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天半是安慰半是鼓勵的跟秦鐵牛說,人都有不懂事的時候,過來了就好了。你如今的成績也證明了你自己,並不是沒有能力,證明了隻要你努力去做事,你能比大多數人做的都好。今後,繼續保持下去,能走多高就看造化了。
秦鐵牛點點頭說,儘人事,聽天命。先把能做的做到位,這是基礎。樂天,多謝你。
陳樂天把著秦鐵牛的臂膀道:“咱們兄弟就不說客套話了,以後的路還長,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做彼此的好助力。”
第二天,陳樂天起身去武當。
時光總在人們不經意間就悄悄流過,在武當山上又待了一個月。陳樂天照例每天在天道崖裡與毒物做鬥爭。
掌教李玄同的師叔許逍,在山上沒待多久,就又要開始出門遊曆了。臨行前,許大真人不要任何人送行,讓大家各行其是,不要送他,隻讓陳樂天伴他下山。
陳樂天替他牽著那頭老邁但高傲的棕毛瘦馬,隨著許大真人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師叔祖,多謝您在識海中的提點,弟子感激不儘。”陳樂天真誠道謝。
許大真人笑笑道:“老道樂意,老道每次看到你這樣努力向上的年輕人,心中都很高興,所以忍不住助你一把。以後呢,你多弄點劍南燒春給我喝就行,算是報答恩情了,哈哈!”
陳樂天笑道:“管飽...不過,師叔祖您成天在外遊曆,我想送酒給你也跟不上啊!”轉念一想,從懷裡掏出特意從家帶的一千兩銀票,道:“師叔祖,這是弟子孝敬你的,出門在外,身上沒錢怎麼行。”
“這...”許逍左右前後看了看,猶豫良久,然後迅速接過銀票往懷裡一揣,立刻恢複正氣凜然的樣子,道:“樂天啊,我就說沒看錯你,果然啊...”
陳樂天問起之後的修行,許大真人送給他四個字‘不急不躁’,然後也不解釋,讓陳樂天自行領悟。
陳樂天又問起許逍遊曆之事,說到他對於遊曆也很有興趣,但奈何眼下沒時間。許逍說,遊曆是任何修行者想提高自己的修為,所必須經曆的路。咱們大宋儒生,隻要考上童生,甭管後來能不能中上舉人進士,不也都是要出門遊曆的嗎。所以啊,這遊曆一事,是不能缺少的。不出去見識見識,就像籠中鳥一樣,永遠不會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大。
陳樂天聽罷,點點頭說,師叔祖放心,我會抽時間去遊曆的。
送到山腳下,許逍擺擺手,拉過老馬,悠然而去。
“師叔祖路上小心,早日回來。”陳樂天看著一人一馬漸行漸遠,大聲道。
“順其自然,道法無窮。”許大真人揮揮手,丟下八個字。
三天後,許大真人和老馬來到一個叫當歸的小村子。
當歸村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當初九國爭霸時,有一年又一天,朝廷征兵,這個村子所有十五歲以上成
年男子全部應征而去,不是強征,是自願從軍,全村所有成年男子,全部自願應征。
家中的父母妻兒,盼啊盼啊,盼了幾十年,父母熬死了,妻子也盼死了,孩子們都長大了,仍然一個人都沒盼回來,卻隻盼來了朝廷豐厚的撫恤和戰死沙場的嘉獎。
當初的孩子們,現已是大人了。孩子們為了紀念為保衛家國付出生命的父親,於是將村子的名字改為當歸。
當歸當歸,歸來時,後人當還在!
牽著瘦馬,許逍走到村口時,有兩個正在地上玩的八九歲孩童看到許大真人,高興地蹦跳上前:“許爺爺來啦,我們都想你了呢!”
“我也想你們啦,走,陪我去見三奶奶...”許逍摸摸兩個孩子的頭,帶著他們往村裡走去。
許逍此時並沒有穿道袍,一身乾淨清爽的便裝,胡須皆白,看起來像身體康健麵目慈祥的富家老者。這身打扮跟他一年前第一次來到這裡時一樣。
一年前,他追一個西嶺派長老,那長老逃到此處便消失不見,許逍在村子裡找了好幾天,一點頭緒都沒。於是便懷疑這個村子裡有西嶺派的據點。
許逍之所以在追那個西嶺派長老,並不僅僅是因為西嶺派是邪魔歪道。主要緣由另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