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目的,並不是吃掉他。
時星說得尤為篤定,符青費楚和爾雅麵麵相覷,嚴長嶽又想到了那詭異的一幕,喉頭滑動,隻低下了頭。
但時星並不準備為大家解惑,隻道,“既然用完了,那殘骸歸還軍隊,以供後續調查吧。”
符青:“哦哦,好。”
費楚:“那收拾吧。”
時星點了點頭,轉而又對爾雅道:“我們出去。”
嚴長嶽覺得自己不該跟,留在了冷庫內看有沒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他的感覺是對的,時星確實有幾句話對爾雅說。
看了眼周圍沒人,時星直接道,“前天晚上你來的路上,察覺到什麼異樣了嗎?”
爾雅:“?”
時星:“這隻星獸周圍,能量的流動在你的感知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爾雅搖頭。
正欲問什麼,時星想了想,還是攤牌道,“我……好像聽見它說話了。”
爾雅瞪大了眼。
時星有些失望,卻也在意料之中,要是爾雅那天聽見了,當晚就會和自己確認,畢竟現場就他們兩個同種族。
時星也不瞞著爾雅:“不是開口用聲帶說話,是能量波動傳遞的信息。”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理解,但是我……我就是能理解。”
爾雅見識比時星廣闊,因為另一些原因,接受很快,反而問他,“它和你說什麼了?”
時星把那兩句話對爾雅說了,自己能發出同樣的能量波動一事,也講了。
爾雅垂目若有所思,隻道:“我回去找找我有關藍星的資料,明後天吧,我翻一遍過後,我們再來聊這個事情。”
爾雅指出:“種族天賦是根植基因的,如果你說自己會,你可能還能用出來。”
時星不太相信,但他身上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時間也沒反駁。
靜默須臾,意識到兩個人是獨處,時星又問了另一個自己關心,卻沒找到機會問的問題,“殿下的精神海情況怎麼樣了?”
爾雅實言:“契約還在起作用,有沒有修複,裂痕和我上一次就醫的觀察,相比起來有什麼變化,得等紊亂期之後才能給你具體答複。”
時星:“紊亂期還有幾天呢?”
“按慣例是半個月左右,但是這兩天已經有收束的傾向,可能跟你的精神力乾預也有關係,總之是正向的改變。”
時星點了點頭。
爾雅:“雖然我不該說這個話,但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
時星抬頭,爾雅神色嚴肅,格外的正經。
時星心口一突。
爾雅:“池曜的精神海狀況並不好,按照我數次的診斷觀察,這些縫隙每年都在增加,且縫隙之下,深處還壓著一隻級彆接近王級的星獸殘餘精神力,契約也無法導出這些精神力……”
時星呼吸都停了一瞬,人有些恍惚,麵上不顯,“說重點。”
爾雅:“徹底治愈的幾率很小,如果精神海被裂隙徹底切割開,可能會影響壽命。”
時星深呼吸。
就在爾雅以為他會難過痛苦,想安慰幾句之際。
時星神色又變得堅定,似是在對給爾雅說,又似是在說服自己。
“沒事,我還在成長……”
他還有不可估量的潛力。
“我會治好殿下的。”
*
這一晚回了皇宮後,池曜晚上和任彥永與韋真開會,時星則去了圖書館。
晚上兩個人洗漱前見了一麵,池曜再從浴室出來,先收拾的時星已經在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次日兩人同時醒來,池曜還是在處理天垣星的賠償,時星起了個大早,所有課都推了,又去了圖書館。
第三天兩人幾乎都重複了頭一天的行程軌跡。
不同的是,池曜下午終於把賠償談妥,丟給參議院處理後續了。
而時星泡在皇宮圖書館兩天,卻還是沒有找到多餘的藍星資料。
厲煜說的對,帝國對於藍星的記載是殘缺的,特意被清掃過。
晚飯前,合攏電子書頁,時星離開圖書館後覺得自己不用再來了。
晚飯後,嚴長嶽終於被時星叫到了一旁,詢問那一晚的事。
嚴長嶽莫名有些忐忑,“我感受到你散發的精神力,波動和星獸的很像,所以震驚,沒彆的了。”
這樣。
嚴長嶽不是藍星人,聽不懂也正常。
時星點了點頭,轉身帶嚴長嶽去找池曜。
在書房見到池曜,時星開口第一句,就驚到嚴長嶽了。
時星問,“殿下,帝國市麵上關於藍星的記載,政府是不是做過限製?”
池曜拿記號筆的手一頓,撥開投影屏,沒有阻擋地看向時星。
“怎麼這樣問?”
時星:“您先回答我是或不是。”
池曜:“是,是幾個機構聯合做的決定,除了市麵上的一本整合文獻,其餘文獻都是加密文件,需要達到一些特定條件才接觸得到。”
時星點了點頭。
下一句,嚴長嶽聞言瞪大了眼。
時星不急著說藍星,話頭一轉,又道:“殿下,我……聽到星獸對我說話了。”
“在慶典上出現的第一隻星獸。”
“它要我跟它走。”
“長嶽可以作證。”
嚴長嶽震驚,“我隻是感覺你們發出了同樣特殊的精神力波動?!”
時星點頭:“對,信息就是在能量波動中被傳遞的。”
池曜垂目一霎,想到了什麼,起身關閉投影屏。
“我們上樓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