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摘眼鏡的那一分鐘功夫, 歐樂樂趕鴨子上架, 扮上了新郎官, 被張筱雅接回了家。
“我牽著你,你跟著我走,我叫人你就叫人,彆緊張。”眼前這位假扮她新郎的男人,摘下眼鏡時和她的未婚夫林曉有一絲相像。
今天親朋好友都來了, 父母的同事也來了不少。父母本就不喜林曉,也不同意她嫁給林曉, 是她吵著鬨著要嫁。現在林曉逃婚了,怪她不聽話。她不敢傷心難過, 還要想著不能讓父母在親朋好友同事麵前丟臉,都是她的錯,她惹出來的禍, 她要儘量補救。
“好, 你也彆難過。”歐樂樂怎麼能不緊張, 假扮新郎已經夠讓他緊張了,還不能戴眼鏡。他緊張的腿都有些發軟,還強自鎮定安慰張筱雅。
“爸,媽,二叔, 大姨…”
張筱雅顧及著歐樂樂, 每到一個人麵前, 她會停下來叫人, 牽著歐樂樂的手慢慢走。親朋好友見他們進屋了手還牽在一起,都高興的說他們夫妻感情好,除了張筱雅的父母。
林曉逃婚的事他們已經知道了,也知道女兒接回來了一位假新郎。賀喜的人很多,就算知道要顧及麵子,他們連強顏歡笑都做不到。親朋好友勸他們,是女婿入贅又不是嫁女兒,迎來的是張筱雅父母的苦笑。
知道歐樂樂是好心幫忙,張媽媽張爸爸做出出一副心疼女兒女婿的模樣,讓他們早些回房休息,賓客都沒要他們招呼。
“歐樂樂,我叫你樂樂好不好。今天本來應該是我最開心的日子,你說我多叫幾遍你的名字,是不是就能快樂了。”張筱雅坐在她和林曉的婚床上,紙巾輕輕壓著眼角。
她不能哭,就算是為了早起化的妝也不能。可是看著提前布置好的婚房,望著掛在牆上的婚紗照,她止不住的難受,很想放聲痛哭。
“你可以試試,說不定真能快樂。”
此時此刻,他不知如何安慰張筱雅,在這樣的日子裡遇到了這種事,她的難過他不能感同身受,如果叫他的名字真能快樂就好了。
“樂樂,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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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先生,您願意娶您身邊這位張筱雅小姐為妻子嗎?無論是貧賤與富貴直到永遠。”
司儀話音剛落,全場寂靜無聲,等待著新郎的回答。
“願意,願意。”歐樂樂本就緊張,司儀念的又是小混混的名字,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連說了兩個願意,惹的台下親朋好友哄堂大笑,歐樂樂更是緊張的要命。
“請問張筱雅小姐,您願意嫁給在您身邊這位林曉先生為夫嗎?無論貧賤與富貴直到永遠。”
……
“現在請新人交換戒指。”
沒戴眼鏡視線模糊,歐樂樂很不習慣,顫抖著手緊張的怎麼都對不準張筱雅的無名指。司儀都急的為他們捏了一把冷汗,歐樂樂的表現再次逗樂了大家。
這場婚禮對張筱雅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她隻想趕快結束這難熬的儀式,把無名指主動送進了歐樂樂手裡,她和林曉親自挑選的婚戒裡。
婚禮流程臨時做了變動,取消了接吻環節,改口敬茶環節也是一筆帶過。新人和賓客遊戲互動環節也被臨時請來的歌舞演員替代了。
終於可以下台了,歐樂樂早已緊張的大汗淋漓,被汗液浸濕的手還牽著張筱雅,忘記了要鬆開。張筱雅借遞紙巾給歐樂樂擦汗的機會抽出了手。
還沒有鬆下來的歐樂樂不記得臉上有妝,胡亂的抹著汗,張筱雅想製止已經來不及了。叫停了歐樂樂,重新拿紙巾細心的幫歐樂樂擦著,讓沒離開的化妝師給歐樂樂補了妝。
這樣有愛的畫麵瞞住了不知情的人,連陪同接親的好友都要懷疑,他們今天上午不是第一次見麵。
歐樂樂是她請來幫她的人,她不能甩手不管。接下來還有敬酒的環節,不能弄砸。就算再難過,她都要忍著。
父親曾告訴她,林曉不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就算結婚了也不會幸福,她不信。母親曾告訴她,林曉這樣沒上進心的男人不值得嫁,她不聽。
沒想到半年不到,父母曾經說的都應驗了。
今天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糟糕,除了認識歐樂樂,她覺得還沒有糟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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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休結束又要上課,此時他多想賴在床上不起來,數學沒有早自習,可他是班主任,不能不去。
去教室會見到陳藝軒,就算他回來辦公室,還是能見到陳藝軒。
數學課代表上辦公室找數學老師這是多正常的事,就是這麼正常的事,歐樂樂下課鈴響就往男廁所跑,上課鈴聲響了再回辦公室。被逼成這樣全都是為了躲陳藝軒。
前幾天這樣還好使,今天他躲在廁所裡,同來上廁所的老師告訴他有學生在外麵等他。歐樂樂硬著頭皮走出男廁所,陳藝軒就在男廁所旁邊,還向廁所裡麵張望。見到歐樂樂出來就要迎上,歐樂樂跳開一步衝過來陳藝軒,朝著辦公室走,陳藝軒又跟在他身後,跟他一起回辦公室了。
“老師,您的作業批完了沒有,同學們等著作業本寫作業。”
桌上的作業本早上才收上來,他還隻批了一半。而且一班今天上午根本就沒有數學課,他也沒有布置作業,陳藝軒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