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也極為完整。
溫如惜臉色大變,手一招禦龍魔骨槍就出現在了手中,她持著槍蹬蹬蹬地朝樓上跑去。
墨卿與的臉色亦不大好看。
薑思小臉皺成了一團,道:“這……”
溫如惜一腳踹開孫瑋的房門,最先看到的便是三個孩子,同那掌櫃小廝的屍體一樣,都被吸乾了,臉上的皮膚都皺到了一起,也就隻能從身材和衣著來辨認身份。
又往裡麵走了幾步,溫如惜陡然被迎麵而來的血腥味衝了個滿臉。
這味道比屍臭味還令人討厭。
溫如惜臉色煞白,如果說床上的那攤爛泥還能稱作是人的話,那這多半就是孫瑋的屍體了。
仿佛是被剁碎了一樣,整個窗幔上附著著的都是碎骨已經爛肉的殘渣。
很明顯孫瑋的死並非是妖邪作祟,而是活人為之。
什麼人能下這般的狠手。
還專門挑自己和師父師叔不在的時候下手。
屍體很新鮮,明顯才死了沒多久。
溫如惜恍然想起前天晚上自己追著的那道影子,以及後麵所發生的一係列的事情。
溫如惜臉色越來越白,她沒忍住連連後退。
後腰突然抵上一個硬物。
墨卿與冷聲道:“怎麼就這種地步就把你嚇到了?要是等你看到了萬魔窟裡的那些東西,你豈不是要被嚇死?”
溫如惜下意識道:“我沒有。”
“沒有什麼?”墨卿與收回抵在對方腰上的折扇,繞到前麵去,掩著鼻子,眯著眼睛看了一眼。
“沒有被嚇到?”
溫如惜垂下眼睫,道:“若非是我,若是能早些發現那是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是不是孫瑋他們就不會死了?”
現如今最重要的線索斷了,誰知道這孫楨之死的背後有多大的手在推動著。
能驅使妖邪之物,能在被自己師父布了陣法的地方來去自如,還殺了這麼多人。
“不怪你。”墨卿與難得安慰一句。
她歪著頭想了想,很無奈的歎息一聲:“孫楨之死這背後的事情,大概是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如果這麼簡單就能解決的話,那皇帝是不會讓我來的。”
還用李裕來威脅她。
隻是墨卿與想不通的一點是,小皇帝是怎麼能肯定自己一定就能解決這些事情的?
是李裕同對方說了自己的身份?
可若是小皇帝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怕就不錯了,還能想得到用李裕來威脅她?
誰不知道魔主最為喜怒無常,彆說李裕不過是一個早就已經離開了魔域的魔衛,現在連魔衛都算不上,魔族人都不是了。
以墨卿與在世人口中的形象,可沒那麼好說話的。
實在想不通,墨卿與索性不再去想。
墨卿與耳朵一動,忽然看向溫如惜,道:“壞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孫家一脈的人徹底被滅口,就連目前為止最大的懷疑對象都已身死,按理說線索到這裡就斷了。
但孫瑋的死狀很明顯又是人為。
那就是說著背後的手,不是邪物而是人,既然是人就肯定會留下一些痕跡。
墨卿與從樓下看到樓上,怎麼看都像是自產自銷。
打一開始墨卿與就知道竇三娘背後定是有人在指點。
走了城西一遭,墨卿與才徹底肯定,給孫楨種下聚陰陣的人必定是竇三娘無疑,隻是竇三娘就是個普通百姓,怎麼學得會聚陰陣這東西。
聚陰陣乃墨卿與少時所創,沒人比她更清楚這刻畫聚陰陣的難度。
竇三娘是沒有這個實力的,可整個大夏官場又有誰有這個實力呢?
墨卿與捏了捏鼻梁。
溫如惜張了張嘴,她雖莽撞,但腦子卻是好使的,不然也拿不了這一屆玉清宮的課業第一的名頭。
當即就反應了過來,孫楨之死乃因大夏官場黨爭。
隻一瞬她就汗毛倒豎。
下一刻,就聽得外麵傳來“轟隆隆”的腳步聲。
整個城東客棧都被禁軍圍了起來。
為首的那人赫然是皇帝的貼身侍衛,禁衛軍統領張誠。
張誠披甲持刀,麵目嚴肅,領著人上了樓梯,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讓整個氣氛都凝固了起來。
張誠道:“罪臣溫嵐及罪女墨漪,縱邪祟謀害我大夏重臣一事,罪證確鑿,爾等可還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