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麼辦呢?
縣尊不停地在心中問自己。
怎麼去麵對這件事?陳樂天他們已經去成都總督府或者蜀王府告狀了。蜀王府告狀,一旦罪名坐實,蜀王府是不會保他的。畢竟蜀王壓根就跟他不熟,一個小縣令通匪,這麼大的膽子不殺了留著做什麼?
若是去總督府告狀,那或許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畢竟總督大人跟他是同窗。若是念點舊情,即便不會包庇他,能判的輕一些,流放幾年,或許還是有可能的。
隻是那個同窗當年就是一根筋,曾經在離彆宴席上,拍著胸脯說以後做官一定秉公執法,絕不徇私絕不枉法。
也不知這些年有沒有點變化。
這一夜縣尊大人輾轉反側一夜沒睡著,到快天亮的時候,忽然想明白了。
正如前段時間一樣,他也是忽然想明白了,就算是死,現在也沒什麼好怕的了。兒子女兒都送出去了。在縣衙通匪傳言洶湧起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把兒子和女兒安排出去了。
他早已安排好了後事,那現在還有什麼好怕的呢,或者說他早已準備好一敗塗地,現在又何必再擔心?
從開始就注定無法回頭,那麼能讓他把後事安排的妥妥當當,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怕就怕什麼都沒安排,牽連到孩子。
大兒子進了北軍,小兒子送出去讀書,女兒也以其他借口送出去暫住了。
縣尊大人來到自己在縣衙隔壁的一處宅院。這所宅院就是跟殺手中間人見麵的地方,可以算是縣尊大人的一個彆苑。但這隻是暗地裡的,明麵上這處宅院是巴中城一個富商的。之所以看似多此一舉的在縣衙旁邊有宅子,是遵循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原則。
沒有人會想到這棟宅子是縣尊的,所以也就沒有會想到縣尊大人會在這裡,那麼縣尊大人要安排布置一些不那麼光彩的事情的時候,就會非常的隱蔽。
今天縣尊大人在這裡約了一個人,就是這棟宅子明麵上的主人,巴中城富商薑歡。薑歡今年剛滿五十歲,但因為保養的很好,所以看起來隻有四十出頭。更因為常年的練武,而顯得很是壯碩,即便是在這春天厚衣裳還沒脫的時節,也能看出虎背熊腰的姿態。
不過,在縣尊大人麵前,薑歡很謙恭,這也一個商賈在縣令大人麵前理應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