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都不我喜歡的類型。”雀部拓也聳聳肩,神秘地笑笑,“我喜歡冷淡一點,最好是不喜歡我的那種。”
這是什麼奇怪要求。
桃井五月汗顏,乾笑兩聲,連忙轉移話題:“那小白喜歡什麼類型呢?”
不過自己是不是問太得早了?小白看起來很單純,不一定有考慮過這方麵。
被甩在後麵的森鷗外默默豎起耳朵,聽聽兒子的擇偶標準。
“最喜歡我的。”白鳥彌爽快地說,“必須是最喜歡我的才可以!”
隻是這樣?
桃井五月露出幾分慈祥的表情看著白鳥彌。
隻要喜歡他就能收獲他的喜歡,這簡直是像孩子一樣單純簡單的想法,根本算不上什麼要求,她都擔心白鳥彌吃虧。
雀部拓也那種才是奇葩。
“小白真可愛呢~果然是個小天使。”桃井五月摸摸他的頭。
白鳥彌對被誇成天使並不排斥,人類的認知裡天使和惡魔是兩個極端,人類排斥製造混亂的惡魔,喜歡守序的天使。
所以被誇讚是天使,就意味著完全沒有人懷疑他其實是個惡魔!
白鳥彌為自己出色的偽裝得意萬分。
不過他好像也沒做什麼啊。
白鳥彌在心底悄悄疑惑。
揮彆桃井五月,白鳥彌和赤司征十郎按照之前的計劃,去了黑子哲也班級的咖喱店,這一次森鷗外倒是沒有跟上來,白鳥彌反而頻頻回頭。
他們來的時候正是飯點,店裡的座位幾乎坐滿了。
黑子哲也讓他們等了一會兒才空出一個課桌拚出來的兩人位。
雖然是咖喱店,但是服務生們都穿著帥氣的執事服。因為黑子哲也的低存在感,客人中還不時驚呼“什麼時候上的菜”,感覺這裡充滿了魔法。
學生們大概是第一次應對這種客多的場麵,有些手忙腳亂,有位執事不小心絆了一跤。
他手上的咖喱飯眼看就要飛出去,要砸在前麵那位赤銅色頭發青年背上。
突然,那名青年轉過身來,不僅牢牢接住打翻的咖喱飯,一點沒撒,還穩穩扶住那位執事。
好快的反應速度!
白鳥彌看得分明,那人在咖喱飯還沒脫手的時候就起身了,就像預知到了咖喱飯會砸在他身上一樣。
“織田先生,你沒事吧?”青年邊上的一位穿背帶褲的白發少年轉過身來詢問,他們周圍還坐著五個孩子。
“嗯,還好咖喱飯沒撒。”織田作之助把咖喱飯還給那位已經呆住的執事。
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感到他剛才敏捷的身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接過咖喱飯連聲
道謝。
“啊,是你!”那位白發少年餘光瞥到白鳥彌,猛地起身,朝這裡走來。
白鳥彌茫然問:“你是誰啊。”
好像有點眼熟,但是他不記得了,這說明對方沒給他留下什麼印象,也沒給他送過禮物。
“我是中島敦,我們在孤兒院的地下室裡見過的。”中島敦神色激動。
他身後的孩子們在說:“敦哥,他就是你要來帝光找的人?”
織田作之助也看過來。
經過提醒,白鳥彌想起他是誰了,是個和他小時候一樣住在孤兒院地下室的家夥,很弱。
“是你啊,你現在找到人贍養你了嗎?”
還是熟悉的說法。
中島敦這一次沒有糾正他,笑著應下來:“那天你走之後,織田先生去調查孤兒院,知道了院長的行為,於是收養了我。”
從和白鳥彌相遇那天開始,他的人生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被織田先生收養後,他在5月5日度過了一個真正的生日,有了一個真正的家。
過去做夢都不敢想象的事情發生了,孤兒院被解散後其他孩子被分到了其他孤兒院裡,他沒有朋友,他想把這件事告訴和他有著同樣遭遇,在那天和他相遇、給餓肚子的他留下一袋節日餅乾,並像榜樣一樣,鼓勵他離開孤兒院的白鳥彌。
他不知道白鳥彌的名字,隻能趁著帝光校園祭的時候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遇到了。
當初他以為是白鳥彌找來織田先生和太宰先生調查孤兒院,雖然事後聽說那是Mafia的任務,想必和白鳥彌沒什麼關係,但他仍然感激是白鳥彌帶給他幸運。
“謝謝你!”中島敦鄭重說道,“請問你的名字是?”
“白鳥彌。”白鳥彌心不在焉地回答,提到那家幫理事長洗錢的孤兒院他還有點生氣。
要是他能提前揭露理事長貪汙讚助的行為,讓理事長醜聞敗露下崗,就可以不用寫那篇《我的父親》的作文,進而也不會被父親大人發現作文,自己的偉大計劃更不會夭折!
算來算去,他覺得都怪那個匿名讚助的大冤種!
孤兒院的生活讓中島敦擅長察言觀色,他小心翼翼地問:“你有什麼煩惱嗎?”
有人問起,白鳥彌也就順勢抱怨起來:“明明是父親大人違法亂紀會影響到我,我隻是想把他抓起來,這有什麼不對嗎?”
“額……”中島敦一時間無法回答。
這是什麼恐怖的問題。
現在收養他的織田先生就是Mafia,他怎麼回答都不好吧?
“是要當警察嗎?”織田作之助忽然問。
“對,他是Mafia,摻水的那種,其實不厲害,我想當大軍警把他送進去。但是我的計劃被父親大人發現了,他還想打我。”白鳥彌委屈極了,“明明就是他有錯在前!”
“啊……”織田作之助若有所思,“父親是Mafia對孩子影響很大嗎?”
“那當然咯,萬一他出事,我也會被連帶盯上的,我才不想和他一起蹲大牢。”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這樣說來,你當軍警確實是個好辦法。”
“對吧!我還想讓他在牢裡過得好一點呢,結果他就是不肯讓我當軍警,還想陷害我!”得到肯定,白鳥彌底氣更足了。
誰要跟他和解,呸,就不!
周圍也有幾位食客聽到他們的對話,紛紛聲援白鳥彌。
“當爹的乾壞事怎麼可能不影響到孩子,都說要以身作則,他完全是個壞榜樣,還好你沒學壞。”
“軍警是個好誌向。”
“小同學,要不要我們幫你報警?”
“你父親也真是的,為
了孩子的未來考慮也應該金盆洗手,讓你成天耳讀目染,難不成還想讓你子承父業?”
帝光校園一角,森鷗外莫名其妙連打了幾個噴嚏。
他陪愛麗絲隨便吃了點東西,看著技術部從1年6班班級群黑來的聊天記錄。
快到小彌去告解室值班的時間了,不過具體是哪間告解室還不確定,學生們是抓鬮決定的,沒有記錄。
等到下午一點半,森鷗外決定一個個找過去。
他先去最近的一個告解室。
剛一進門,就傳來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
“您好,歡迎光臨1年6班的天使告解室,請入座後佩戴……”
森鷗外還沒入座,就直接起身離開。
這個口吻絕對不是小彌。
儘管小彌對他的稱呼是“父親大人”,平時也會用敬稱,但絕不會滿口敬語。
森鷗外也想象不到小彌恭恭敬敬、點頭哈腰的樣子。
他想,就算要說敬語,小彌說出來也一定是輕快且毫不拘謹的。
第二間告解室,同樣隻聽了幾個字,森鷗外就離開了。
這個語調普普通通,哪有小彌說話的時候語調那麼可愛。
雖然半月未見,之前也沒交流上,但他不會忘記小彌活潑的語氣,連氣他時候都那樣理直氣壯。
第三間、第四間……
一連五間都沒找到人,比起懷疑自己運氣差或者認錯人,森鷗外更懷疑白鳥彌臨時換班了。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走進最後一間告解室。
明明鈴鐺響了,裡麵卻沒有第一時間迎接他,森鷗外站定,裡麵好一會兒才傳來聲音:“好慢,直接坐下戴上耳麥變聲器就行了。開始說你的煩惱或秘密吧~對了,是戀愛話題嗎?”
森鷗外露出微笑。
就算經過變聲器處理,這語氣還是這麼熟悉。
他入座後戴上變聲器回答:“不,是家庭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