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門口, 陸道長對他們行了一禮, 說到:“季先生,祁小姐, 元成子道友,那就在此彆過了。”
菩戒和尚剛剛才醒,一醒過來就灰溜溜的跑了,也幸好沒人理他。
奎大和郝梅在事情解決之後也直接走了,都沒要報酬, 奎大臨走之前, 聽完了祁瑤瑤複述的關於羅刹宗的事, 若有所思,對她鄭重的道了聲謝。
“奎大他們家那邊好像與羅刹宗一向有些聯係,”道長捋了捋清須,“如今大概是急著回去告訴家裡人吧。”
“陸道長, 這是季家的一點小小心意,請務必收下。”阮特助已經恢複了麵癱臉, 祁瑤瑤估計他的抗壓能力比之前高了許多。
“我怎麼還敢收這個?”陸道長看著那張卡連連擺手,趕緊跑了。
阮特助又轉身對準了元成子和祁瑤瑤,元成子覺得自己什麼忙都沒幫,也直說自己不能要, 但還是敗在阮特助的三寸不爛之舌之下,把卡灰溜溜的收了起來, 跟祁瑤瑤交換了聯係方式, 溜之大吉。
最後隻剩祁瑤瑤和阮特助對視。
阮特助的眼神裡迸發出了勢在必得的光芒!
然而祁瑤瑤根本不用他勸, 順手就把卡拿走了:“多謝,還有記得補上胡三太爺的一份。”
自己出了力,當然得拿錢補償一下。
阮特助恭謹應到:“這是應該的,我們剛剛還臨時準備了可供食用的上等肉,以及犬科動物樂園,不知道能不能讓胡三太爺感到滿意?”
“……”祁瑤瑤突然十分敬佩季家員工的高素質,“當然可以,等鄭容恢複了你們去找他吧。”
現在的鄭容,還在季家私人醫生那裡治療他的滿身瘀傷呢。
“那我也先走了,明天我會過來再看看白白的情況……”
祁瑤瑤話還沒說完,就若有所覺的往背後看了一眼。
是季鳴霄。
他站在玄關處,解開了領帶,單穿著一件西裝襯衫,看上去還是有些疲憊,精神卻好多了。
隨意的衣著讓他看上去少了幾分鋒銳,多了幾分錯覺一樣的溫柔。
阮特助識趣的退下,季鳴霄看著祁瑤瑤,溫聲說:“這次我真的要謝謝你。”
“不用謝,我拿到報酬了。”祁瑤瑤笑著向他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卡,“再說,白白真的很可愛。”
季鳴霄點了點頭,執著的看著她。
祁瑤瑤被他過於專注的眼神看得有點怪怪的,清了清嗓子說:“那……我走了。”
“請等一下。”季鳴霄叫住她,沉吟了片刻,才說,“雖然我這個要求或許很過分……”
“但是如果你找不到鬼修的話,可以教我嗎?”
“哈?”祁瑤瑤睜大了眼睛。
“把鬼修之法教給我。”季鳴霄不是一時興起,在聽說了鬼仆之法之後,他就一直在考慮這種可能性。
“無論是報酬還是讓我做任何事都可以,讓我吃苦也好,但是我不放心把白白交給彆人養。”
他懇切的望著祁瑤瑤。
一個平時強勢的男人露出這種神情,最為有殺傷力,社交場的任何女孩看著他這個眼神,大概都會心中一柔,答應下來。
祁瑤瑤:“……不行。”
她搖搖頭,看上去非常不舍。但卻堅決的說:“不行,這我不能教給你。”
即使是季鳴霄主動提出的,她也不能趁機誤人子弟!
季鳴霄是雖然清楚事情不會這樣容易,但真的聽到這句話,還是感覺心頭一堵:“我可以問一下理由嗎?”
“你學不會呀!”祁瑤瑤很耿直的說,“你一身正氣,又是通明之體,鬼修這種邪門功法,你學一百年都入不了門。”
季鳴霄:“……”他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是因為這個。
“要不,你就入我門下,成為我的大徒弟。”祁瑤瑤終於把心裡盤算的小算盤說了出來,非常開心,“然後每天監督著養白白的那個人?”
她怕季鳴霄一聽說不能煉鬼修就打退堂鼓,又連忙補充了一句:“我們宗門福利很好的,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
季鳴霄打斷了她:“不用考慮了,無論有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他溫柔的看著祁瑤瑤,低低的喚了一聲:“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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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祁瑤瑤照例懶懶的窩在沙發上,放空自己。
這是她從季家回來後的第一個晚上,祁瑤已經沒有多少能量了,這幾天都沒出來,如今白白也走了,祁瑤瑤環視四周,才發現這個家有多空曠。
祁瑤一直以來,都在這樣的家裡獨自生活著嗎?
她搖了搖頭,耳邊不期然又響起一句:“師父。”
……果然還是很怪!
祁瑤瑤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經的同門師徒相處日常。
她師父就是她的祖父,因為她生來就被斷定無法修行,所以一直對她很是溫柔和藹。
祁瑤瑤小時候也是那種十分乖巧的小女孩,他倆聊天多半是親親密密的,祖父還會用胡子紮她。
她還記得小時候自己最喜歡咯咯笑著,迎接又給她帶新書回來的師父,然後軟軟的叫他一聲祖父,撒嬌地央求他快點把書給自己。