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6.重歸來路(34)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6666 字 7個月前

“姐姐說的是哪裡的話。”林彤玉攙著林雨桐:“你對咱們的好,咱們心裡都記著呢。這麼說,可就是把咱們當了外人了。”

林雨桐進宮去了,四爺還是留在了林家。對林家說,這是大事中的大事,那彆人不重視就是對人家的不尊重。

四爺在門口叮囑了半天,才把林雨桐送走了。

楊哥兒陪著呢,回去的時候還跟林如海說:“要是未來的妹婿能有姐夫和表姐夫一半好,那便是咱們家的運道。”

卻說皇後叫林雨桐進宮是為了什麼的?

一見忠順王妃在皇後宮裡,林雨桐就明白了。這就跟榜下捉婿是一樣的,怕女婿被人搶了,上皇後這裡來要人來了。

林雨桐給見了禮就笑:“皇家的女婿是誰想搶就能搶的?王妃也太著急了。”

皇後就笑:“誰說不是?”她倚再榻上,叫人給林雨桐端了果盤,才說:“那孩子,皇上也瞧了。殿試的時候,皇上專門叫到跟前說話呢。回來還誇,說是果然家學淵源,林大人家的公子,真真有林大人的風範。我還問了,說給咱們家大郡主做女婿如何,皇上連連說好。都應下的事兒,偏她心急,才發了榜,風風火火的就跑來了。說是要叫賜婚,可這賜婚也不能這個時候賜不是?”

林雨桐就明白這意思了,是得有媒人上門,然後兩邊把婚事訂下來了,皇上再給聖旨,這叫錦上添花。所以,這次叫自己來,便是做媒的吧。

她笑著看忠順王妃,對方已經坐到自己邊上了,殷勤的用銀叉子插|了果子遞過來:“你是有兒子的人,不知道這有閨女的人這心情。我跟王爺呢,是左懸心右懸心,要是能留孩子在家一輩子,真真都想擱在家裡護著一輩子。可閨女大了總是要許人的。我跟王爺是怎麼選都覺得心裡不安穩。饒是林家,是比來比去的選出來的,可真說就放心,那也未必。心說,人口簡單,孩子好擺布吧,又憂心家裡人口單薄,將來有事了無人能幫襯。權衡利弊,怎麼想都覺得難。王爺就說,這事上哪裡有那麼多四角俱全的事……我想想也是,林家這孩子,是比了不下百家選出來了。錯過了這個,隻怕想再找一個也難了。橫豎就他了,這又新點了探花,關鍵是這孩子有那麼一個外家,我這又怕他們橫|插一杠子……”

“您是關心則亂。”林雨桐口裡含著果子,含混的道:“林大人可不是那麼糊塗的人。林家隻這一個兒子,娶媳婦且小心著呢。再說了,之前已經透過話了,他心裡有數。”

林家沒有幫襯的人,隻有一個張家還隻是林如海的堂舅舅,再說了,張老大人畢竟是年邁了,下一輩的當家人成了楊哥兒的表叔了,人說一表三千裡,那關係可就遠了去了。

所以,這婚事必是要找能幫襯上的人家。賈家不脫後腿就不錯了,林如海瘋了才答應。閨女都不願意嫁過去,更遑論娶媳婦這樣的事。

皇後就笑:“也不光是賈家,她怕那些不長眼的王府……”

是說四個外姓王府吧。

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林雨桐心裡就有數了:“過了今兒,我們兩口子去提。”

一個人肯定不行,林家沒有主母。還是得四爺去跟林如海說的。

忠順王妃馬上道:“你以後的鞋我都包了。什麼樣式的你隻管言語,我打發兩做鞋的丫頭,一年送兩車好料子,專給你做鞋。”

是說謝媒鞋。

林雨桐知道她是說笑話,但還偏應下:“那我可省了。府上有幾位郡主,婚事我都包了吧。瞧上的我上門去說,這以後一家子的鞋都有著落了。”

皇後隻笑:“越發像兩個會算計的破落戶了。”

從宮裡出來,四爺還沒回來。林雨桐打發人給四爺捎了口信,四爺又給林如海遞了話。這事其實也就八|九不離十了。之前聞家的夫人也在林彤玉麵前誇過那位大郡主,再者,在賞花會上,林家姐妹也都見過這位郡主,感覺也還都不錯。林如海壓根就沒有拒絕的道理。

況且,這是皇家。人家事先透話了,便是不言語,直接下了旨意,你還能不聽了?

整個的夏天,林雨桐都在跑林家和忠順王府的親事,古代這媒人不好當,不跟現代那一樣,介紹個對象,就是幫著約個時間,約個見麵的地方,或是幫著雙方交換一下手機號碼,剩下的你們自己接觸自己談。如今這媒人,要雙謝媒鞋一點也不過分。真真是鞋底能磨穿了,這個那個的,瑣碎的很。

談的差不多了,都知道要做親了。人家忠順王才進宮去,請了聖旨。

反正是得叫人家知道,是林家求了他們家大郡主去,他們家覺得林家還不錯,應下了婚事,求了聖旨,就是為了體麵一點的,僅此而已。

雖然大家都知道壓根不是那麼一碼事。

這婚事一定下來,賈家對林家就更熱情了。賈母是三不五時的要接黛玉過去。之前黛玉還總說要忙著家裡的事,畢竟姐姐要忙著操辦給忠順王府那邊的各色禮。等賜婚了,借口都不好找了。

見林雨桐的時候,黛玉就說:“原祖母叫呢,我過去伺候也是應該的。隻舅舅家如今越發不成個樣子……”

林彤玉就說:“在家從不見病,倒是去上一日回來,身子反倒是總有些不合適的。”

那便不去就是了。

林雨桐就說:“今兒說齋戒了要抄經書,明兒說跪經呢要祈福,要找由頭,總是能找到的。”

尤其是林如海對外的名聲是‘身體虛弱’的情況下,子女為父母祈福,這可是正經事,便是傳出去了,那也是孝女,反倒是有利於名聲。

林彤玉一拍手:“我怎麼沒想到呢。”拉著林雨桐愈發的親密了,“要麼妹妹總喜歡跟您親近呢……”

這事必然是叫賈母心裡不痛快,聽說動不動就不舒服,隻說是有些症候。反正每次借口從林雨桐這裡要點東西,其實還是傳話說她病來,叫林雨桐去瞧呢。

林雨桐都顯懷了,每次那邊府裡打發人來,她都在炕上歪著,隻說是懷相不好,走路都發虛,就是不過去。等人走了,就送點吃食過去,至於吃食進了誰的肚子,她管不著。以前還送藥材,可她這麼作下去,一個月裡光是藥材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後來乾脆連藥材也不送了,隻送吃食。今兒做的糕點鬆軟,去,給老太太送去吧。明兒做的這個羹湯入味,去,給老太太送去。誰也不敢說自己對老太太不好,這就行了。

因著自己這邊傳遞的意思是懷相不好,賈家那邊也就有人來瞧了。

原本以為還是王熙鳳來,林雨桐也沒起來。卻不料,王夫人親自來了。

林雨桐趕緊就起:“怎麼連您都勞動了?”

王夫人伸手就攔了林雨桐:“本就是瞧你的,反倒叫你招待就不好了。骨肉至親的,你隻管坐著便是了。”

林雨桐心裡警鈴響著呢,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不是大事都不上門的。今兒還不定說什麼事呢。

說了一會子閒話,主要是問自己這個懷相不好的人,覺得怎麼樣啊,要不然介紹一個相熟的太醫之類的話。

說完了,王夫人才一聲三歎:“你跟梁哥兒的媳婦,都是有造化的。進了門就生了個哥兒,這就算是立足了。孩子,這女人在世上立足,靠家族,靠男人,可終歸,還是要靠孩子的。”這又不免的說起來了王熙鳳:“鳳丫頭就是太好強了些。如今也沒生下個兒子來。我雖是她姑媽,可從心裡說,好幾次都想勸她。偏又怕她想左了,隻以為我偏著璉兒,不向著她。照我說,抬上兩房姨娘,生個哥兒先抱在屋裡養著,這就把彆人的嘴給堵上了。誰也沒的說了,這以後有的是日子,難道就真懷不上生不了了?這麼著下去,她的年紀一年比一年大了,如今瞧著,跟璉兒的情分也還好。可等再過兩年,膝下荒涼,再好的情分,也比不過子嗣的。”說著,眼淚就下來了,“鳳丫頭這邊的心操不完,宮裡娘娘又……更是!鳳丫頭還有個姐兒呢,可娘娘是一兒半女也沒得。哪怕是像周貴妃那般,生個公主呢。皇家的女兒貴重,這也是個依靠啊!可……唉!”

話題果然又繞到了這裡。

林雨桐剝著鬆子,就說:“太太這話,在這裡說說就算了。在外麵可千萬不能如此。叫人知道了,還倒是娘娘對皇上有了怨怪之心呢。”

王夫人的眼淚一收,恍然明白了過來。這皇家生不生孩子,全看皇上的恩寵。又不能以尋常的夫妻論之,更何況元春不是正頭的娘娘。於是,她趕緊道:“也是我糊塗了。也就是在你跟前,才說這樣的話。”

林雨桐這才露出幾分笑意來:“太太,這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給什麼,這便接著什麼。給了,這是恩典。不給,可千萬不能有怨言。盯著的人多了,不知道哪裡一句閒言碎語傳出去,就給娘娘惹下禍事了。”她臉上露出幾分真誠來:“不是我說,太太也太愛操心了。宮裡的事,太太便是操心,又能如何呢?再者,娘娘能有今日,太太更該信娘娘的能為才是。您著急娘娘沒有生育,可娘娘未必就覺得如今是生育的好時機。說到底,對宮裡,咱們又不熟悉。妄自替娘娘做決定,難道一定是對娘娘好的?”

這話純粹是哄王夫人的,想來元春一定沒把避子湯的事跟家裡說。

王夫人果然一愣,想起每次在娘娘麵前說起這事,娘娘都打斷了,不叫說,又叮囑自己少操心些這事,她自有主意。又叫自己多盯著寶玉上進,如今想來,卻跟桐丫頭說的是一個意思。

她有些懊惱:“我的兒,多虧了你。我這可不是關心則亂,入了迷障了。”

好吧!這一茬終於糊弄過去了。

這一個事揭過去不提,王夫人又左右看了看……林雨桐恍然,這是不想叫屋裡留伺候的人。

剛才說皇家那麼些個話,你倒是不避諱,如今反倒是避諱起來了。

她揮手叫人都退下去,才道:“太太有話隻管說。”

王夫人便道:“娘娘有話傳下來,你幫我參詳參詳。這事擱在心裡,好幾個月了,想問娘娘,偏這兩個月遞牌子,娘娘也沒允了進宮……”

這哪裡是元春不允,明明就是皇後配合著忠順王,把賈家的人隔絕在宮門外,叫消息無法互通罷了。

林雨桐心裡這麼想著,但麵上不漏聲色,隻聽王夫人怎麼說。

王夫人低聲說起了元春的意思:“竟是叫跟薛家結親。寶丫頭不是不好,隻是薛家如今的境況,哪裡是結親的好選擇。我這又不能進宮問娘娘的想法……”

“那我進宮的時候,試著問問?”她這麼應著,但問不問的,全在自己。不過是虛應著,先把人打發了。誰知道這裡麵的坑有多深,少接觸一些便是一些。

王夫人滿意了,覺得這丫頭到底是沒辜負自己對她的好。

等晚上的時候,林雨桐又跟四爺說這事:“竟是一家子的腦袋綁在一起,都沒琢磨過來這門道。”

可這話卻叫四爺越發肯定了:“榮國公府裡,隻怕真不知道所謂的秘密。”

那這又能如何呢?

最後的結果也就是比寧國府好一些罷了。

四爺卻手指敲著桌麵:“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什麼機會?

四爺叫林雨桐到跟前,低聲說了一通。

林雨桐詫異的挑眉,彆說,這事還真成。

這事不能急,連著進了三次宮,都沒碰見元春。等到第四次進宮的時候,元春估計是老見不到家裡人,也慌了,主動在外麵偶遇林雨桐了。

兩人一塊走了一段路,元春就問:“府裡可有事?”

想問寶玉和寶釵的婚事可定下了沒有。

林雨桐故作不知:“除了老太太小病了兩次,倒是沒什麼大事。”

元春就皺眉,扭臉看林雨桐:“妹妹替我傳句話,隻催太太,上次叫辦的事,還是得抓緊了辦。”

林雨桐搖頭:“娘娘也是迷障了……壁虎尚能斷尾求生,何況人呢……”

元春眼睛灼灼的看向林雨桐:“你知道……”

“我什麼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笑了一下,然後福了福身:“娘娘好自為之,臣婦告退。”

元春瞧著林雨桐的背影,悵然半晌。不管對方知道不知道,但她剛才說的辦法應該都是可行的。

抱琴就問:“表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元春扭身往回走,沒急著回答抱琴的問題,而是像自言自語一般的問道:“你說她到底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

“不知道吧。”抱琴低聲道:“彆看她是表小姐,賈大人還是娘娘的族弟,可從心裡來說,跟娘娘和府裡隻怕不親近。若是知道了,還不得邀功請賞去。”

所以,這是不知道。

元春有些後悔自己魯莽,當時知道這事的時候被嚇的失了分寸。本來不引人懷疑的事,反倒是自己反常的非要促成那個婚事,而顯得可疑了。隻怕這位表妹就是從這裡猜出其中有貓膩的事的。

要是如此,她給自己這個斷尾求生的主意,就不算錯。

因為,她不光是要救自己從這個尷尬的局麵裡出來,也是要救他們自己。

這所謂的斷尾求生,說到底,就是分宗!

趁著事發之前分宗,隻要分宗了,寧國府就是寧國府,榮國府就是榮國府。雖說自己麵上是沒有兩個國公府的娘家瞧起來那般煊赫,但從長遠來說,是好的。寧國府犯事,牽扯榮國府有限。

而這分宗,不光是兩府的嫡枝,便是所有的族人,也在劃分的行列。

要是沒算錯,珩哥兒這都第六代了。這一分宗,他們自然的就被分到了宗族之外另起一宗。

能給自己出這個主意,可見,這賈家最出息的兩口子,對府裡隻怕已經很不耐煩了。而他們的根本目的,其實就是借自己的手,達到分宗的目的。

可這個套,她能不鑽嗎?

不就是分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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