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時辰的連軸轉,但是並沒有讓陳樂天和李萱兒覺得有多累。這就要歸功於在他們過去的生命中,他們很少有傷害身體的習慣,比如說常常晚睡,比如說常常遲起之類的,所以當他們需要徹夜不眠的時候,他們反而能夠一直精力充沛的專注做事。
進行到第六個時辰的時候,上麵記著有用資料的藍色邊緣的紙張已經全部按時間排列在一起了。
陳樂天和李萱兒同時長舒一口氣,相視而笑。
李萱兒習慣性的伸手去拿桌上的茶壺,但卻被陳樂天搶先拿到。男人給女人倒杯茶,並且親自端給女人,並且道:“請。”
李萱兒喝口熱茶,有些不好意思,見陳樂天表情嚴肅,她有些不習慣,小臉紅撲撲的道:“你彆這樣看我。”
陳樂天卻還是盯著她,伸手握住她的手,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來,乾杯。”舉起茶杯,鄭重的道。
在陳樂天看來,此時此刻的李萱兒,完完全全就是他事業上的夥伴。一個他絕不可或缺的夥伴。
這六個時辰下來,疲憊是有的,但把有用的資料篩選下來後的成就感,也是很大的。
兩人對坐簡簡單單的喝了一炷香的時間,接著又繼續了。
“萱兒,這七八十頁資料,是重中之重,我們就在這裡翻找。我之前夜探縣丞宅院,所看到的感覺到的,一定都在這些重中之重的資料裡。我們還是老辦法,一人一半。”陳樂天把縣丞大人幼年時少年時的那一半給李萱兒。
李萱兒嗯了一聲,低頭認真翻閱起來。
“這縣丞大人真是個值得我們學習的讀書人楷模,不賭錢不嗜酒不狎妓,連欺淩弱小都沒有過。真是太乾淨了!乾淨的不像個縣丞。”陳樂天邊看邊搖頭。過去的六個時辰裡,他極少看到縣丞大人又過什麼不妥當的行為,最大的惡事無非就是十八歲那年看一個人不順眼,於是跟人打了一架,把人家頭打破了,賠了十幾兩銀子。他實在是不敢相信,他陳樂天捫心自問,才二十年不到的人生,惡事至少就做了有三四件。這還是他這個常常自詡正人君子的人,他陳樂天能夠如此自詡,自然是有那個底氣。但若是跟縣丞大人的過往相比,他陳樂天還真就當不起正人君子這四個字。
首先,他在邊疆的時候,去魏國國境內割魏**卒頭的時候,因為自己北軍軍卒的身份差點被識破,而殺了個魏國普通百姓。這件事於他來說,殺無辜百姓,他就被縣丞大人遠遠甩在身後了。
其他幾件就不必說了。
當然了,這隻是從所獲得的縣丞大人的資料上看來,是這樣,也許縣丞大人有彆的隱秘的惡事暫且還沒發現呢。
陳樂天又翻了會,伸過頭看看李萱兒看著手上的紙,他發現李萱兒眉頭緊鎖,似乎是看到了什麼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