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話先彆走,我媽包了點水餃,讓我拿給你,正好我來附近辦事兒。
池青匆匆掃完,回過去一句-
門沒關,你直接上來就行。
季鳴銳提著兩盒水餃,上電梯的時候嘴裡直嘀咕:“怎麼今天那麼主動放我上門,以前不都讓我沒事少去他家的麼……”
季鳴銳上去之後跟老媽子一樣,幫池青把兩盒水餃塞進冰箱:“你搬過來這麼幾天,本來我應該早點來看看你的,最近太忙了。”
季鳴銳本來話就多,失控後池青聽到的話量直接翻倍:【案子遲遲沒有進展,原先的猜測全部推翻之後,哎,簡直成了一場謎案。】
“等我忙完這陣,找你吃頓搬家飯,在這開個火,”季鳴銳說話間關上冰箱門,一回頭,看到池青正倚遮廚房門看著他,他這兄弟本來就看著陰惻惻的,這會兒直勾勾盯著他看,看得他背後一寒,感覺自己像條砧板上的魚:“……你看著我乾什麼。”
——“你可以找你身邊的其他人試試”。
池青想著吳醫生的話,忽然說:“你過來。”
季鳴銳:“?”
池青看著他和季鳴銳之間還能再多站兩個人的間距,沉默兩秒:“你站那麼遠乾什麼。”
季鳴銳完全摸不著頭腦:“???”
這兩個人的間距是季鳴銳這些年養成的習慣。
這麼多年下來他就不敢靠池青太近,池青容易犯病,而他容易被揍。
季鳴銳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步,看池青確實沒反應,這才又走上前一步:“大哥,你今天有點反常啊……”
池青沒戴手套,手縮在袖子裡,做足心理準備才把手伸出來一點:“你彆動。”
季鳴銳滿腦子都是問號。
然後他眼睜睜看著池青伸手,並在他手上一臉嫌棄的碰了一下:“……”
池青耳邊失真的聲音第一時間蓋過其他聲音,吐槽音響起:【這不是反常兩個字可以解釋的事情,我懷疑他今天是瘋了。】
池青碰完這一下很快就收了回去。
“這是醫生給的建議,”池青不是很想被當成瘋子,解釋說,“……一種治療方案。”
季鳴銳恍然大悟:“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什麼作用嗎?”
池青:“感覺有點惡心。”
不光惡心。
他現在渾身都難受。
池青:“你可以走了,替我謝謝阿姨。”
季鳴銳:“……”
池青試完翻臉無情:“我去洗個手。”
季鳴銳:“???”倒也不用嫌棄成這樣吧。
季鳴銳:“兄弟一場,惡心這個詞用得有點過分了啊。”
池青的手其實有些部位很容易泛紅,都是常年洗手洗太勤留下的毛病,皮膚薄,一搓就紅,
他進洗手間後洗了兩遍手,習以為常地擦乾,直到這個時候才不得不承認:解臨好像真的是個例外。
一個他聽不到,或許也正是因為聽不到,逐漸開始不排斥觸碰的例外。
就在池青洗完手拉開門出去的同時,季鳴銳手機鈴聲正好響了起來。
他一邊在玄關處換鞋,一邊接起電話:“喂?曉蘭?什麼事兒。”
蘇曉蘭此刻正站在天瑞小區內某棟單元樓門口,她身後拉著一條極其醒目的警戒線,這是現場封鎖的標誌。
蘇曉蘭語速很快:“我現在在天瑞,這邊出事了。”
天瑞小區和前不久封鎖排查過的楊園之間不過一街之隔,兩個小區正對著,此時街道上擠滿了聞訊而來的群眾,狹窄的街道內聚集了成片的人,這些居民一邊議論一邊往小區內張望。
“在天瑞找到一具女屍,也是獨居,女孩子是一個人住,年齡23歲左右。”
季鳴銳穿鞋的動作一頓。
“昨天夜裡死的?”
“不,”蘇曉蘭剛從現場出來,她捂著胸口,想到剛才看到的場景就忍不住想吐,緩了緩才說,“死了一個月了,人被凍在冰箱裡。房東從上個月開始就催她交下個月房租,怎麼催也沒反應,今天帶人上門打算把她的東西都清理出去,好找下一名租客,結果一打開冰箱,就看到了那個女孩子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