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2.重歸來路(20)三合一(1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7193 字 7個月前

重歸來路(20)

林雨桐拿著名帖給四爺看:“這麼個人, 見還是不見?”

四爺眯著眼睛,手在名帖上點了點:“這人知道的陰司不少。”但是見他?四爺冷哼一聲, 將名帖直接給扔了:“不見!”

什麼狼心狗肺的東西?!

行吧!不見就不見。

四爺剛要脫衣服, 外麵又稟報說:“王爺來了,隻帶了一個人, 從角門進來的。”

這下四爺就更不得空了,叫人打發了賈雨村出去就完了。

被拒絕了,賈雨村也沒露出彆的神色來。扭過身帶著人就走。

結果在側麵的角門瞧見有人牽著馬進去,看那姿態,他心裡頓了一下。越發認定自己這次找的門路才是正確的,那牽馬的人分明就是個太監。

這個發現, 叫她把心裡那點不滿全給扔了。

沒過幾天, 就又是賈敬的生日。

四爺是沒去賈府給賈敬祝壽的,反而是去了玄真觀。可這次, 賈敬卻沒見四爺。

這家夥大概知道見麵不好,見了難免要說起一些不能說的話, 於是乾脆選擇不見。

賈敬是不是真的知道的那麼多, 四爺不好下結論。但是要說他一點也不知道, 那誰也不信。可賈敬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處境, 他是說出來不行,不說出來也不行。說出來就等於背叛了先太子, 太上皇對他能有什麼好的感官?可要是死守著不說, 皇上那裡他又能落什麼好呢?

所以, 他出家了。俗世一概不管, 他曾是先太子的近臣,那對先太子也是儘忠了。之後他出家了,至死能落個忠貞不二的名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因此,他是不見四爺了。

不光是不見四爺了,就是賈蓉代替賈珍抬著果品過來接賈敬回去做生日,賈敬也沒見。隻打發人出來說,東西留下,人不必進來。

四爺也帶了一份禮,禮到了也就行了。

賈雨村早早的就去了東府裡,想著今兒能見到那位老聖人的近臣。可惜了,這位隻去了城外,回來隻叫賈蓉給賈珍帶了話,拜壽了,但人顧不上過來。

賈珍無所謂了,能親自去城外,已經很給麵子了。

賈璉還問:“珩兄弟今兒不來?”

賈珍擺手:“去了城外。叫蓉兒捎話了,說今兒得進宮去,就不過來了。”

正說著話,林雨桐打發送禮的又來了。

十壇子上好的葡萄酒。

蓉哥兒就湊到跟前:“叔叔嬸子真是客氣,剛才寶二叔還問有沒有葡萄酒,如今得了,倒是省的出去另外找了。”

賈珍覺得很有麵子:“給你寶二叔送一壇子去,他小孩子家家的,叫少喝些。”

賈璉在一邊道:“蓉兒到底是晚輩,哪有這麼說叔叔的,送去老太太那邊,自有人看著他。”

把賈蓉打發了,賈璉低聲跟賈珍說:“那賈雨村怎麼偏今兒來了?革職了就不比以往,老爺顧著交情不好將人攆出去,你又何苦還拿他當座上賓?”

賈珍低聲道:“這人暫時還打發不得。當年在金陵,他是很替咱們兩府辦了一些事的。倘若將人攆走了,一時他惱了,出去胡說八道,又是一樁麻煩事。不若就那麼叫在族學裡呆著,一年也沒多少銀子。況且,當年他是幫了薛大傻子大忙的,如今薛家不得供著他。”

賈璉皺眉:“其實,這事你最好問問珩兄弟,看有什麼打緊沒有?”

賈珍搖頭:“就是有什麼打緊的,到事上了,再去問他也使得。我可是聽戴權說了,如今他可是老聖人跟前第一紅人。聽說,老聖人說他的性子像是是當年的二皇子……”

賈璉愣了一下,便不再說話,眼裡卻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賈雨村過了這邊,但是賈家的爺們願意捧著他的卻沒有。如今生活困頓,偏再謀起複又不是短時間能辦成的事。賈政那邊呢,本來倒是好說話,但是他身邊的那些清客,怕自己搶了他們的飯碗一般,一個個的跟防賊似的,等閒連見麵都見不上。往後該如何,還真有些坐困愁城。

薛蟠知道賈雨村幫過忙,如今案子要重審,這到底該如何是好,其實,他是想聽聽賈雨村的主意的,於是,在酒宴上待他就格外的熱情。

酒宴完了,還專門挑了日子帶了厚禮去拜訪了。

賈雨村如今的日子,正需要這些厚禮呢,想想著是薛家,隻能咬牙,薛家再不濟,用好了未必不能再搭一次順風車。想了想當年的事,便道:“薛大爺還記得當年被大爺帶回家的那個女子?”

香菱?

怎麼不記得?正在家呢。

他就問:“怎麼提起她來了?”心裡還有些惱意,知道如今賈雨村的夫人就是個丫頭出身的女子,如今好端端單位問起香菱,難不成是想討要她。

卻不想賈雨村一臉驚訝的問:“大爺原來不知道?”

“知道什麼?”薛蟠急忙道:“恩人可彆瞞著我,有什麼事隻管說便是。”

賈雨村低聲道:“那姑娘也不是小戶人家出來的。薛大爺想來知道甄家?”

“嗯?”薛蟠疑惑:“甄家自然知道的,隻是好端端的如何提起他們家?”

賈雨村也一臉的懊惱:“這也是近一兩年才知道的事情,原本真是不知道的。當年,我在姑蘇,跟一位甄姓的舉人相交甚密,他姓甄名費字士隱,家與葫蘆廟相鄰,娶妻封氏,膝下一女,眉心一顆紅痣,愛若掌珠。可惜,那孩子那年燈節走失了,甄家落的個妻離子散的下場。後來,見了薛大爺帶著的那姑娘,我身邊的人就認出那是甄家的孩子……那時,我也才聽說,甄士隱是甄家的旁支,還不算遠宗,是極親近的宗親。隻是本宗在金陵,他這一支,卻在姑蘇,也算是頗有家資,在當地也是望族。隻因不在一地,倒是來往的少些。但究其本緣,卻也真真是一家骨肉。”

薛蟠大驚:“是甄家的姑娘?”

“錯不了的。”賈雨村就看向薛蟠:“我知道薛大爺為難的地方。可這賈家是親戚,難道甄家不能成為親戚?那宮裡的太妃娘娘,可是那姑娘的本家姑姑。”

薛蟠手裡的酒杯一下子給掉在桌子上了:“該死該死真該死!提著肉到處的找不到廟門,卻不想,門早在家裡了。”他起身對著賈雨村作揖:“恩人又救了薛家一次,大恩不敢言謝,回頭叫人送謝禮來。”

賈雨村常出一口氣。心道:果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卻說那薛蟠回去之後,將香菱先支出去,然後才跟薛姨媽這麼那麼的一說。

薛姨媽當真是又驚又喜:“此事可作準嗎?”

“怎麼不作準?”薛蟠低聲道:“那賈雨村想靠著咱們再攀上甄家,能說假話嗎?這與咱們而言,是再好沒有的事。一旦跟甄家連上親,一則,金陵那邊的案子便不用咱們管了,這事自有處置。二則,一直苦於宮中無人遞話,若是跟太妃娘娘攀上關係,咱家的生意如今就算是活了。也省的再把妹妹搭進去。”

薛寶釵連連點頭:“這就收拾東西,哥哥親自去找那甄家。正兒八經的下聘,對外隻說是早就定下親事的。如此,當年的事就不再是事了,哥哥隻是討回嫂子,哪裡就有什麼罪過?”

薛蟠大手一拍:“可不就是這個話。”

等第一場大雪來的時候,林雨桐收到了薛家的帖子。薛家要給薛蟠成親。

薛家的婆子跟林雨桐說的口沫橫飛的:“……原本就是打小定了娃娃親的,隻是我們家的少奶奶,命苦。當年走丟了,也想著這婚事就不了了之了。後來少爺瞧見被發賣的少奶奶,就覺得這人就是,可這也無憑無據的,怎麼辦呢?就先把人給帶回來,再想辦法證明身份。可憐見的,那麼大點的年紀丟的,長大了也一概不記得父母親人,連自己個多大都不記得。那邊甄老爺,早就不知道去向了。找了這兩年了總算是有信了。找到甄太太,我們家大爺又把甄太太親自給接來叫認了,再是不會錯的,那香菱,真是甄家的小姐,名喚英蓮的。這可不是天做的媒人。當年還說為了一個丫頭打死了人,真真是冤枉的狠了。”

林雨桐都目瞪口呆了。

這些變故可真是出於預料的。四爺和林雨桐都覺得,自己隻是過自己的日子,真沒有太過的去乾涉,真的,乾涉的不算是多吧。一天到晚忙的也沒顧得上乾涉。

隻有那些撲到自己身前的,自家也沒乾什麼,就是輕輕的推開了,僅此而已。

卻沒想到,這種變故隻是因為兩個小人物。

一個是賈瑞,一個是賴尚榮。

賈瑞沒死,他活活氣死了賈代儒,然後族學那邊缺了先生。

賴尚榮想謀官,四爺不讚成,在太上皇跟前借著這點小事給皇上找了一個清理吏部的借口,然後賈雨村被打回了原型。

於是,賈雨村接替了賈代儒,留在了族學。此人心高,不甘於如今的日子。另辟蹊徑,從薛家身上下手,跟甄家間接的搭上關係。

於是,導致的結果一定不止是薛蟠娶了香菱這一點。還有薛寶釵,若是薛家攀上了甄家在宮裡的關係,薛寶釵有非要嫁給寶玉的必要嗎?

林雨桐沒法子估計了,下來得看薛家怎麼做,甄家怎麼做。還得看這中間,是不是有彆的變故了。

她接了貼子,笑著說恭喜,又說了那天一定到的話。

香菱不錯,可真要是出了府,想過好日子,卻也不容易。不嫁給薛蟠,跟著母親回去,以後呢?找個老實人嫁了,可失了庇護,她的日子又能好過到哪裡去?況且,失貞再嫁,以如今對女子的苛刻,真的就好嗎?

封氏不愛女兒嗎?

愛極了。

不知道薛家這薛蟠不妥當嗎?怎麼會不知道?

可還是答應了,隻怕也是心裡不知道斟酌過多少回的。

這婚事辦的很著急,金陵甄家估計是因為薛家賈家王家的關係,對本家的姑娘出嫁,也表示了表示,很是給了幾千兩銀子置辦了嫁妝,叫體麵的嫁了。本家還來了人,以示鄭重。

吃喜宴的時候,王熙鳳緊挨著林雨桐坐呢,輕哼一聲:“如今真是什麼人,都成了奶奶了?”

誰不知道香菱是丫頭,還是買來的不祥的丫頭,如今偏成了薛家的當家奶奶,跟王熙鳳都能平起平坐了。

林雨桐就說她:“也是呢!原你是千金小姐成了國公府裡的奶奶,咱們都是野丫頭,不配跟你平起平坐呢!”

王熙鳳把手裡的瓜子皮朝林雨桐扔了一個:“偏你多心。”說著,就瞧林雨桐的肚子:“沒叫太醫瞧瞧,是個哥兒還是個姐兒?”

“我倒盼著是個跟你家大姐兒一般的姑娘家呢。”她這麼說。

王熙鳳才不信:“老太太太太可都說是個哥兒。”

邵華就接口道:“姑爺都說了,姐兒哥兒是一樣的。是姐兒得操心的更多了。”

餘梁是怕生了姑娘四爺嫌棄,不止一回的跟四爺說過:“要是姐兒,將來到我們家去。我比疼我家那小子要疼她的。”

四爺能樂意嗎?他是一點也不嫌棄閨女,可也害怕真是個閨女。如今這世道,誰家的閨女日子都不好過。所以,還是盼著是個小子,讀書習武,哪個都能出人頭地。

薛家走這一步還真走對了。聽四爺說,內務府把明年的采買銀子都已經撥給薛家了。而薛家得了甄家的利,這賺的銀子裡,就得分給甄家一份。

如此一來,甄家跟賈家的關係莫名的有些微妙起來。

當然了,賈家如今還得靠著甄家在宮裡使勁呢,倒是對薛家比之前更為殷勤了些。

奉承寶釵的,比奉承黛玉的可多了去了。

林如海入了京城,就頗為低調。職位呢,是協理大學士。

這個協理大學士,從一品的官員沒錯。也在內閣行走,但卻屬於內閣的編外人員,不是很固定。有點臨時工的感覺。林如海呢,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今兒病了,明兒又不好了。就是這麼個樣子。

這也有個好處就是,賈家想再把黛玉一個勁的留在賈家,那肯定不行。

林如海‘病了’,林家就打發人接黛玉。所以,往常在林家的時間要比在賈家的時間長。偶爾過去住,也是三五天的就回去了。

賈家愛巴結哪個巴結哪個,黛玉並不是很在意。

不過,林雨桐見黛玉的時候也就不多了,如今四爺所在的位置,那就是跟誰都不要有過多的交集,畢竟是老聖人身邊的近臣,還是‘孤’一些比較好。

做孤臣不容易,有時候這聽的不光是公事,朝廷上的事,不由自主的,也會聽到一些皇家私事。

比如這充盈後宮,甄太妃真是不遺餘力,在太上皇跟前說了不止一回。

之前皇後整頓宮務,把甄太妃的人手清理了一大半。本來嘛,你也不是皇太後,宮裡的事情早該交到皇後的手裡了。可這甄太妃能答應嗎?

真要是一點影響力都沒有了,像是薛家的事,她又怎麼能管的動呢?

女人給女人添堵的方式不外乎那幾個,像是皇後沒有生下子嗣,皇上這登基也有一年多了,一個孩子都沒添,這是不是你皇後的失職?

所以甄太妃拿住這一點,好幾次在太上皇麵前提這事。

太上皇笑著打發了甄太妃,但臉上神情四爺卻讀懂了,這是惱了甄太妃了。

甄太妃的話,太上皇也沒給聽見的人封口,所以轉臉就傳到皇後的耳朵去了。皇後是好相與的?

隨後就跟請旨去了,覺得這個賈元春能拿出來用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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