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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你(1)
林雨桐皺皺眉,沒睜開眼睛,可鼻子裡都是血腥味兒,耳邊是刀劍相撞的聲音。她一個激靈就掙來眼睛,好似這次來的情況有些大不妙。幾乎是本能的,她就想起身,隻靠聽的聞的就知道這地方不是久呆之地。
可這一動……就發現不對!想起身起不來,肚子礙事的很!等等!肚子礙事……她的手先摸在肚子上,高高隆起的位置顯示,她現在是個身懷有孕的婦人。怪不得呢!覺得死活起不來!心裡叫苦,但還是得先弄清楚自己的情況吧,先給自己把脈,脈象顯示,這原身懷孕八個月了,是女胎。胎動有些不穩,隻怕要早產。
她掙紮著睜開眼睛,想看看周圍的環境。若是允許,或可針灸先穩住胎才好。可這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的樹枝近在咫尺。樹枝擋在她的眼前,斷處是新鮮的,不知道是什麼野果樹的樹枝吧,因為上麵的花剛落,米粒大小的果子剛冒出一點。從這上麵判斷的話,如今該是四五月份的樣子吧。
這樣的觀察完全是本能,也不過是一個眨眼的工夫,她的注意力就收回來了,從樹枝的縫隙看出去,就發現情況比想象的還要複雜,外麵是三方混戰。
這三方比較好認,其中一撥是一群和尚。還有一撥不看衣服,隻看頭上的發式是那種中間剃禿了,邊上的頭發隨意的披著的那種樣子,隻在書上看過類似的記載,要是沒記錯的話,這該是叫髡發。遼金元時期契丹大部分是這樣的發型,便是清朝,林雨桐也一直認為這是髡發的一種延續。如今當然是沒有辮子,剩下的頭發散著的,那肯定是清之前了。
可具體的年代,林雨桐無法確定。
而最後一撥最顯眼的人,個個都是緊身黑衣,蒙著麵,手持大|刀,很是凶悍。
這樣的條件能針灸嗎?便是想摁壓穴位都不能,一動就是死。而再加上這具身體是個弱女子,懷著身孕不說,怕是一兩天都沒正經吃飯了,這麼睜著眼,都覺得發暈。可如今顧不得這些了,有人將原身藏在樹枝背後,外麵三方卻在這裡混戰。可這種情況,自己根本就分不清楚,誰是友誰是敵。心裡著急,強迫自己冷靜細看這些人的路數,很快就發現這些和尚的功夫倒像是出自少林。這倒是叫她心裡一動……可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很快的,局勢發生了變化。那些髡發人和黑衣蒙麵人,突然聯起手來,合力對戰和尚。二對一的情況下,戰局瞬間變了。
林雨桐很快意識到,很可能和尚才是原身的‘友’,其他兩撥人都是敵人。
可現在怎麼辦呢?
以二對一,和尚們明顯不敵。
正在想對策呢,就突然聽的有人喊了一聲:“師弟,帶著人先走!”緊跟著,僧人中有五人從戰團中撤了出來,朝這邊奔來。
林雨桐迅速的取出匕|首,藏在袖子裡。此時,她誰也不敢相信。
一眨眼的時間,幾人近前了。有三人背朝這邊麵朝打鬥的那個方向,這是在戒備。其餘兩人霍開樹枝,一個瘦高的見林雨桐醒了,隻微微愣了一下,拉起林雨桐就走。
而林雨桐起身的一瞬,才看見邊上還有個草堆子,那個明顯是領頭的和尚裡麵還背出一個人來。此人比自己的樣子還狼狽,身上還有傷,瘦骨嶙峋的,是個男人。
他好像意識並不清楚,被和尚背在身上,還是扭臉朝林雨桐看了一下。這一眼,叫林雨桐渾身一震,是四爺。
她的心提了起來。和尚問說:“夫人能走嗎?”
能!必須能!
手扶著八個月的肚子,渾身卻沒有一絲的力氣。不知道這是多久沒有吃飯了。腳一沾地,就鑽心的疼。但這挺著肚子,彆人背著也不方便。
這樣趕路肯定不行,兩個和尚一邊一個,架著她腳不沾地的朝前狂奔而去。
後麵是追兵,前麵不知道通向哪裡。山林裡各種藤蔓灌木,根本就走不快。
這麼下去肯定不行。逃是逃不掉的。
往前走了半個時辰,卻已經能聽到後麵林子裡鳥雀群起而飛的聲音。這說明人家追來了,林子的鳥被驚了一次剛穩下來,又被驚起了。
而林雨桐呢,此時感覺肚子一墜一墜的,身下猛的一濕,這是羊水破了。
生,就在眼前。到時候孩子一哭,都是要死的命。
她掙紮著道:“放我們下來,原地將我們藏好,你們先走……”
領頭的和尚背著四爺不撒手:“要不夫人先安頓,我帶著貴人……”
林雨桐心裡突然一跳,恐怕要不是這個女人身懷有孕,早就被丟下了。不是和尚沒有慈悲心,那便是他們覺得,四爺原身的身份很要緊。什麼都能舍棄,也要護著他離開。
四爺當然不敢真的昏睡,聽桐桐那麼一說,他就輕輕拍了拍背著他的和尚的脊背:“找地方……藏我們……你們走……”
追的人自然就追著他們去了。以他們的能力,逃出去一點問題沒有。自己和桐桐等追兵過去了,自然也就逃出升天了。
“不要猶豫……”四爺又催:“快,要不然一個都活不了……”
領頭的這才道:“好!”
五個人,將四爺和林雨桐塞到一處山石的縫隙裡,邊上都有藤蔓灌木,隻要不出聲,是不好被發現。
林雨桐又道:“麻煩幾位大師,不用跑的太快,也不用急著回來看我們……不遠不近的吊著……”
這是最保險的做法。
領頭的應了一聲,帶著人幾個起落,徹底的消失了。
而四爺看了一眼林雨桐,林雨桐立馬給了他一個安心的表情,他才徹底的暈過了。
林雨桐想給四爺看看傷情,可這該死的夾縫卻不好移動。肚子又一陣陣的陣痛傳來,幾乎要叫人窒息過去。她儘量的放緩自己的呼吸,等著追兵過去。
又是一刻鐘過去了,才遠遠的聽到腳步聲。這些人的腳程放的慢,感覺他們也是在一邊追,一邊找人,防著對方將人安置在半路上。
林雨桐豎起耳朵聽著,隱隱還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不是漢語,聽起來有些熟悉,感覺像是說滿語的感覺,但卻也不完全一樣。
連蒙帶猜的,她大致聽明白了,這些人說:沿途沒有什麼發現,繼續往前。
林雨桐就更不敢動了,眼看著這些人近前。然後很快的,這一撥人快速的離開了。叫她覺得奇怪的是,這些人並沒有搜查。這叫她的心提了起來,過去隻怕不是全部的人。
果不其然,足足有小半個時辰了,才有非常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不大功夫,有三個人留著髡發的人手裡拎著彎|刀,地毯式的往前搜。
林雨桐知道,這次隻怕沒這麼好的運氣躲過去。
低頭看了一眼四爺,見他臉色潮紅,嘴唇乾裂,隻怕是外傷引起了發熱。彆說叫他動一動了,隻怕是叫也未必叫的醒。
而她的肚子,越發的疼痛起來。陣痛越來越密集。她咬著嘴唇,轉動著身體,把四爺擋在裡麵,然後麵對著外麵的方向,手裡不光是有匕|首,還拿出了小|弩|。
有人靠近了,一點一點靠近了。林雨桐不能動,雖然能快速的用小|弩|遠程射|殺了這個人,但其他兩個呢,從現在這個視角,根本就看不見兩人。一旦先殺了這個,那兩個人會如何行動不好估計。她打算先不動,看看再說。
外麵的人長著五短的身材,拿著彎|刀四下裡扒拉,然後在林雨桐的視線裡,停下裡腳步。林雨桐看的很清楚,這人發現了外麵的腳印,是僧人穿著僧鞋的腳印。
他‘咦’了一聲,打了一聲口哨,就四下裡看起來。最後把視線對準了這邊,隔著縫隙,對上了林雨桐的眼睛。
這人咧嘴一笑,朝前走了幾步,抬起腰刀,將眼前的藤蔓霍開,然後又是哈哈一笑:“還是個美人。”
會說漢話,漢話說的還很好。
然後他扭臉叫他的同伴:“過來!人在這裡……有豔福了,再不過來我就占了先了……”
不等扭臉過來,林雨桐握著匕|首朝他的後心捅了過去,隻輕輕一聲悶哼,就要了這人的性命。
林雨桐喘著粗氣,慢慢的出來,然後躺在地上,將這死了的人蓋在她的身上,還抓了一把草握在手裡,擋在此人背後的傷口上。安排好後,嘴裡這才發出嗚咽之聲,腳不停的扒拉著周圍的草,遠遠看著,像是做什麼劇烈的活動而引起的搖曳。
果然,不遠處的兩人就說話了。帶著幾分說笑的語氣,“這小子急色,急吼吼的就弄開了……”那個說:“之前我瞧見一眼,是個美人……”
腳步快速的移動,很快的,兩人就慢慢的出現在林雨桐的麵前。
兩人沒發現防備,隻看見同伴附在女人的身上。趁著這個空檔,她快速的對準了其中一人的脖頸,按下的機關,然後迅速轉移對準另一個人,再摁了一次。兩人捂著脖子,瞪圓了眼睛,然後慢慢的倒下。
林雨桐狠狠鬆了一口氣,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用完了,伸手想推開這個死人都不能。咬牙用了吃奶的勁,這死人是推開了,可身下猛的一疼,然後緊跟著覺得一鬆……得了!孩子冒頭了。
摸索著將下身的衣服解開,悶哼一聲,自己伸出手,將孩子給接生了下來。這些都做的順手極了,甚至還把孩子放在腿上,撐起身子從死人的身上劃拉了衣服下來,破布片好歹先把孩子包上。
勉強處理好自己,硬撐著起身,把孩子放在石頭上,把自己外麵穿的外套解下來把孩子包了幾層。這孩子是早產的,四五月份的山裡,太涼了。孩子的哭聲弱的很,貓兒叫似的。這會子暫且顧不上,得先給四爺喂藥再說。她先將藥含在自己嘴裡,嘴對著嘴的給四爺喂下去,然後把傷口用衣服的內襯給包紮了。這才將孩子抱來放在四爺的身上,扶著石頭起身趕緊給外麵撒上一些藥粉,遮掩些血腥氣。
這裡剛殺了人,又生了孩子。很快的,隻怕這味道就能引來野獸。這藥粉隻能暫時發揮一點作用,時間長了,風一吹,藥味全散了,野獸還得過來。
所以,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自己剛生完孩子,四爺沒醒,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這可真是不給人活路了。
她快速的砍下兩個胳膊粗細的樹枝,然後用藤蔓想捆一個擔架出來,主要是得要把四爺放上去。不是不想拿彆的東西出來用,可她總感覺,事情不那麼簡單。之前的和尚會不會再度返回,或者暗處還藏著什麼人沒有。她得利索的做出個掩人耳目的東西才成。
結果東西還沒做好呢,就有響動傳來。剛抬起頭,幾道身影先後就到了。
先到的是穿著素淡的中年婦人,身後跟著的是幾個道士模樣的人。
那中年婦人看著林雨桐,再看看那個發出哭聲的嬰孩,就皺眉問道:“是男是女?”
林雨桐不知這些人什麼來路,但以這些人的身手,自己根本就不能如何。哪怕是用DU藥,也得找恰當的機會。在沒明白是敵是友的情況下,她得老實的叫對方放心才成,於是便道:“女孩。”
這中年婦人臉上的神情緩了緩:“那好……你帶著孩子跟我走……”說著,又皺眉看向四爺:“至於這個臭男人,叫這些臭道士帶走吧……”
彆啊!你誰呀?來了就這副樣子。
林雨桐當然不願意,撐著石頭起身,將石縫遮擋起來:“敢問您是何方高人?”
這婦人看林雨桐,卻沒有回答,隻問道:“此前,可是你在山中點火起煙求救的?”
並沒有!我並不知道山上有人。
林雨桐這麼想的,緊跟著愣了一下就明白了,怕是之前走的那幾個和尚有僥幸活著的,還知道這一片的情況,發了求救信號。這要不是自己和四爺來了,這原身二人必是死局。許是唯一僥幸的便是那個孩子。
林雨桐忙將事情說了:“……還請打發人再尋一尋,可有少林的大師負傷或是遇難。”
那些道士有兩個人迅速的離開了,林雨桐不看婦人,隻看那道士:“敢問諸位仙長……”
“不敢當。”從後麵走出一個三十上下的道士,“重陽宮郝大通。”
重陽宮?郝大通?
林雨桐的腦子一瞬間就炸開了,重陽宮,全真七子之一的郝大通,再加上張嘴閉嘴都是臭男人的中年婦人,她不由回頭看看躺在四爺身上的那個女嬰。如果原身兩人都死了,那麼這兩撥人帶回去的必然是一個女嬰。
那這個女嬰是誰?
她試探著問:“這裡可是鐘南山?”
郝大通點頭:“正是鐘南山。”
鐘南山……重陽宮…………………………活死人墓……
難不成眼前這個女人是林朝英的丫鬟?
這婦人見林雨桐打量她,她就皺眉看林雨桐:“還未請教夫人是何人,怎會以此等模樣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