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此時此刻,就算真的是縣尊夫人在這裡,縣尊夫人也絕對就是這個表情,沒錯的。
人生就是一場戲,演的好的才能成為人生的成功者啊。大將軍這話誠不欺我也。
叫桂芝的女子點點頭接著說:“然後縣尊大人正好路過,看到這個事了。奴家很害怕,縣丞大人這樣的貴人,就算殺了奴家,奴家是鐵定逃不掉的。縣尊大人起先也不知道怎麼辦,縣尊大人說了縣丞大人,說縣丞大人堂堂朝廷命官怎麼能做出這種事。然後縣尊大人安慰奴,問奴家裡的情況,奴就照實說了。縣尊大人問奴,是不是要狀告縣丞大人,奴如何敢這樣做?想都不敢想,奴就說不敢。縣尊大人再三問我,並且告訴奴,隻要奴想狀告縣丞大人,縣尊大人一定會秉公處理不會包庇的...”
“縣尊大人如此清官,當然會這麼做,這是不用有任何懷疑的。咱夫...咱們大家都知道。那你告縣丞大人了嗎?”陳樂天明知故問,如果告了,縣丞大人早就關進監牢,說不定現在都已經放出來在哪個地方耕作種田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桂芝道:“奴當然不敢,奴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奴心裡好亂,奴好害怕。”回想當年,桂芝眼裡閃爍著極大的害怕,好似這種恐懼已經刻進他腦海中去了。那昏暗的院子裡,那冰涼的地上,那戳人的灌木叢中,一切都是那麼的曆曆在目...
想了良久,才又接著說道:“縣尊大人最後跟奴家說,既然奴家不想狀告縣丞,那就讓縣丞大人拿點銀子給奴家,算是賠償行不行。奴家腦子都是懵的,什麼都不知道,奴家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
“後來呢?”陳樂天問。
桂芝接著道:“大人說,奴家要是不接受賠償銀子,立刻就要帶奴家去縣衙擊鼓鳴冤。奴家害怕,奴家就答應了。縣尊當時就讓縣丞拿了一百兩銀子給奴家,奴家拿了銀子,縣尊就讓奴家先接著忙,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奴家很害怕,但是奴家儘量不讓人看出問題,奴家很努力了。後來縣丞和縣尊就回到座中了。
第二天,縣尊大人就派人來把奴家接走了...
陳樂天道:“然後就把你安排住在這些地方了?你之前住在那個老劉家多久了?”
“老劉家從一開始就住到現在了,中間也住過幾個彆的地方,然後前幾天才住到這個地方來。”桂芝一切都交待了。
說完這些,桂芝感覺一直堵在胸口裡的那口氣似乎出了些。好像覺得舒服了一些了,但是更多的,是交代完這些後,心中忽然升騰起來的不安。若是被縣尊大人知道了怎麼辦?她沒有乖乖聽縣尊的話誰都不說。
可是她也沒辦法啊,是縣尊夫人派人來逼問她的,她若是不說那人就要對她施以酷刑啊,她也不想說啊,不是她的錯啊。
而且,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縣尊夫人誤會的,她本來就跟縣尊什麼事都沒有的。她怎麼能讓自己影響了縣尊和夫人的關係啊,縣尊大人那麼好的人那麼個清正廉明的官,她受縣尊的恩惠已經夠多的了,她絕不能讓自己傷害到縣尊,哪怕要自己死,來報答縣尊,她也願意。她絕不能害縣尊夫人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