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三言兩語以及簡單觀察,不難拚湊出任琴的基本生活信息,她原來在隔壁市當甜品店店長,但是連鎖店臨時發生變動,她隻能跟著上頭的安排換一下門店繼續工作,於是上周就被調到華南市某家門店上班。
她也是來了之後才聽說這一片兒發生兩起命案,凶手至今還未落網。
雖然這裡離楊園小區說近倒也不近,但是說遠也不算遠。
“你一個人住?”解臨問。
“不是,”任琴笑笑,“我和朋友一起住的,他晚兩天到,訂票的時候太匆忙,沒能訂上同一天的票。”
簡單寒暄過後,確認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兩人沒多做打擾。
任琴等電梯門再度合上,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電話對麵顯然是那位一起住的朋友,她輕聲說:“我已經到了,搬家公司搬的也差不多了……嗯……我知道……”
任琴說著,提起樓上兩位住戶:“剛才樓上的人下來看我來著,人挺好的,我還想是不是明星……帥啊,但是他們牽著手下來的。”任琴剛才不方便說,不代表她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
任琴看著那扇緊閉的電梯門:“就是其中一個看起來怪怪的……”
“怪怪的”池青此刻正站在電梯裡,垂著眼看解臨還沒鬆開的手。
其實解臨壓根沒用什麼力氣,池青要是想把手指從他掌心裡抽出來,勾勾手指能做到,但他沒有。
甚至電梯門開之後,兩人回房間的方向明明截然不同,池青也沒把手指抽走。
兩人在電梯口站了一會兒,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最後解臨晃了晃掌心裡的手指,問:“你這是要跟我回家?”
解臨這句話隻是玩笑話,甚至做好了池青會讓他滾的準備,但是出人意料的、池青卻反問:“不行嗎?”
解臨挑眉:“?”
池青很清楚剛才那句話從自己嘴裡說出來有多離奇,於是補充道:“我這病,可能得加長治療時間,不然沒什麼效果。”
“……”
這倒確實是個令人無法反駁的說辭。
畢竟他病得確實嚴重。
池青是第二次進解臨家。
屋內陳設和他上次來的時候差不多,被耳邊聲音鬨了太久,池青剛坐上沙發不過十分鐘時間,很快就感受到襲來的困意。
池青徹底闔上眼之前,通過眼前那條狹窄的縫隙,隱約看到解臨維持著和上次一樣的姿勢坐在邊上的沙發椅裡,隻是上次他拿的是手機,這會兒在看案件相關資料。
解臨背對著身後那扇落地窗,窗外黑色樹影像一堵背景牆。
男人清瘦矜貴的指間夾著一支筆,將案件檔案翻過去一頁,池青留意到他手指上戴的那枚戒指。
實際上這枚戒指他留意過很多次了。
從在心理診所見到他的第一眼,留下印象的除了臉,就剩下這枚戒指。
池青習慣性將平時留意到的細節串聯在一起,比如解臨這間屋子,房間裡沒有任何成對的物件,也看不出住過另一個人的痕跡,更加沒從他本人或者是季鳴銳那幫人嘴裡聽到他和其他人關聯在一起過。
雖然長了一張不像單身的臉,但是種種細節都指向“他應該是單身”這個結論。
當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種情況——以前的女朋友留下的。
分手後還戴戒指,說明他對那位情深根種,分手原因可能是受到家庭阻攔,也可能是對方已故。
人在犯困的時候,思維總是容易發散,池青睡前想了一通有的沒的,最後反而越想越清醒。
解臨翻完檔案,抬眼看到池青在沙發上盯著自己看。
解臨:“怎麼了。”
池青最後看了戒指一眼:“沒什麼。”
解臨:“沒什麼你盯著我手看。”解臨順著他的視線,把目標範圍縮小,“你對這枚戒指感興趣?”
解臨用實際行動打翻池青剛才的所有推理,他滿不在意地把戒指從手指上摘下來遞給他,跟遞一樣不值錢小玩意兒似的。
“?”
池青另一隻空著的手裡莫名被塞進一枚細環戒指,有點懵:“這不是你前女友送的麼。”
“什麼前女友?”解臨不知道池青從哪裡得出的結論,說,“哪兒來的前女友。”
“戒指是我自己買的,以前跟吳誌去酒吧的時候圍上來的人太多,不好拒絕,就買了枚戒指戴。”
“……”
池青怎麼也沒想到戒指是這樣來的。
同時想起上次去酒吧送衣服時看到的盛況——解臨身邊圍著的人依舊不少。
解臨捏著指間那隻筆轉了一圈,並不否認這一招效果甚微:“……不過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