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黃欣雅端著歐樂樂剛做好的早點上桌擺好, 鄧莉娟的電話打過來了, 不過不是打給她這個女兒,而是打給歐樂樂的。
黃欣雅盯著歐樂接電話,繃直了身體,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阿姨…今天去你哪?”歐樂樂重複著鄧莉娟的話,對著黃欣雅眨眼睛, 征求黃欣雅的意見。
搬來黃欣雅家這段時間,他沒去過鄧莉娟那。幾次提出要搬回去, 黃欣雅就會說他始亂終棄,還哭給他看。明知道她那樣有演戲的成分, 他狠不下心,還每天做飯給她吃。
黃欣雅癡癡的看著歐樂樂笑,也沒忘記點頭。歐樂樂又對她放電了。
已經對黃欣雅的花癡笑免疫了, 掛了電話歐樂樂沒再看黃欣雅傻笑, 低頭吃早點。
“我中午過去吃飯, 記著做我愛吃的菜。”昨天母親打電話問她進展,她說歐樂樂還沒有答應。還是母親對她最好,大早上就給歐樂樂打電話,雖然好心辦了壞事,總比隻會壓榨她, 都不留時間她談戀愛的父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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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 乾媽可是一直想你當我兒子, 小雅除了平時工作忙點, 人長的又不是不漂亮,還會賺錢。你心裡是怎麼想的,能不能告訴乾媽。”
歐樂樂切菜,鄧莉娟站在旁邊看著,歐樂樂洗菜,鄧莉娟跟過來一起洗。歐樂樂在哪她跟到哪,不像以前那樣分工合作,還不停的找歐樂樂說話。
“阿姨,我不想耽誤小雅。”他隻是一名高鐵乘務員,還有一年多就滿三十歲了。到了三十歲不能再做乘務員要轉職,他是合同工,沒有合適的職位給他,很可能要麵臨失業。
黃欣雅家的情況他雖然不是很清楚,但肯定很有錢,就有錢這一點他拍馬不及,何況他身上還有那麼多劣跡。怎麼看兩人都不般配,嫁給他隻會耽誤黃欣雅。可是他就是拒絕不了黃欣雅。
“你再不同意那才是耽誤小雅。你看我整天在家沒事做,你們結婚了可以搬回來住,我們倆可以做伴,讓他們父女忙工作去。”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和歐樂樂投緣,不然不可能第一次見麵就敢把陌生人帶回家。她覺得這是種緣分,歐樂樂注定會成為他們的家人。
歐樂樂不知道怎麼接鄧莉娟的話,他的手機這時候響了,備注顯示是歐明權,他走到一邊接起電話。
最近歐明權經常聯係他,說了不少好話,也談了捐肝的事,他還拿不定主意。如果那個小女孩不是歐明權的女兒,也許他早就答應了。
“樂樂,爸爸求你了,醫生說又惡化了,再等不到肝脹就…”歐明權聲淚俱下。醫院已經下病危通知書,最多一個月,一個月內找不到合適的肝脹,才三歲多的女兒就要沒了。
“我會去醫院。”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黃欣雅的事和捐肝的事攪成一團,他腦子很亂。
歐樂樂做完菜趕去了醫院。他剛到醫院,黃欣雅也剛回到家。
“媽,樂樂了?”黃欣雅進門就在找歐樂樂,鞋換好了還沒看到歐樂樂。菜都上桌了,母親在客廳,阿姨在廚房,就是沒看到歐樂樂。
“他接了個電話有事出去了,你怎麼知道他來了。”擔心歐樂樂又和上次那樣走掉,沒有通知女兒這個工作狂中午過來,想著下午叫女兒,他們都有時間。女兒沒說一聲中午就過來了,而且歐樂樂做的菜好像都是女兒喜歡吃的,有情況。
“他告訴我的,誰的電話。”歐明權給歐樂樂打電話她都知道。歐明權的用意很明顯,歐樂樂的態度又太曖昧,她猜不透歐樂樂心裡的想法。
“我哪知道是誰的電話。他都沒答應,你就管這麼緊,也不怕把他嚇跑了。”女兒不老實,昨天打電話說沒進展,今天歐樂樂來這都告訴她,還能很理所當然的問誰給歐樂樂打電話。加上一桌子女兒喜歡吃的菜,鄧莉娟更加覺得有情況。
“他有沒有說去哪?”她不管緊點擔心歐樂樂做傻事。她可是查過,有人捐肝都捐死了,歐明權已經欠他們母子夠多的了,歐樂樂真沒必要幫那一家人。人太善良了也不好。
“沒說,要不你打電話問他。”鄧莉娟特意起身把女兒的手機拿過來遞給女兒。她倒要看看女兒還要裝到什麼時候,都過問到這種地步了,怎麼可能是沒有進展。
“算了,他愛去哪去哪,媽你不剛說不能管太緊嗎?媽,我都餓了,我們去吃飯吧!”黃欣雅捏著手機推著鄧莉娟到餐桌前坐下。
她才不會當著母親的麵給歐樂樂打電話,萬一母親偷聽,萬一歐樂樂說漏嘴。他們未婚同居,被父母知道了鐵定會趕走歐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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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樂樂到小女孩病房時,病房裡有不少人。他認出了病房裡大不了歐明權幾歲的那對夫妻,歐明權的嶽父嶽母。他們不算顯老,和歐明權站在一起像同年人。
“樂樂,你來啦!我帶你去見醫生。”歐明權丟下圍在病床旁的親朋好友,拉著歐樂樂出了病房。平時自稱爸爸的歐明權,在人前變了樣。
歐樂樂心亂如麻,沒有注意歐明權的變化,在歐明權的陪同下做檢查。
等待結果的時間很漫長,歐明權一直跟著他,不讓他離開視線,更不讓他離開醫院。
黃欣雅給他發信息,晚上想吃豬尾燜黃豆。這道菜要花些時間做,他還需要去菜市場買新鮮豬尾。
“我還有事,結果出來了打我電話,我會過來。”他想再回去給黃欣雅做頓飯,如果結果出來了合適,那說明老天讓他救人。肝脹被動過刀子的他更不應該拖累黃欣雅。
“結果快出來了,等結果出來了再走好不好。”歐明權拉著歐樂樂的胳膊,低聲下氣求歐樂樂彆走。
這大半年為了女兒的病,他們夫妻吵過好多次,都是為了□□。他們這次把希望全寄托在歐樂樂身上,結果沒出來前,他很緊張。
歐樂樂受不了歐明權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還抓著他的胳膊不放。
掏出手機給黃欣雅發消息,讓她換菜,做豬尾時間來不及了。
黃欣雅:我就想吃豬尾巴,你在哪?還不能回來嗎?
歐樂樂:我在醫院,還有點事,要晚點才能回去。你還有什麼想吃的。
歐樂樂的信息剛發出去,黃欣雅的電話就過來了。他走到走廊的另一頭,歐明權雖然沒有跟過來,還是遠遠的看著他。
“你在醫院做什麼,樂樂,你可千萬彆做傻事。”上午被電話叫走,下午還在醫院。黃欣雅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還隻有三歲,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肝、源。小雅,其實我們。那一晚的事是我的錯,我道歉,你原諒我,就當那晚沒發生過好不好。”
對黃欣雅狠不下心又對婚姻沒信心,這樣總拖著黃欣雅很無恥。如果黃欣雅還不肯放手,如果他的肝脹不合適,他想給彼此一個機會,他會努力。
“歐樂樂,你給我等著,我馬上過去找你。”黃欣雅掛了電話拿上車鑰匙,招呼都沒有打一聲就往醫院趕。歐樂樂太欺負人了,逼她用絕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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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結果出來了,病房裡死氣沉沉,歐樂樂要走歐明權沒有再攔他,攔了也沒有用。
出了醫院在路邊等黃欣雅,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再去想小女孩的事。現在不是他想不想救,是他愛莫能助。
汽車開到歐樂樂身邊來了一個急停。歐樂樂上了副駕,十指相扣放在腿上,大拇指相互打著圈,頭微低著歪向黃欣雅,偷偷觀察黃欣雅的表情。電話裡黃欣雅就生氣了,上車這麼久都沒有和他說話,他惹黃欣雅生氣了,可是他不知道怎麼哄黃欣雅。
到家了,歐樂樂走在後麵關門,黃欣雅聽到關門聲把歐樂樂壓在了門上,頭靠著歐樂樂的肩,臉埋進他的衣服裡,不讓歐樂樂看到她的表情。悶悶的聲音從衣服裡傳出來,嚇的歐樂樂目瞪口呆。
“樂樂,我懷孕了,你想要我們孩子出生就沒有爸爸嗎?”不擋住臉擔心歐樂樂從她的表情裡看出破綻。她就是要和歐樂樂結婚,其他的事等結婚了再慢慢解決。歐樂樂人好,對她又好,肯定舍不得怪她。
歐樂樂張了張嘴,摟住了黃欣雅。
“我今天和小女孩做了匹配。”
他話還沒說完,黃欣雅突然用力的抱著他,兩隻手抓著他的身體,還特彆的用力,他趕緊把接下來的話說完。
“配型不成功,我不適合給她捐肝。”
輕輕拍著黃欣雅的背繼續說話。
“如果你不嫌棄,那我們就結婚吧!”
老天已經給他指明了方向,他決定接受黃欣雅。更何況誰都無權剝奪孩子的生命,雖然那晚的事他完全沒有感覺,孩子都有了那就一步到位。他會努力做好丈夫好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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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樂樂一句話,兩人第二天就去領證了。黃欣雅的急迫歐樂樂自認為理解,再晚月份大了黃欣雅的肚子該顯懷了。隻是黃欣雅急迫的原因歐樂樂猜錯了。
領了證歐樂樂送黃欣雅上班,去了嶽父嶽母那。歐樂樂和鄧莉娟在菜市場買了很多菜,還說要燉湯給黃欣雅喝。鄧莉娟高興歐樂樂終於開竅了,不曾想到,他們女兒技高一籌,已經把歐樂樂騙到手了。
中午吃飯,歐樂樂一個勁的給黃欣雅夾菜,鄧莉娟看的目瞪口呆。昨天才說不想耽誤女兒,今天就都不用公筷夾菜,這進展也太快。
“媽,你吃呀!下午想吃什麼,告訴樂樂,叫樂樂給你和爸做。”
歐樂樂配合的直點頭,上午他還是叫鄧莉娟阿姨來著,沒好意思改口。黃欣雅說晚上等嶽父大人回來了再一起告訴他們結婚的消息。
晚餐歐樂樂做了一大桌子菜,全是他一個人做的,都沒有讓鄧莉娟幫忙插一下手。
黃培忠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觀察歐樂樂,上次才匆匆見了一麵,什麼都沒有看出來。這次留下來吃飯,他準備好好考察一番。黃培忠的考察還沒有開始,就先被女兒的話給驚到了。
黃欣雅牽著歐樂樂的手舉起來給黃培忠和鄧莉娟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爸媽,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和樂樂上午領了結婚證,我們現在是夫妻了。”
黃欣雅話音未落,歐樂樂連忙起身鞠躬改口喊爸媽。被黃欣雅的笑容感染了,他臉上也帶著笑,由衷的笑。
鄧莉娟喜大過驚,開心的連說了幾個好。黃培忠驚大過喜,板著一張臉。
“胡鬨,結婚這麼大的事都不說聲,你眼裡還有沒有我和你媽。”女兒昨天早退,今天遲到。自從歐樂樂出現後,女兒工作沒有以前認真,為了追求歐樂樂,竟然還主動要求出差。這樣感情用事,讓他怎麼放心把公司交給她。
“爸。”
結婚這麼大的事,她也想父母同意父母滿意,想得到父母親人的祝福。可是要等他們的同意,肯定要先舉行婚禮,這樣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她的肚子遲遲不見大,歐樂樂知道她騙了他,就不會和她結婚了。
“爸,都怪我不好,小雅懷孕了,我們怕…”
“砰,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黃培忠拍著桌子,左手指著歐樂樂的鼻子,他拿筷子的手被鄧莉娟摁住了。
“爸,媽,你勸勸爸。”黃欣雅緊緊拉著歐樂樂的手,害怕歐樂樂被父親嚇走。
“小雅,你先和樂樂回去。樂樂,小雅我就拜托你照顧了。”
鄧莉娟也沒想到他們會是在這種情況下結婚。女兒懷孕了,也就是說歐樂樂早就和他們寶貝女兒發生了關係。昨天歐樂樂還說耽不耽誤那種話,他以為他們寶貝女兒是那種隨便的人嗎?吃完就想不負責任拍拍屁股走。這一刻鄧莉娟對歐樂樂的印象壞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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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我爸就是這樣,脾氣壞,他也會經常罵我。你彆往心裡去,不理他就是了。”
黃欣雅把車鑰匙遞給歐樂樂,她不想開車。現在心裡很不好受,極力掩飾內疚。是她耍手段騙了歐樂樂和她結婚,還害父母誤會了他。
“沒事,是我不好,爸生我氣是應該的。”是他不好沒管住下半身。
他其實一直有疑惑,那晚一點感覺都沒有,上廁所時他也檢查了,不像有過。可是黃欣雅都懷孕了。
“樂樂。”黃欣雅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其實是她不好,她很難過。
“沒事,我沒往心裡去,累不累,累就躺會兒,到了我再叫醒你。”車停在路邊,歐樂樂開足了暖氣,幫黃欣雅把椅背打下,從後麵拿出小毯子給她蓋上。
歐樂樂越貼心黃欣雅越難過,越發害怕被歐樂樂知道,她都是在騙他。
回到家還是像往常一樣,一個在樓上洗澡,一個在樓下衝涼。糾結了許久不知道今晚要怎麼睡的歐樂樂,見黃欣雅沒有特意說起,給黃欣雅吹完頭發要回房。
“你去哪兒,走過了。”看著歐樂樂走過她的房間門口,黃欣雅拉住了歐樂樂係在腰間的睡衣帶。這套睡衣也是情侶款,她覺得有些厚很少穿,歐樂樂就喜歡這種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款。
“我,我回房拿枕頭。”他熱的汗都快出來了,總算想到了好理由。
“不用,我們房間裡有枕頭。”黃欣雅加重‘我們’兩個字的咬音。他們是合法夫妻,就算那事她騙了歐樂樂,今晚就要讓那晚的事成真。她要儘快懷上孩子,就算被發現了,歐樂樂肯定不會忍心生她的氣。
歐樂樂僵硬的躺在床上,黃欣雅也不知道要怎麼辦,隻能緊挨著歐樂樂躺著,挽上歐樂樂的胳膊抱在懷裡。兩人都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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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歐樂樂送她上班,千叮鈴萬囑咐,讓她不要累著,少對著電腦。黃欣雅覺得此時的她幸福死了。如果真有懷孕,如果父親沒有叫她去辦公室就好了。
黃欣雅進辦公室父親都沒有抬一下頭,看這樣子父親是想晾著她了。
“爸,其實我沒有懷孕,和歐樂樂也沒有夫妻之實。是我用了手段騙歐樂樂和我結婚,你不要總繃著臉好不好,錯的都是我,彆再嚇樂樂了。”她給自己打氣,一股腦的把話都說了,不想父母再誤會歐樂樂。父親要打要罵她都會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