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年指指自己被撞到的地方,說:“你剛剛把我撞傷了,我這肩膀得去醫院看看,你說該怎麼處理?”
小青年身後又走來兩個小弟。
傅韶輕笑一下,無視他們,正準備從他們幾個人身邊離開。
被小青年猛地提住後麵的衣領,他終於轉過視線,冰冷陰沉的目光仿佛能把他們三個統統殺死。
小青年頭皮一麻,他就不信了,這個男人會不知道有些道上的規矩。
三個人一起把他拐到一處陰暗的巷子裡,直到這時,傅韶終於開口說話:“想打架嗎?”
三個人麵麵相覷一下,小青年帶頭說:“怎麼了,你這氣勢倒是挺爺們的,你一個人想挑我們三……”
他伸手,輕輕拍傅韶的側臉:“做夢吧你。”
話音剛落,傅韶便折了他的手腕,將他的頭按在牆上狠狠地朝著臉打了一拳。
其他兩個人見勢不妙,上前幫忙,可五分鐘以後,三個男人紛紛被打得跪地求饒。
其中那個小青年的牙齒都被打掉三顆,滿口是血地看著他:“大哥,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幾乎毫發無損的傅韶,輕輕拂著自己的肩,眉峰漸冷:“你剛剛把我撞傷了,我這肩膀得去醫院看看,你說該怎麼處理?”
小青年渾身一僵,趕緊從錢包裡掏出一疊紅鈔,交付到他的手心裡。
從來沒想到,這個男人外表看起來很瘦,竟然那麼有力道。
錢拿到手以後,傅韶看也不再看他們,這三個人也算是撞到了他的槍口上,他正愁沒處發泄。
正好傅音那邊,將他的銀-行-卡賬戶凍結,就是怕他去丹龍市找那個韓嬌嬌。
“嬌嬌。”他摩挲著指尖,輕輕地念出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對他來說,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到可怕。
再次念出來時,胸口劇烈起伏一陣,好像某處深刻的記憶想要喧囂而出,但總覺得欠缺了什麼,那可能就是見麵的時機,導致他對她的印象總是模模糊糊,缺失了很大一塊。
捂著因顫動而疼痛的胸口,這種感覺越強烈幾分,他就越覺得快樂,仿佛離她更近幾分。
甚至這種感受,是他往年生活了那麼久那麼久的時間,都沒體會過的感受。
揪心、肝腸寸斷、思念成災等等等……傅韶提著一口氣,帶著這份興奮,轉身從巷道裡快速離開。
遠在千裡之外的韓嬌嬌,眼皮突然狠狠一跳。
她記得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兩隻眼皮同時一跳,代表什麼?
她輕輕歎一口氣。
可能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導致她最近幾晚睡眠狀況不好。
先是卓楚的事,再來是賀臨江的事。
本想這兩天就開始找房子,結果……
在客廳的沙發裡坐了一會兒,手心裡的鑰匙似乎還帶著蘇枕的體溫,嬌嬌沒開燈,借著孤寂清冷的月光打量著這串鑰匙,蘇枕在十分鐘之前已經把房子的地址發給她。
她要搬過去住嗎?
偶爾會迎來蘇枕的房子。
但她的身份是什麼呢?
蘇枕從來沒有和她正式表白過,倒是對她說過“我的公主”之類的話。
他們這樣算是已經在交往了嗎?
隻要能陪在他身邊,身份什麼的並不重要——這種話其實是假話。
嬌嬌還是迫切地希望能夠從蘇枕那邊得到一些更加確定的話。
如果蘇枕沒有提的話,乾脆由她來主動詢問。
手機便放在身邊,嬌嬌拾進手心,已經鼓起勇氣打開他的微信聊天框。
卻不想,姑媽韓雪珍的電話突然打來。
嬌嬌一接,韓雪珍說道:“嬌嬌,真不好意思,前兩天你給我打電話,我當時摔下來了,被送進醫院,沒能給你回複。”
一聽她摔下來了,嬌嬌就有點著急:“姑媽,你現在還在醫院嗎?哪家醫院?我去看你!”
“沒事,沒事,不用來看我,”韓雪珍趕緊解釋,“我就是不想麻煩你們兩個孩子,所以才沒有給你們打電話,都是小傷,已經給醫生處理過了,沒什麼大礙,多休息休息就好。”
“姑媽。”嬌嬌穿越過來以後發現,韓雪珍是真的對她很好,總是在背後默默無聞地付出,自己跌傷了也不願意麻煩到小輩,認為那些都是小事,總想著要給孩子們減輕壓力,可她這麼做,嬌嬌才覺得不能認同。
她神色肅了幾分,聲音也嚴肅起來:“姑媽,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們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如果受了傷,或者生了病沒有及時告訴我們,這不是麻煩不麻煩的事,這是已經不把我們當成一家人了,以後不許有事瞞著我們,知道嗎?我現在又不是不在你的身邊,以後我還要一直一直照顧你呢。”
韓雪珍被她這麼認真的口氣給逗笑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啊你啊,什麼時候真的帶個男朋友回來就好了。”
她想起之前嬌嬌和她說的蘇枕,不禁問道:“你和蘇枕怎麼樣了?”
其實賀遜的意思她也清楚,讓嬌嬌搬到賀臨江旁邊做鄰居,還不是想給嬌嬌和賀臨江兩個人創造機遇?
韓雪珍這個人比較民主,她是覺得賀臨江這個孩子不錯,但那也要看他們兩個孩子的意思,再加上嬌嬌似乎已經心有所屬,她不喜歡強硬地拆散彆人。
“挺好的……他這兩天從隆州來看我了。”嬌嬌抱起一個抱枕,窩在沙發裡望著窗外的月亮,“他今天送了我一串鑰匙。”
“鑰匙?”韓雪珍先是沒反應過來,之後突然大悟,“房子嗎?”
“嗯。”嬌嬌回應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小很小。她從來沒有收過彆人這麼貴重的禮物,以前想要什麼也都是靠自己,收了這個禮物以後,心裡總覺得非常忐忑,但蘇枕說,以後他的都是她的。
她臉上一紅,明明身邊沒有人,不覺將抱枕抱得更緊,臉都快埋進去。
以為韓雪珍會責怪她收了人家那麼貴重的禮物,沒想到韓雪珍看得比較開:“他想送你你就拿著吧,沒準過完年我就能等到你們的喜酒了,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不分你我。”
說到喜酒,那要辦的事情可多了,她這邊也得作為嬌嬌的娘家人,給她準備一部分錢作為嫁妝撐腰。
數量可能不多,如果真的能那麼順利地嫁給蘇枕,對於頂級豪門的他們來說,他們韓家能出的嫁妝,簡直就是一筆可以忽略不計的小數目。
但無論怎麼說,韓雪珍都要為她準備,且已經準備了有三十萬。是她這一年來努力攢下來的,隻是還沒告訴嬌嬌。
韓雪珍說:“嬌嬌啊,其實我從你以前留下來的箱子裡找到了一些東西,你有空的話來我店裡把那些東西帶走吧。”
她會從高處摔下,也是想把嬌嬌留下的那個箱子物歸原主,一直放在店裡麵。
上次嬌嬌和她說過傅韶的事情之後,她心裡便有一個想法,幫她把這樣東西找出來給她,沒準這裡麵有一些她以前和傅韶的回憶,能夠幫助到她的東西。
韓嬌嬌聽後說“好”,兩個人又簡短地聊了會兒,這才把電話掛了。
她準備明天一早就去韓雪珍的店裡,順便在路上買點水果去看望她。
這麼一打岔,差點忘記要和蘇枕說的事情。
重新將蘇枕的微信聊天框打開,嬌嬌正要輸入文字,卻發現蘇枕先給她發送了消息。
“我們兩個……”
“以後都不要見麵了。”
“對不起。”
如同晴天霹靂,韓嬌嬌懵了一瞬,再次看向蘇枕的聊天框。
這三行字還是那麼醒目地跳入她的眼簾。
她愣了愣,指尖顫抖地給蘇枕撥打電話。
“嘟嘟”的聲音隻響了兩聲,便被對方徹底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