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夫人跟其他官員夫人閒聊時常聽人提到過,自家夫君自從成婚幾年後,就很少再陪自己去集市上逛了。隻是新婚燕爾之際,有那麼一兩年會主動要求陪伴夫人逛集市,甚至很多人都是幾個月半年之後就不再陪伴夫人逛集市。
也常聽夫人們說,男人都是這樣,再美麗的女人,再賢惠的女人,都會厭倦。厭倦日日夜夜麵對的同一個女子好像是男人們的通病。是一件絕對無法改變的事。
雖然縣丞夫人知道自己跟夫君的感情非常好,所以即便夫君從成親後到現在從來沒陪伴自己逛過集市,但她從來也沒有過怨言,連心中不悅都沒有。
她知道,夫君從來最崇拜的都是那些修齊治平的大道之人。夫君的抱負遠大,她愛他所以從來不會束縛他,哪怕多年後他仍舊還隻是在縣丞的位子上。
但是今晚這是怎麼了?感覺夫君像變了個人,拉著她的手,她窘迫的來到飯廳,然後席間他給她夾了好幾次菜,讓人到中年見慣了很多愛侶你儂我儂的她也是臉頰緋紅,坐立難安。
第二天,縣丞大人早早起來,真帶著夫人去逛集市了。
“夫君,你忙你的,我...”
“今天專門陪你逛集市,咱們中午不回去了,就在外麵吃,不逛到天黑不回去。”
他笑著摸摸她已不再光潔光滑白皙的臉龐,溫柔的說道。
她一下子就差點落下淚來,轉過身平複一下,再轉過臉來已是笑容滿麵,道:“多謝夫君,今日定讓夫君雙腿酸痛著回去。”
“好啊,不酸痛不回家。”
到了天黑時,縣丞夫妻二人回到家,身後跟著的幾個傭人無一不是大包小包的拎了許多東西。
晚上躺在床上,縣丞擁著夫人,待夫人睡著後,他再也睡不著。仰麵看著隱約的房梁,他想了很多。
想的最多的是對未來不確定的擔憂。陳樂天來找他談判,告訴他一切事情都已被他知曉,他陳樂天成了執刀之人。從縣丞內心來講,縣尊持刀當然是不如把刀交在陳樂天這個有所堅持的人手上的。
從百姓眼中看來,縣尊大人是個清如水袖清風的好官,但事實是如何,或者縣尊在私底下做了多少不被人知曉的齷齪之事,縣丞並不知道。
不過縣丞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縣尊大人每次威脅他的時候是什麼樣子。那不像是一個好官應該有的樣子,絕不是。
當年的那天晚上,縣尊大人出現救了他,他本來非常感激,感激若不是縣尊,他可能此時此刻已經進了牢房,待審訊。
可是後來沒幾天,縣尊忽然來找他,變了語氣變了態度。從幾日前的大恩人變成了拿著刀逼迫他的...
後來有很多次,縣尊都是拿著刀在他脖子上試了試。
那絕非君子所為!
而陳樂天,雖然手上拿了刀,但陳樂天所表現出來的態度,還是像個君子那般。我隨時可以殺你,但我得讓你明明白白。誰讓你有把柄在我手上。
這兩種雖然都有威脅的意味,但給縣丞的感覺是絕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