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紛繁的人世,到底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到底誰對誰錯?貪官汙吏們就一定都是錯的嗎?百姓們就都一定是無辜的嗎?
這些百姓,當把裁決之權力放到他們手上的時候,他們敢於對惡人惡勢力抗爭嗎?他們就一定能不偏不倚的裁決好嗎?他們不會想著照顧自己的親人朋友嗎?
退一萬步說,如果有人告訴他們,隻要你死,巴中城就能消失一個貪官,你願意嗎?你敢用自己的命擔下這個責任嗎?
可是,我想的這些就都是對的嗎?在陳樂天腦海中忽然響起這個問題。是啊,就一定是對的嗎?
陳樂天猛然睜開眼,環視周圍的客人們,驀然的明白了些什麼。
喝罷一壺酒吃掉一碟花生米和一碟牛肉,然後他走出酒館。跨出門外,抬頭看看天。
巴中城的這個春天天氣真的很不錯,這段日子全都是大晴天。每天都是溫暖柔和的陽光普照大地。而蜀地喜歡曬太陽的人實在是不少,家家戶戶門口都有安然曬太陽的人。
陳樂天回去的路上,麵帶微笑的看著這些安詳的曬太陽的人,看著這些在京城很少能看到的表情。心中忽然空明了許多。直到走到宅子門口,他再也不糾結了。
他把李萱兒劉大明叫來開會。
在會議上,他明確表示,自己是一定要去巴蜀道總督府告狀的,明日一早大明帶幾個機靈的侍衛跟我一起去,其他人在此地留守。
封山急了,說我要去,沒有我去安排很多事情不行。
陳樂天說,你得在這保護夫人,夫人的安全是很重要的,你不在,我不放心去。
封山一想倒也是這麼個道理,夫人的命可比東家值錢多了...當然了這是在東家看來是這樣。
劉大明說:“既然東家決定了,那我就不再勸了。東家,證據和資料咱們晚上整理一下,彆帶漏了就行。到時候東家跟我一起上堂,與證據有關的都由我來說就行。”
陳樂天點頭:“從大宋律法上來說,贏麵多大?”
劉大明道:“隻要總督大人能讓我們把證據拿出來完畢,那從律法上來說,咱們就是十成十贏。就怕咱們剛開始擺證據,就被總督大人給趕了出去,或壓根不理我們,那就麻煩了。”
“我懂,官場上的拖字訣就能把咱們給拖得精疲力儘。況且咱們也拖不起。”陳樂天說著忽然笑笑道:“他要敢這樣,我就轉頭把縣尊給殺了,半個時辰的事而已,還包括我喬裝打扮,還包括來回路程。”
封山首先感受到陳樂天身上迸發出的殺意。這是作為一個武人最基本的感知能力。連劉大明這個非武人都能感覺到空氣中忽然彌漫著一股涼颼颼的味道。
除開修行者這個身份,陳樂天軍伍悍卒的本色在這一刻展現出嗜血的一麵來。當這一麵顯露出來的時候,那便是一種睥睨生命的一種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