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會累的。她沾了些桶裡的水,擦拭著大廳中間的塑像,這是科爾夫人執意放在此處的,據說是個教育家。
“瑪莎,你知道碘酒在哪裡嗎?”科爾夫人讓芮婭下樓取,卻不告訴她那東西被放在哪兒。
“在二樓的儲物間,左側長架儘頭就是。”瑪莎見芮婭·安提了裙子倉促上樓——她未來會是個合格的女傭,就像自己一樣。
芮婭一路找到儲物間,依照瑪莎所說的,在左側長架儘頭找到了玻璃瓶裝的碘酒。
隔著儲物間的玻璃窗,她看見馬路對麵走來一個赤褐色長發長須的中年男人,他的著裝非常有個性——紫紅色的天鵝絨西服。
他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真是個時尚的人,要知道倫敦的紳士向來偏愛與地麵融為一體的深色。
那中年男人忽地抬頭朝她望了一眼,芮婭心中一突,又覺得自己想的太多。隔那麼遠,怎麼可能看得到?
芮婭取了玻璃瓶裝碘酒,給科爾夫人送去。
她一向不是個耐心的管事,更何況埃裡克·華萊身上摳出來的血等著碘酒來處理。
儲物間離樓梯道很近,芮婭一出去,就碰到慌忙下樓的科爾夫人,她嘴裡嚷著,“哦,我竟然忘了今天有客人。”
科爾夫人望見給她讓路的芮婭·安,匆促道,“你把碘酒放在儲物間門口回臥室去,待會兒會有人來取的。”然後急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會客?又是哪個‘慈善富豪’嗎?
今天孤兒院的樣子可不適合參觀,原本灰敗的建築中還能有些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可現在卻是空蕩蕩的一片。
孩子們都病怏怏地,畢竟科爾夫人告訴他們,‘不聽話就會死,你們都看見埃裡克·華萊和比利·斯塔布斯的樣子了吧,還有湯姆·裡德爾,一身紅痘。’。
誰小時候沒幻想過世界末日呢?
大廳的門被瑪莎打開了,芮婭聽著聲兒,下意識朝那處看去。竟然是那個潮流的中年男人,哦,也說的過去不是嗎?這身紫紅色天鵝絨西裝一定不便宜。
可他多有錢,又關自己什麼事呢?芮婭回到了臥室。
湯姆·裡德爾正在和納吉尼聊天,他躺在床上,兩腮布滿了紅痘。好在這些痘痘的顏色已經由紅轉淡,開始逐漸消退了。
他的床頭斜靠著一本書,裡麵夾著一頁書簽——這是科爾夫人難得的慷慨,對他出水痘後表現的獎勵。
[芮婭!你回來了。那個老阿姨可真不是個好人,就想讓你當孤兒院的女傭!]
[其實也沒那麼糟,說不定未來會派得上用場...]
[不可能,芮婭不可能當女傭的,絕對不會。等你滿了十一歲,就會有人來接你上學。]
[上學?]
[納納記不清了,可巫師都是這樣。]
芮婭看向湯姆·裡德爾,“湯姆,你覺得可信麼?”
“我相信納納。”湯姆早就聽納吉尼這麼說過。
到那時候他和芮婭·安還會是同學,怎麼能把關係鬨僵呢?
生日之後裡德爾就又讓她稱呼他的教名,芮婭曾教他學會示弱,裡德爾確實學會了,並且將這招用在了她身上。
他跪坐在床鋪下,又是害羞又是試探——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表情,“我想,我們是朋友了,你該叫我湯姆,就當做是生日禮物,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