很……年輕。

還是個少年人的模樣,就這麼麵對麵的站著,林雨桐不免怔怔的看了過去。

聞天方跟林雨桐對視了一眼,然後移開視線,微微欠身:“這位奶奶先請,失禮了。”他背過身去。

林雨桐看著他背過身的背影,心裡還真是有些複雜。她微微的欠身,然後進了內院。站在內院門口,她停下來,又回頭去看。

聞天方似有所感的看過來,然後微微皺了眉頭,利索的告辭,離開了。

那一瞬間,林雨桐突然就笑了。

很多放不下的,在這一瞬間,竟是放下了。

四爺能在人群裡,一眼認出自己。不管自己變成了什麼模樣。可是他……卻不能!

自己就站在她的麵前,沒有逃避,選擇跟他對視了。

對視了兩次,他還是沒有認出來。

他的心裡,那個被林如海接回家裡的姑娘,才是他心裡的人吧。

曾經真的喜歡過,動心過,愛過。可又誰能保證這份感情是不變的呢?

或許,他也曾經執著過。執著找到他曾經的摯愛。可是,悄無聲息中,還是有一個人占據了他的心。他真的不知道那個桐桐不是他曾經的妻子嗎?

誰知道呢?

找再多的理由證明,什麼改變了生活軌跡自然就改變了一個人的性情,這樣的話,他或許是安慰自己,或許是不願意承認那個曾經的妻子沒有歸來,更或者,他不可否認的,接受了如今的那個桐桐。

難過嗎?

不至於。

曾經的那點歉意,在這一刻一下子就消失了。

有些夫妻,連恩愛一輩子都做不到。他們,好歹是恩愛了一輩子。

同行相伴了一段路程之後,走散了。然後,她愛上了彆人,他也愛上了彆人。是她錯了?還是他錯了?

其實,都沒錯。

知道他愛上了彆人,並不是有什麼執念,林雨桐一下子就輕鬆了起來。

她盼著:他也有一個生生世世能叫他牽掛的人,哪怕這個人不是她!

回去之後,她跟四爺把見麵的事說了,然後特彆坦然的說:“……我注定就是要碰上你的……”

所以,彆人都是過客。

四爺摸了摸鼻子,好半晌才問:“……需要安慰嗎?”

嗯?

“我就是問,你這算不算是失戀?”以為前任還牢牢的記著你,為你生為你死,為你不入輪回,可其實呢?人家很快的就愛上了彆人。

四爺比較毒舌的道:“說不得是因為你的出現,耽擱了人家找他的命定之人。這才不得不受輪回之苦!”

所以,這都是自己害的?

自己成了那棒打鴛鴦的人了?

林雨桐把榻上的抱枕扔過去: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呢?

懶的理他,出去給邵華準備孕期的東西去了。隻聽她出去的腳步聲就知道,她如今的狀態,竟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擔。

留下四爺在書房裡,自己跟自己犯軸。一時想,這聞天方端是可惡,桐桐哪裡不好了,叫你能過眼就忘,又稀罕上了彆人。一時又想,這樣也好,把桐桐的心病就去了。可這一想到聞天方其實是桐桐的一塊心病的時候,這又不痛快了,這個人還是這麼不討喜。

結論就是,聞天方是一個討厭又可惡的人。

下了這個結論了,四爺又鄙夷自己,活了幾輩子了,還頭一次這麼給人下結論。真是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調整了心態,心情又不是很美。安排大舅哥的事,反倒是叫人家給辦成了。

幾輩子的當皇帝,也沒見個像樣的情敵出現。好容易出現個情敵,人家的身份還完勝自己。這都是什麼運道?

問:情敵地位比自己高怎麼辦?

答:此時不努力,更待何時?

四爺真得努力了,努力的目標就是:在那個蠢蛋沒認出桐桐之前,爬到他的頭上。

可那個蠢蛋其實在走出餘家大門的時候,就恍惚了一瞬。

然而就是那麼一瞬,小廝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說:“世子爺,快回吧。揚州來信了。”

然後這一嗓子,把那一絲彆樣的感覺全都衝沒了。

更不知道,他以後會遇到一個莫名其妙,偏又怎麼都無法交好的‘政敵’。而這個‘政敵’,此時還在書房裡,看曆年的科舉考題和範文呢。

二月就是童生試,四爺準備下場了。

考試得寫父輩祖輩的姓名履曆,若是三代都在京城,那這籍貫就算是在京城。若不然,就得回祖籍去考,堅決杜絕冒籍的事。

那正好,不用回金陵。

出了正月,報名之前,四爺又去一趟賈敬那裡。給了賈敬兩顆桐桐煉製的丹藥。說了要下場的事。

賈敬看著帶著‘丹暈’的丹藥,又專門叫人給賈珍捎話。說那些瑣碎的事,族裡要給辦好,不準攔著。

“這不準攔著是個什麼典故?”林雨桐就問四爺。

四爺輕笑:“文字輩,除了比賈政大的賈敬,剩下的就賈政一個正經的念書人。”還沒考出來。

林雨桐就皺眉,冷笑一聲就不再言語了。怪不得四爺把跟賈敬的關係維持的這麼好,原來是防著這個呢。

如今‘玉’字輩,就出了個賈珠,下來就是寶玉了。賈環也不是沒天賦,那不是被王夫人拉著抄經書呢嗎?

這樣的事,是偶然還是必然,很不好說。

但族裡的男兒一個出息的沒有,它不敗,誰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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