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她猜對了(1 / 2)

長安好 非10 9665 字 8個月前

在眾人聚集之處,輕而易舉便能立即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開場白中,其中有一句便是——

“你們聽說了嗎?”

此言一出,眾女郎們便都齊齊看向那說話之人。

那綠衣小娘子壓低聲音道:“我聽說那勞什子解郡君家中的孫女,竟要給應國公府的世子衝喜做側室!”

這“勞什子”三字,僅僅針對當日在登泰樓中作妖未遂的解氏本人。

畢竟那日登泰樓中之事,她們都是親曆者,對解氏自然不會再有什麼好感和敬重。

“你說這個啊……”

“昨日就聽說了,我還當是什麼新奇事呢。”

見好友們不以為然,那提及這個話題的小娘子很不服氣地道:“你們定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忽然說這個作甚。”魏妙青製止了這個話題,這都什麼時候了,常歲寧哪有心情聽她們聒噪這些事。

“其二……是什麼?”

魏妙青轉頭看向那好奇發問之人,隻見不是旁人,正是常歲寧。

魏妙青:“……?”

是她太過低估八卦的魅力了嗎?

見常歲寧也感興趣,那小娘子便放心敞開說了起來,且不忘先賣個關子:“你們猜,明家為何單單讓那位馮娘子衝喜?”

常歲寧:“聽說是因這位馮娘子的生辰八字最合適?”

魏妙青訝然地看著她——雖說家中遭逢變故,可當下京師的消息八卦,她是一點沒落下啊。

那綠衣小娘子神秘兮兮地道:“這是對外的說法,我卻覺得沒那麼簡單呢。”

常歲寧立時問:“何出此言?”

非是她熱衷京師八卦,她之所以了解此事,是因此事和明家有關——阿兄被栽贓之事極有可能與明家脫不了乾係,如今她正處於懷疑階段,自然不會放過明家的任何舉動。

在她看來,明家忽然讓那馮家娘子過門,此事雖說有衝喜的名目在,但這衝喜之說未必不是在掩蓋什麼……

但常歲寧隻是懷疑,她與那位馮娘子並無交集,對其也無印象,故而她的懷疑沒有證據和頭緒。

縱然方才無人提起這衝喜之事,常歲寧本也打算問一問的。

有時貴女間的事,隻有這個圈子裡的人最清楚,因為彼此走得近,相互之間有交集,相識者多有重合,消息便隻在這些人之間流通。

果不其然——

那位綠衣小娘子聲音極低地道:“我聽說那馮家女郎屢屢對應國公世子示好,此前在大雲寺時,二人怕是已經……”

魏妙青不解:“已經什麼?”

懂的已經懂了,不懂的還在埋怨:“……你話怎麼隻說一半呀?”

姚夏瞪大眼睛:“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啦?”

此言一出,眾貴女瞪眼的瞪眼,紅臉的紅臉。

“你怎知道的?”姚夏詫異地看著綠衣小娘子:“你親眼瞧見了?!”

“什麼呀!”那小娘子羞惱地打了姚夏一下,“我也是聽說的!”

魏妙青瞪眼:“那你這不是以訛傳訛,壞人家女郎名聲嗎?這種事道聽途說豈能相信?”

那小娘子忙解釋道:“我是聽我表姐說的,並非空穴來風……在大雲寺時,她和那位馮娘子同住一間禪院,她親眼瞧見那位馮娘子裹著披風,衣衫不整地從後門偷偷回來的,見她避著人生怕被人瞧見,我表姐也隻當沒看到……”

“表姐不可能撒謊。”她道:“那位馮娘子討好應國公世子是許多人都有目共睹的,那應國公世子又一向好色成性……”

“起初也未想那麼多,可剛從大雲寺回來不久,就突然有了這衝喜之事,又豈會是巧合?”

“是哪一日的事?”常歲寧正色問:“於後山采菊那日嗎?”

綠衣小娘子點頭:“沒錯。”

常歲寧目光微閃。

那便是長孫七娘子出事那天。

也就是說,那馮家娘子那日極有可能同明謹在一起了?

衣衫不整歸來……

她向姚翼暗中了解過,在大理寺最初排查之時,便有昌淼等人替明謹作證,說當日一直和明謹在一處……若明家有意掩蓋,必是早早安排好了偽證之事。

至於有女郎當日曾瞧見了馮敏衣衫不整歸來,卻為何沒有在長孫七娘子的命桉浮出水麵時,而疑心告發馮敏有嫌疑,倒不難理解——

經驗屍,長孫七娘子脖間的掐痕是男子所為,此乃公開之事,既如此,便不會有人輕易疑心到一位女郎身上。

而明謹也不曾被列入有嫌疑者之列,故而哪怕有女郎結合現下衝喜之事,悄悄猜測那日二人之間發生了難以啟齒的男女之事,卻也不可能聯想到那樁命桉之上。

但已經疑心上了明謹的常歲寧自然不一樣。

此刻她聽聞此事,不免猜想頗多。

她不妨大膽假設一下,如若長孫七娘子果真是明謹所害,當日或與明謹在一處的馮家娘子……會不會是知情者?!

此等關頭,急著殺人滅口隻會自暴嫌疑,招來麻煩以致節外生枝……所以,明家出於穩妥,為防馮家娘子走漏此事,才有了這“衝喜”進門之事?

人一旦進了明家的門……自然不會再有“亂說話”的可能。

“竟還有此等事?那可是佛門聖地,怎能……哎呀,我說不出口,還是阿夏你說吧!”

“行了行了,不知真假的事,還是不要亂傳的好……”

“我隻與你們提一嘴而已,這種事自然不會往外說的,你們聽罷也隻當忘了便是……”

“說些正經的吧。”為驅散那不正經的話題,魏妙青一臉正經地道:“聽說馮家今日正辦添箱宴呢。”

常歲寧略一思索,喊來了喜兒:“備一份厚禮。”

說著,站起身來:“我要去為馮家娘子添箱。”

魏妙青等人驚詫難當。

“你……”魏妙青站起身,一把抓住常歲寧的手臂,緊張地問:“你該不會要去當麵問吧?”

問那件不正經的事!

為了讓馮家難堪?

畢竟她和解郡君有過節來著!

姚夏也趕忙勸:“常姐姐……這怕是要傷敵一千自損一萬的!”

這種事又沒證據,且兩家明日便要辦親事了,怕是傷不到對方多少,還會落一個汙人名聲的惡名。

“……想什麼呢。”常歲寧看向那一雙雙堪比銅鈴的眼睛,“且不說有無證據,拿女子名節說事,便是最下乘蠢笨的。”

昔日解氏於登泰樓內曾以此汙害於她,她既反抗過,那麼無論這馮家娘子知道什麼,是何為人,她都沒理由以如此手段待之。

有事說事,有仇報仇,殺人償命,扯什麼名節。

且這種不痛不癢的糟粕之說,除了毀人名節,再無其它實質用處,與她所圖之事也無半點助益。

魏妙青:“……那你去作甚?”

常歲寧:“試試看能否結個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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