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開始交待,就不急了。
陳樂天道:“這麼說來,你跟縣尊就是在宴賓樓認識的?難怪夫人...難怪我就覺得縣尊大人不太正常,總是在外見吃飯。這外麵的宴席啊,就是要少參加,酒一喝就特彆容易出亂子,最好下了公事就立刻回家,在家裡陪陪老人夫人孩子,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嗎...”
桂芝看了眼陳樂天,心想,這話想來肯定是夫人說的。男子不會說這樣的話的。
見她沉默,陳樂天道:“你彆想蒙混過關,接著說,後來怎麼認識的?是不是你故意去勾引縣尊大人的?”
桂芝看這位公子說到勾引這個字,似笑非笑,用一種看笑話的眼神看著她。她忽然心裡更加難受了,難道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嗎,她做了什麼呢?她從鄉下飽一餐饑一頓的來到城裡,隻不過是為了討一口飯吃,承蒙貴人相助,才得以在宴賓樓上工。本來她以為可以一輩子就這樣過,凍不到餓不到,是這世上頂幸福的事了。
可是不知命運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在那天晚上,在那個點,在那個地方,正好碰上了縣丞大人,隻不過是一個對視而已,她的眼神沒有任何勾引的意思,她也不懂如何去勾引男人啊,她還...她還沒成婚啊。
為什麼非要怪她呢?她隻是個不想餓死凍死的女子而已。
“接著說啊,發什麼愣?”陳樂天一聲嗬斥把她的神拉回來。
桂芝無聲的抹抹眼淚,接著道:“然後我跟著上菜,菜上完,我從院子裡路過,要去給彆的桌子拿菜,就...就...”
“就什麼?”陳樂天皺眉問道。
“就碰到了來院子裡的縣丞大人。”桂芝說到這,眼淚忽然又多了很多,聲音也變了。
這時候,陳樂天輕歎一聲,從懷裡掏出手絹,遞給她。
她起初不敢接,但看眼前男子神色裡有著可憐,褪去了凶惡,她便大著膽子接過手巾,擦了擦眼淚。定定心神,接著道:“然後縣丞大人喝多了,就把奴給...”
“縣丞大人?不是縣尊大人嗎?”陳樂天裝出一副驚愕的樣子,其實他聽到這,就已經明白了大概。但他必須表現出自己的驚愕,這樣才能避免被懷疑,他必須要時刻保持著自己是縣尊夫人派來的人這一角色。隻有這個角色才是最不會被懷疑的。
桂芝搖搖頭:“是縣丞大人。然後,縣丞大人酒醒了,縣丞大人酒喝多了才會這樣,他酒醒後非常後悔,不停地磕頭,奴不敢說話,奴不知道該怎麼辦。”
“縣丞大人把你給強了?在宴賓樓的後院?沒被彆人發現嗎?”陳樂天繼續驚愕,像吃了個巨大的包子似的張著嘴,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