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0.重歸來路(18)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6608 字 7個月前

六千兩銀子,也不過是叫長安節度使把長安守備壓下去,這官司不打了,成全人家便罷了。能有什麼事?

於是,便應下了。

林雨桐第二天跟王熙鳳彙合,見淨虛雖在自己麵前告饒,可眉宇之間尤自帶著幾分自得之色。她便知道,王熙鳳當真是膽大包天,都把話說到那份上了,還敢接手。

王熙鳳不提,林雨桐自然不提。

回去之後卻跟四爺說:“真真是不讀書不知道外麵這些事情的凶險。她是豬油蒙了心了,就不想想賈家的根基是什麼?”

以武起家的人家,要是軍中沒有根基,那是不可能的。彆管是不是利益紐帶,當年的老部下老親隨肯定還是願意賣賈家這個麵子的。

可這長安守備是武職,長安府尹是文官。哪怕是同級彆,文官也比武官高半級。長安守備敢跟文官打官司,那證明人家就不怕。不用問都知道,這長安守備是上麵有人的。靠山是誰?要是所猜不錯,這長安節度使和長安守備,都應該跟賈家有某種關聯。要不然長安府尹瘋了,多少人家求不得,偏花那麼多銀子找到王熙鳳疏通。人家是不願意跟賈家交惡,探探這邊的口風再看。如果賈家護短,這事自然就不了了之。如果貪圖了銀子,那事情就另外算了。這甚至牽扯到地方文武官員之間的較量。至於孩子自殺這種事,誰都預料不到的,壓根就不在如今考慮的範圍之內。。

而王熙鳳敢答應,那就是知道,這事上是牽扯不到朝廷官司這一說的。叫人支會長安節度使,叫這個節度使管管他的屬下長安守備。長安守備撤了狀子,跟影響官司判決的事是兩碼事。

是!要是這麼說確實是如此的。

可這比決定官司的走向更危險。

賈家人不在軍中,軍中人肯給賈家麵子,這是什麼?這是情分,也是彼此依存的紐帶。

而這情分和紐帶,就是賈家自足的根基。

可如今呢?自己人占著理呢,你不說維護,還背後來了這麼一刀子。

這是要失了人心的。以後,誰他媽敢寄希望於賈家?

當然了,這些事,林雨桐以前是看不明白的。如今把這背後牽扯的看清楚了,才更覺得賈家真是沒救的透透的。

而四爺把這事的前因後果,直接寫信告訴了忠順王。也算是順便救了那一對苦命鴛鴦。

賈家不要這人心,這不正好,有人等著收攏人心呢。

處理了這事,四爺就說桐桐:“身份不一樣,做一樣的事得到的結果肯定又不同。你以前的身份勸王熙鳳或許她聽,但現在卻未必。她是賈家媳婦,你也賈家媳婦。尤氏嫁進來就是寧國府的主婦,她瞧的上嗎?她跟尤氏較勁,處處要把人比下去。對你,又何嘗不是如此。”

按說林雨桐和四爺這邊是遠宗,不在一個府裡,跟他們不相乾的。可這林雨桐偏頂著榮國府外孫女的旁支孫媳婦的雙重身份,又何止是親了一層?如此一來,走的近了,自然有個攀比。這個誇林雨桐能乾,那個誇林雨桐會做人,一枝獨秀偏成了花開並蒂了。好些人暗地裡還說,珩大奶奶善,璉二奶奶狠。這一對比,在人心上,又失了。

如此一種說親近又親近,彼此欣賞的人。可又是一種單方麵覺得存在競爭關係的關係。

“你去勸她,越勸越壞。”四爺就說:“隨她去吧,一條道走到黑,路都是自己選的。”

細想想,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那就拉倒吧,反正是除非那邊叫,林雨桐等閒是不過去的。不去歸不去,可這事一樣也沒少,最煩的就是生日了。這個生日那個生日,瑣碎死了。

她呢,也不經常出門,這幾天在家,幫四爺做了幾身短葛。

這不是四爺又帶著太上皇兩人種地去了嘛。開春了,農時到了,於是人家兩人真就認真的種地,種水稻去了。

地點嘛,就在宮裡。開個一兩畝的地,把什麼名貴花草的都拔了,然後抽了皇上養錦鯉的池子裡的水,灌溉。

正隆帝的感覺就是,隻要老爺子不跟之前似的當眾抽他的耳光,那是怎麼著都行的。

得著機會,正隆帝也跟四爺說話呢,四爺也直言不諱:“……種地種的好了,宮裡就不行了,地方太小……”

正隆帝聽明白了這裡麵的潛台詞,頓時大喜。

他如今還在東宮住著呢,彆的宮殿太上皇以及太上皇的嬪妃都占著呢。這要是太上皇覺得宮裡不自在了,少不得要在城外修行園子行宮的。到時候老爺子搬出去了,他這不是就解放了嘛。

這種潤物細無聲的,諄諄善誘的法子,比叫人過去跟太上皇說‘您老不在其位了,得搬家’這樣找抽的話高明多了。

於是,可著皇宮裡禍害,皇上也沒有二話。隻要老爺子高興,您隨意。隻要不上朝來,這宮裡您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這日也是,四爺跟太上皇兩人短葛穿著,翻騰那一畝二分地呢。甄太妃帶著人浩浩蕩蕩的來了。

有女眷,四爺就要回避。

太上皇和甄太妃都說不用,甄太妃還道:“自家的晚輩,回避什麼?弄那些神啊鬼的東西。”

行吧!不回避就不回避吧,他也不說話,默默的去一邊看他的用溫床培育出來的秧苗去了。

甄太妃瞧了一眼就笑:“真是個實誠的孩子。”說著就湊到太上皇身邊:“今兒,是有件事想您陛下您提一提。”

“嗯。”太上皇如今瞧著這秧苗比美人可愛,況且眼前這個美人也看了十多年了,實在沒有啥新鮮的了。

甄太妃一笑,這才道:“您是陛下的父皇,母後皇太後又去的早。陛下如今登基了,可這子嗣卻艱難……按照常例,新君登基……後宮也該進新人了……”

一般新君登基,充盈後宮,那是守孝完了之後的事。可這不是例外嘛,太上皇好好的呢,大臣們也不敢諫言,就是皇後也不敢上表,總得有人來探問探問吧。

這皇後不敢上表,是因為東宮就那麼大點的地方,若是上表了,充盈後宮,這人往哪裡塞?這不是暗示太上皇搬家嗎?這是敏|感呢。

而甄太妃呢,想著順勢抬元春的。又看出來太上皇如今確實有幾分退卻的意思,所以,算是對正隆帝示好的意思吧,來了這麼一個提議。

一旦開了口,有了後妃進宮的具體日子,這太上皇不讓位子也不行了。

甄太妃露出個音來,就不往下說了。

太上皇雲淡風輕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點頭:“是……該選!早該選了。”說著,就跟邊上伺候的太監說了一聲:“傳話去吧,把剛才的話一字不差的傳過去……”

甄太妃也不知道太上皇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趕緊退了。

人一走,太上皇就冷笑,這笑裡卻有幾分蒼涼。

連身邊的女人都開始背叛了,這種感覺,不好受。

不管太上皇高興不高興,也不管正隆帝願意不願意在這個當口引老爺子不高興。但宮裡的口風就這麼露出去了。

然後上折子要求正隆帝充盈後宮的折子差不多能把玉案給淹了。

尤其是之前惹了皇上不高興的勳貴們,看誰撲騰的厲害。

這風聲一出,賈家的氣氛卻冷凝起來。元春那邊沒傳來好消息,可卻有更新鮮的女子要充盈進去了。不說彆人,賈家住著的就有一個。

薛寶釵正當年紀,又是賈史王薛這四家裡出來的。哪怕排在最末,這也確實是個合適的人選。賈家迎春的年紀合適,可那性子就算進宮了能如何?探春又小。

王家是真沒合適的。

史家倒是有,但姑娘都是訂了親的。就剩個史湘雲,年紀也不夠啊。

所以,好似除了元春,唯一一個有機會的女子,就是薛寶釵了。

這薛蟠其實也不完全是傻瓜,晚上偷偷的帶著人上家裡來了。四爺都睡下了,結果說是薛大爺來訪。

四爺皺眉,林雨桐給他遞披風:“這事不能應了。一是賈家那邊必定是不願意的。二是……送進去也不過是第二個元春。不進去反倒能掙一條活路出來。”可怎麼能不得罪人還把人給人給打發了。

四爺就跟薛蟠說了:“這事外官不好插手。”又給指了一條路,內官的路子。

比如戴權:“用銀子能疏通的事,對薛家而言算事嗎?”說著,又低聲道:“我在老聖人跟前行走,這插手陛下後選的事,犯忌諱。再因為這個……反倒是連累了你們的大事,倒是不好了。”

哦!還有這個說頭。聽起來高大上,也很有道理。

薛蟠覺得當初結交這個人真是結交對了。謝禮照樣放下了,然後興衝衝的走了。

那些東西叫人收著,隻一小匣子,裡麵放了兩千兩的銀票,四爺拿進去給桐桐收著。

薛蟠要求的這個事,那是求誰都不成的。

戴權那人,是什麼銀子都敢賺。賈珍給賈蓉捐官,銀錢沒少給,最後得了一個後補。

一個官職賣了兩家,什麼銀子都撈。

這人是甄太妃的人,管著後宮的事。如今太上皇的後宮那能有多少油水,等皇城換了主人,他這樣的,就沒奔頭了。趁著這個空檔不撈點,後半輩子指靠什麼去?

所以,這邊送銀子,那邊肯定收。收了銀子,薛蟠就覺得事情成了。

可等將來事情不成了,他能拿戴權怎麼辦?

賈珍拿戴權都沒法子。要真是稍微動點心眼,知道在秦可卿喪事上給賈蓉捐官的前後事,就知道這戴權不能托付。而明知道還要去送銀子,那就是自己個想不開。

“有啥法子呢?”薛蟠被妹妹說的,也扭過臉去:“我倒是想說,收了這心思算了。何苦來哉!以妹妹的品貌,將來找個什麼好人家找不來?也找個讀書人,將來也當個狀元娘子。那餘家那樣的人家,如今都過的風生水起的,何況咱們這樣的家業。非奔著那裡麵去!”

薛姨媽斥責道:“當著你妹妹,說的什麼話?要不是你不爭氣,我又何苦籌謀這一步。宮裡沒人,咱如今這買賣還能做嗎?”

薛蟠便不說話了。家裡的做的營生是皇商,打著皇商的旗號。其實就是替皇家采買的。得先從內務府把銀子支出來,然後拿著給開出來的采買單子去置辦。等采買完了,回來交賬。就這點事。可這得有好幾年了,從來沒從內務府支出多少銀子來。隻叫先墊著,先墊著,可家裡墊到什麼時候是個頭?有多少家底也不夠這麼耗的!

宮裡有自家的人了,就能給裡麵遞話了。這家裡的家業才能撐的下去。

所以來京城,一是送妹妹選秀。二是為了內務府裡拖欠著的銀子。三才是避禍。

打死個人而已,對薛家來說,花銀子塞個家仆就能了結的官司,壓根就不用放在心上。這要是賈史王薛鼎盛的時期,事實上就是這樣的。

四爺跟林雨桐一說薛寶釵必要走這一步的緣由,林雨桐這才恍然。

所以,這薛家住在賈家,甚至未來也要住下去的……還有薛寶釵那麼個人,其實可以有其他選擇,為什麼更執著起了跟賈寶玉的婚事。還有元春封妃,薛家往外拿銀子。不是什麼搭著錢也要把閨女往裡麵塞。誰也沒那麼蠢。人家那就是想靠著元春,想成為元春的兄弟媳婦鞏固關係,借著宮裡的勢為薛家的家業謀算的。

如今再回頭來,林雨桐覺得過去的自己就是自以為聰明的白癡。

薛寶釵的名字還是報了上去,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過程。

王夫人怎麼說的,林雨桐也沒問。不過見了王熙鳳兩回,王熙鳳都是帶著幾分輕慢的:“那是誰都有運道做娘娘的?”她嗤笑一聲,“長的俊性子好的姑娘多了去了,再好又如何,為了子嗣就更不敢選她了……”

林雨桐愣了一下才明白王熙鳳的話,這是說外甥像舅舅,萬一選了寶釵,而寶釵也給皇家生個像薛蟠的大傻子怎麼辦。她頓時就點了點王熙鳳:“……天下的話到你嘴裡再是沒有更刻薄的……”

“放屁!”王熙鳳就說:“我是不識字,我的話粗糙,但要說刻薄的極致的,還是你們這些讀了書的。彆人我且不服,隻服三個人……一個是你,另外兩個就是林家的兩個表妹。你們要是刻薄起來,那才是沒有彆人的活路了……”

說笑了一回就算了。王熙鳳是個大忙人,哪裡有那麼些的工夫去。

天慢慢熱了,眼看就端午了。林雨桐正跟邵華商量著,說今年這端午怎麼過,不行還是兩家人一塊過吧。正說著話呢,四爺回來了,急著找林雨桐。

“怎麼了?”林雨桐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四爺低聲道:“幫裡收拾東西,宮裡出幺蛾子了……”

林雨桐瞬間就明白了:“你得在宮裡住著,暫時出不來?”

四爺‘嗯’了一聲:“你在家彆著急。”

林雨桐應著,把各色的藥丸子給準備了,又順口問:“怎麼一個幺蛾子?”

四爺冷笑:“鬨鬼呢。”

哪裡有那麼多的鬼?

林雨桐這麼一說,就愣了一下,義忠親王的生祭死祭是同一天,可不就是這兩天的事。太上皇心裡估計正不自在呢,就有人借機出來挑事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