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後堂就聽到前堂的慘叫聲不覺入耳,相公卻坐在後堂喝茶。
“醒啦!寧兒和皓兒了,他們起來了沒有。”歐陽樂拉著方嫻雅要回府裡,外麵的慘烈不適合他們。
如果不是方嫻雅逃到了翠萍的莊子裡,如果不是有小二幫忙找女兒,不論是哪一個後果他都不敢想象。方嫻琴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心軟。何況方嫻雅還懷著孕,不宜看那種慘烈。
“方嫻琴是不是招了。”那樣淒慘的聲音,聽著像是方嫻琴,相公沒在前堂,又不像是在用刑。對於錢複生的招認,她更想聽方嫻琴怎麼說。
“招了,她把事情都推給了錢複生。”不管他們怎樣狗咬狗,誰的主意,事情鐵定是他們倆做的,都逃不脫。就通女乾這一條,女的要浸豬籠,男的要被亂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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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同折磨完方嫻琴要帶方嫻琴回去,歐陽樂允了,把兩人的供詞又著書辦抄了一份寫成折子遞了上去。州同和他的意見統一,這次一定要扳倒錢複生。
小二知道了他對錢複生和方嫻琴的處理結果,撂挑子不乾,不守著歐陽寧和歐陽皓,又在歐陽樂耳邊念經。
“主人,得饒人處且饒人,方嫻雅沒事,小寧兒也沒事,一定要置他們於死地嗎?”就他所知,好多世界已經廢除了死刑,方嫻琴和錢複生的罪行也遠遠夠不上死刑。
他們的任務是做好事,主人這次要弄死兩個人。本就遙遙無期的任務,這下更完不成,他不想陪主人一起消失。
“上次沒事,這次沒事,不代表下次也會沒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萬一放過了他們,下次他們要對付皓兒怎麼辦,小雅懷孕了,萬一他們對付小雅怎麼辦。”他也不想這樣,卻不得不如此。
“主人你變了。”曾經那個樂於助人,為了救人可以連性命都不顧的主人不見了。嚶嚶嚶,他們的任務要怎麼辦。
“小二,你要記住,我是一名丈夫一名父親,我最重要的責任是保護好自己的家人。”
此時此刻,小二無比認同觀察者,更加堅定了下個世界攔著主人戀愛結婚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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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自受的方嫻琴瘋了,她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她把方嫻靜折磨瘋了,又有人把她給折磨瘋了。
錢複生的判決結果還沒有批複,州同登門拜訪了歐陽樂。方嫻琴瘋了,嘴裡儘是胡言亂語,說出了當年錢複生關押過方嫻雅的事,說了很多方嫻雅的壞話,被州同命人教訓了一頓,不敢再說了,又開始說方府後宅的事。
當年錯抓人,這次正式登門賠罪。方嫻琴的瘋言瘋語與他們無用,方府後宅的事牽涉到方府後宅私密,雖然不能分辨真假,他過來告訴通判,想賣個好算賠罪。
歐陽樂陪著方嫻雅去見方嫻琴最後一麵,州同拜訪他的第二日,上麵準了他的判決結果,見過方嫻琴後判決即刻生效。
“方嫻琴。”
陰暗潮濕的柴房裡,方嫻琴的四肢被鐵鏈鎖在房梁上,她麵前有一個被打翻的碗,地上是黑乎乎乾掉的稀飯。
“方嫻琴是誰,不,方嫻琴是我的乖女兒。女兒乖,娘親馬上就能弄死那個賤人了。老爺不是喜歡她嗎?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臉蛋再漂亮也沒用。一個□□憑什麼得到老爺的寵愛,就是要讓她生不出孩子,要弄死她。”
方嫻琴猙獰的想攻擊方嫻雅,胳膊被鐵鏈限製了前進,她猛搖鎖住她的鐵鏈,磨破了手腕上還沒結好的痂,鮮血一滴滴的嘀嗒在地上,她對著方嫻雅咆哮。
歐陽樂抱住方嫻雅的頭,保護好她不讓她看方嫻琴。方嫻琴的樣子很嚇人,他看著都有些慎得慌。
“一個個的太沒用,說了劑量小了她不信,隻是把孩子弄掉了有什麼用,應該要了那個賤人的命。”
方嫻琴突然回到剛剛坐過的地方又重新坐下,開始自言自語。她的精神錯亂,把自己當成了她的娘親四姨娘。
方嫻雅從方嫻琴的瘋言瘋語裡捋出了重要線索,娘親去世的真相方嫻琴也許知道。
“七姨娘是誰害死的。”
歐陽樂緊緊抱著方嫻雅,不讓她上前一步。方嫻雅隻能窩在歐陽樂懷裡,悶著發出聲音。方嫻琴聽到了她的話,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雙手說出了秘密。
“那個賤人該死,她憑什麼獨占老爺,想她死的人太多了,所有人都想她死,最後還不是死在了那個人的手裡。我一點點的給她喂□□,可惜太慢了,多虧了那個假惺惺天天禮佛的女人,她一次用了一年的量,怎麼可能還不死,哈哈哈哈,她終於死了,老爺不再是她一個人的了。”
歐陽樂送精神恍惚的方嫻雅回府,沒有再出來看州同處死錢複生和方嫻琴。
聽說方嫻琴浸豬籠淹死了,聽說錢複生被亂棍打死了。聽說方嫻琴死之前說自己是方嫻雅,聽說錢複生死之前不僅尿褲子了,還說出了潑方嫻雅臟水的話。
執行棍棒的是歐陽樂衙門的衙役,在錢複生開口詆毀方嫻雅時,一棍棍的都打在錢複生的嘴上,讓他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