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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你(5)
林雨桐本想問四爺一句:你還好嗎?
可見四爺麵色複雜了一瞬之後,轉眼又恢複正常。不得不說,他的接受能力挺強的。她想著,既然是跟不想有關係的人有了關係,那這尹東山想走,就叫他走算了。正要說話,就見四爺坐過去,還給對方倒了水:“老哥如今隻一人,唯一的親人便是侄兒,怎麼還舍他出了家?”
尹東山麵色有些紅,帶上了幾分愧色:“水患之後是時疫,一家子老少,就活了我們爺倆。我哥哥嫂子去之後,我那侄兒又年幼。彼時我又隻是跟著師傅學徒的……那時候真是無力養侄兒……”
“生活不易,這也是不得已。”四爺跟著歎氣,“如此,倒是不知道多少人死後沒有了供奉,也是可憐可歎。”
尹東山一愣,自己都三十的人了。這以後能不能娶妻生子還倆說……將來這尹家隻剩下侄兒這一條根了。他的臉上露出幾分痛苦和掙紮之色來,很有些猶豫不定的樣子。
林雨桐看四爺,不知道他到底想乾嘛。
四爺想乾嘛?他現在對這個世界已經有了初步的認識了,原想著,那尹誌PING在正史上也是得道之人,品行是很過的去的。然如今他也不敢堅信說人家就能按照正史走。
怎麼辦呢?
不就是未來可能會辦下惡事的一個小子嗎?這個好辦!
回來當廚子好了!學什麼武功學武功,學武功有給你家傳宗接代要緊嗎?那時候是逼不得已去當道士,如今嘛……不至於活不下去吧。
就在尹東山猶豫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四爺又給加了砝碼,說了:“如今那全真七子,掌教丹陽子馬鈺馬道長,跟那位清淨散人孫不二孫仙姑,原本是夫妻吧?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兩人是育有三子之後才被點化出家的……”
啊?
彆說尹東山了,便是林雨桐也懵了:馬鈺跟孫不二曾經是夫妻?然後雙雙出家了?
我怎麼不知道?!
她看向四爺,四爺微微點頭。林雨桐就一副夢遊的神情:正史上一定是這樣的。這一點也應該不會錯的。原來馬鈺和孫不二是夫妻,兩人還有三個兒子,以年歲算的話,人家早已經兒孫滿堂了。
四爺又說:“好像這長真子譚處瑞出家的時候都四十多歲了……”
啊?
三十歲的尹東山都覺得自己已經步入中老年了,都不敢想以後有兒子的事。這長真子四十多了出家……要不是日子窮的過不下去,肯定是早就娶妻生子了。
於是,尹東山就問了:“長真子道長出身貧寒?”
“不!”四爺搖頭:“他自幼讀書……”
能供養的起讀書人的人家,沒道理娶不起媳婦的。所以,這又是一位都算是步入老年之後才修道的人。
尹東山一下子站了起來,對著四爺作揖:“一語驚醒夢中人,是小人迷障了。是該接了侄兒出來,給他娶妻生子……等他能安身立命了,小人哪怕舍身侍奉道君,也無不可……”
四爺就一副‘驚詫’的樣子,很是為難,沉吟了好半晌才道:“這次多勞老哥哥幫忙,既然老哥哥改了主意,我就少不得多說兩句。貿然叫老哥哥留下,隻怕你也不能安心。不如叫人給你侄兒捎信一封,先叫他回來再說。回來在家呆上三個月半年的,你若覺得咱們還能庇護你,你就留下幫忙。若是覺得不可……再帶著你侄兒去鐘南山也是一樣。”
尹東山又猶豫:“如此,怕是對道君不恭。”
四爺就一副你怎麼迷障的樣子:“隻說叫你侄兒回來探親,先不提還俗的事,想來重陽宮必是肯的。再則,你這一個人上路,路上多有不便……”
尹東山點頭,總不能真跟著那幾個乞丐風餐露宿吧。他們是不離本地的,肯定會將自己不停的交托到其他乞丐手裡,自己這把老骨頭,真未必撐得住。可叫侄兒受這樣的苦……他也心有不忍。
四爺就又說:“重陽宮布教,常有教眾來往……跟著他們教裡的長輩出門,一則不怕人欺,二則路上有人照看,再是妥當不過的事。人回來了,叔侄倆也好商量……有這時間,老大哥也看看咱們的能為和品行,再決定不遲……”
或是留下,或是再跟著侄兒一路安全的去鐘南山,都可。
這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尹東山哪裡有不應的道理?“我這就出去,找那幾個傳信的……”
林雨桐給了十兩的銀子,“拿去給人家,消息也能傳的快一些。這麼大老遠的專程找來,也挺辛苦,請他們路上吃口熱乎的。”
尹東山惶恐的不敢拿,如今一條人命也不值這麼多。
林雨桐塞過去了:“今兒多謝老哥哥援手,若是如此,老哥哥可太見外了。我這正缺人,不管以後老哥哥作何決定,這段時間還請千萬幫我。隻當是工錢吧。”
尹東山也怕那賴三在外麵還有彆的人,再打擊報複他。他也不敢一個人呆著,正好抱團取暖。於是,就這麼應下了。
等人走了,林雨桐就看四爺,低聲道:“這招可是夠損的。”
按照年紀算,尹誌PING應該比楊康和郭靖年長一歲。他去蒙古給江南七怪送信,試了郭靖的武功,那時候,他說楊康是他的師兄,雖然他比楊康年長一歲,但入門晚。所以,他如今正是青春年少的小道士一枚。三十多的時候都心生歪心思,那麼如今這個年紀,心裡不定怎麼長草了。彆怕他不就範,給找個漂亮姑娘,他叔叔把大道理壓下來,他哪有不就範的道理?
四爺隻笑笑,暫時不發表意見。既然這見鬼的世界怎麼都逃不開,他就想先牽動一根繩子試試,看看接下來會有什麼變化。
這事先放下不提,眼前有更要緊的事。那邊穆念慈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林雨桐本身也沒搬下多少東西來。拾掇了拾掇,全都裝到船上,先運到寨子裡再說。
一行還是兩艘船,一艘坐人,一艘載著東西,在天擦黑的時候,悄悄的離開了這邊的宅子,走了。
至於馬車和馬匹,都暫時留到當時吃飯的那個小店,叫他們幫著照管,給了銀錢。知道這夥子人厲害,而且,看起來沒幾個人,但好像暗處的人還不少。至少帶著尹東山的那兩個小夥子,他們誰都不曾注意到。這會子想來後怕的很,誰知道人家背後藏了多少人呢。這裡麵有出賣過他們消息的人,不由的都擔驚受怕起來。這會子拜托點小事,還給了銀子,那自然是不敢馬虎的。
到了寨子的時候,天都黑了。遠遠的,看見碼頭上有火把閃爍,是楊鐵心帶著幾個人舉著火把等在邊上呢。
林雨桐就先問:“沒出什麼事?”
楊鐵心扶四爺下船:“沒事!沒人有異動。”
那就好!
晚上先不見這些人了,直接奔著那棟木頭房子,叫所謂的聚義廳而去。
那些人住過的地方林雨桐不想住,就先在正廳裡安頓吧。兩邊的側廳都已經打掃出來了,那些死了的也都埋了。這會子裡麵到處清爽乾淨,草席子鋪在地上,就能對付一晚。
林雨桐跟楊鐵心道:“麻煩大叔跟那些人住一塊對付一晚,告訴他們彆怕。不想在這裡呆的,等明天,咱們派人送他們走。今晚就消停的歇著吧!”
楊鐵心應了一聲,拿著火把帶著那五個本就是通緝犯的轉身出去了。
林雨桐這才叫穆念慈:“準備火把,咱們到地窖去看看。”
地窖在哪?地窖就在這木屋的下麵。
挪開破舊的香案,將木板揭下來,就露出地窖的入口。修著台階通往下麵,下麵空間著實不小,用石頭砌起來,這不是這夥子人修的。很可能是原本的梁山上就有的。他們隻是在上麵加蓋了木屋而已。
裡麵除了糧食,還有幾袋子食鹽。另外箱子裡有些黃金!
穆念慈道:“還在幾個當家的屋裡找到些散碎銀子,得有二三百兩。”
“那銀子你收著。”林雨桐就說:“正好過幾天,想叫你們幫著跑一趟。”
這邊她跟穆念慈說話,那邊四爺卻解開鹽袋子,看裡麵已經潮濕的水拉拉的食鹽。他一手抱著孩子,一手伸過去撚起一些,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又叫林雨桐看:“你覺得呢?”
林雨桐用舌頭舔了舔,有些驚訝:“海鹽?”
四爺點頭,就是海鹽。這麼說,這些人有路子能弄到海鹽,這倒是一個很好的方向。
今晚上睡在這裡就比較安穩了,正廳的正中間點著火堆,撒了藥也不見蚊蟲。便是隻有鋪的沒有蓋的,晚上睡的也不冷。孩子睡在兩人中間,肉嘟嘟的四肢攤開來,睡的呼呼呼的香。林雨桐就著火光看孩子:“你說這麼大點的孩子,睡在古墓裡……”身下石頭硬邦邦的,所謂的師傅和仆從,都是沒生過孩子沒養過孩子的人,弄一孩子回去……還不定孩子受了多大的委屈呢。可委屈著委屈著就長大了,除了練武生命裡再沒有其他的……真是怪可憐的。
四爺翻身過來給孩子把肚子蓋住,睜著眼睛看屋頂,“這地方想收拾利索,得小半年。”
差不多!
林雨桐低聲道:“明兒開始,我帶著人布陣……你給我畫點符籙唄。這東西應該是有點用的。”
四爺卻扭臉看林雨桐:“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你也會?”
會!
但是幾乎是沒用的。
當年蘇星河能隱藏門派,靠的是什麼?
自己不用加入太多的東西,哪怕原套的照搬過來,都是可行的。
不敢說彆的,隻怕要比桃花島更高明。桃花島再如何,它孤懸海外一孤島,人跡罕至。可當年蘇星河隱藏門派的地方,可正是中原腹地。這得何等的能為才能做到?
林雨桐見四爺的眼睛閃亮,就低聲道:“回頭給你書!”
慢慢研究吧!
四爺是不挑的,以前這種東西他也不是說全不信,但至少是不全信的。但如今到了這裡,那隻能當全信的去做。
接下來的日子就忙了。尹東山被留在繼續當廚子,但是采買這些還得他負責。有時候忙不過來,就直接叫周圍的鄉鄰給這邊送。什麼時下的菜啊,蛋啊肉的,隻要有的,隻管往過送,這邊給結賬結的特彆利索。
林雨桐把那最早占著這個寨子的五個通緝犯叫過來,才知道他們是因為抗稅打了收稅官。這種事,說大也大,也小也小。往大的說,毆打官員抗稅,這都能說成是謀反。所以,這五人也隻有落草這一條路可走了。
四爺先問他們叫什麼,五人說了姓名,但麵色更苦。
這名字,其實是不能再用了。
四爺就給賜姓為‘趙’,以金木水火土為名。這是收家臣的意思!
也是!無人可用,這樣籠絡來的人至少暫時是能用的。那幾十號人,總得有人來約束。
接下來的得有兩個月的時間,啥也不能乾,全員出動,把附近的三個山頭連城一體,布上了陣法。而四爺呢,又在其中提意見:“哪裡改留下位置放置一些防禦兵器,你提前要預留好……”
是說光是能迷惑人還不行,還得具有攻擊性。
裡麵用的很多機關之類的東西,都是馮默風做的。他是全程參與了布陣的過程,但是他卻不敢說他能肚子闖關進來。裡麵有很多的東西,他是沒看明白的。而且這其中變化的多樣,也應該比桃花島要多一些。
這兩個月,他的左腳已經能挨著地了,扔了拐杖走路還是會一瘸一拐,但這卻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他現在是越發的想弄清楚這女人是誰,跟師傅的師門又有什麼關係。
晚上的時候,彆人不知道,但是她是知道的。這個女人每晚都會出來練功,她的步法精妙,身形猶如舞蹈,翩然如煙如霧。這也就是內力不及師傅,否則……
這天晚上,他又在老地方看這女人練功,他知道對方知道他在看。但對方沒阻止,他也沒避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師承的緣故,對方不怕他偷師。事實上,他看了這麼些日子,也沒偷師成而已。
今晚上,這女人不是一個人出來的,她懷裡抱著孩子,身邊跟著男人。看著他們朝演武場去了,隻一眨眼的工夫,好像是演武場邊上的木樁換了方向,他這個位置就再也看不見演武場了。
馮默風轉身回房,不管人家是乾什麼去的,既然不叫看,那便不看就是了。
今晚林雨桐帶四爺出來,就是練武的。
這套步法學起來並不困難,尤其是在四爺對八卦易經有一定的了解之後,學起來就更快。這玩意跟內功還不一樣,它講究的是熟練度。隻要勤練,練熟了就行。也就是說,隻要下功夫,肯定有成效。
她就跟四爺說內功:“……這有資質和機緣在裡麵的。”北冥神功能練,但得自己能找到氣感才行。林雨桐自己熟門熟路,一個月才找到點感覺。半年了才感覺像是一條線。而四爺得自己摸索,時間是多久?這個誰也不知道。要先保命就得做到萬無一失,四爺身上的小|弩暗器,配合這步法,絕對有跟江湖三流人物周旋的餘地。
暫時的話,這就行了。其他的,不急,也急不來。
她也跟四爺說:“這一行,在在於一個‘專’字!心無旁騖,不要想彆的,咱們今年內什麼也不乾,隻練的咱們自身有自保的能力。”
四爺對這個倒是看的開。如果把這個世界當成真實的看,有些人就注定是寵兒。比如段譽,人家就是能練成六脈神劍。而那個一燈大師,一陽指練成了,卻依然不會六脈神劍。那麼高深的武學,便是劍譜被燒了,可段譽是當過皇帝的,這麼要緊的傳承不往下傳嗎?默寫一份很難嗎?那為什麼一燈大師卻不會呢?隻怕不是因為丟失了傳承,而是跟當年的枯榮大師一樣,壓根就沒練出來。
這上哪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