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雅醒了。
喝得太多,宿醉讓她有些頭疼。
不過她是醫療師,可以用精神力緩解,雖然自己的精神力對治療自己效果不大,但是仗著等級高,稍稍緩解還是可以的,然而釋放精神力前,她似乎記起了什麼,往邊上偏了一下頭。
這麼一偏,事情就再也回不到初始的簡單了。
費楚睡她身邊。
爾雅有那麼一刻,久違地心慌。
麵無表情擺正頭,維持住鎮定,爾雅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一把,睡衣,破案了。
肯定是昨天喝斷片,纏著人抱回來了。
至於自己最初要找的是機器人還是費楚……爾雅小小閉眼,覺得不太重要了。
已經這樣了。
不是麼。
那既然已經這樣了……
爾雅轉身,抱住了費楚,人的溫度是一種特彆的存在。
忘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把費楚糾纏狠了,這個點人也沒醒,她往對方懷裡湊,費楚就照單全收,下意識攬住了她。
炙熱的溫度相貼,爾雅舒適得微微眯起了眼。
思緒一下子放空,沉沉又睡了過去。
不知道是因為太久獨居寂寞導致的,還是因為對費楚的一切都太熟悉,太放心。
再次醒來,爾雅對昨晚發生的才有了個輪廓,應該是她糾纏得太狠,她都睡兩覺了,從費楚懷裡掙開爬起來時,對方擰著眉,才有要醒的苗頭。
睡飽了,爾雅神清氣爽,洗漱的時候甚至想放首歌,但礙著外麵費楚還在的某些原因,哪怕臉皮已經夠厚了,爾雅還是收斂了些。
費楚公認的好說話。
但不是對她。
又或者說曾經也對她挺好說話的。
隻不過一步步陰差陽錯就成了這樣。
兩個人初見的時候,大概誰也沒想到能睡到一張床上去。
親密的事情做過,最後的一絲底線又偏偏沒有越過……
眼神一閃,爾雅看到了自己肩膀上的牙印,想著應該是外麵那人的泄憤之作。
看到後反而鬆了口氣,挺好的,這樣誰也不欠誰,這個念頭一起,爾雅真的讓家政機器人放了首音樂,輕哼起曲子,開始晨間護膚。
爾雅覺得自己有些可惡,但放肆的感覺真好。
可能是因為心底某處知道費楚不會真的和她計較?
爾雅不願意再深想。
音樂聲打斷了思緒,把綿密的泡沫塗上臉,軟綿綿的,爾雅喜歡。
洗漱好回主臥,爾雅身上還是那身輕薄的睡衣,甚至連昨晚外穿的睡袍都脫了,就這樣大大咧咧走了回去。
費楚果然醒了,坐在床上撐著頭,瞧著爾雅進來,一言不發將她看著。
視線緊隨爾雅的走動而挪動。
“不去洗漱嗎?”
費楚沒什麼賴床的習慣。
隨著爾雅的走近,費楚眸色漸沉,起起伏伏包裹著很多複雜的情愫,對視會讓人感覺恐怖的程度,會……像是要被吸進去一樣。
爾雅選擇不去看,又道,“帶了咖啡機的,還是給你打帝國的豆子嗎?我手上一批聯盟的也不錯,要不要試試?”
費楚仍舊沒說話,閉目一瞬,掀開被子去洗漱了。
爾雅的目光這才敢往費楚身上落。
男人身上的睡衣全部皺了。
而且一看就知道不是睡的,睡不成這種樣子。
爾雅知道是誰的傑作,她的。
應該是她又死扒著費楚不放手了。
捏了捏眉心,深呼吸,吐出,不慌。
除了沒亂搞關係,他們也不差什麼了,沒什麼好慌的。
這樣想著,在費楚進浴室前,爾雅又瞄了他一眼。
軍人的身形真不錯。
尤其是帝國的軍人。
機器人骨碌碌出門,去費楚房間拿衣服,爾雅在自己房間挑揀,夏日,能穿的好看衣服有很多,可惜肩膀上有牙印,今天注定和露肩裙子無緣……等等,爾雅手放到一件寬肩帶的裙子上,露出笑意,也不是所有裙子都背叛了她。
費楚一直在浴室裡沒出來,爾雅端著打好的咖啡站在門口,機器人頂著托盤盛著費楚那杯,爾雅端著自己的淺斟慢酌。
已經換完了褲子,費楚正在換衣服。
肯定是感覺到了爾雅的到來,但是動作一點都沒慢,等爾雅在對方後背看到自己的撓痕時,饒是心理素質再強大,也不禁有那麼一兩刻羞愧,酒鬼要不得,早知道該回了家再發瘋。
“乾嘛?”
費楚總是能在她心思最浮動的時候出聲,推波助瀾。
爾雅習慣了。
啜了口咖啡,想了想,緩緩道:“昨晚不好意思呀~”
口吻中可沒聽出來半點羞愧。
費楚:“不用說場麵話。”
爾雅嬉笑,也不介意,視線到底從費楚身上挪開了,看著門框,聽著浴室內窸窸窣窣穿衣的聲音,也不問對方是個什麼心情,悠悠如聊天道,“你家安排的相親,你相中誰了嗎?”
費楚係襯衣扣子的指節一頓。
動作又繼續,聲音聽不出個深淺,“問這個乾嘛?”
“問問嘛。”爾雅笑,並不真誠,笑意浮在臉上,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費楚還真回答了她。
“我媽找的還行,我爸那邊的不可以。”
爾雅挑眉,“還有幾個?”
費楚也笑,皮笑肉不笑,“三個,要聽名字嗎?”
爾雅:“我又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